我親了顏闕好久,分開的時候,兩個人嘴唇都微微發燙。
我把臉埋在顏闕的頸間, 有些委屈的說:“我覺得我好難。”
顏闕呼吸有些急促,他推推我, 說:“起開。”
我不明所以, 但還是夾緊腿姿勢詭異的挪開了。
顏闕拉開了揉的都裹在了一起的被子, 他看我一眼, 我當即便頓悟了,飛快地也鑽進了被子裡。
被子忽然鼓起了一個包,壓抑的喘息聲若有似無的從濕重的老棉絮中傳出, 房間外每隔一個時辰便巡視船艙一次的船員走過去又走過來,顏闕才終於氣促著從被子裡逃了出來, 我伏在他身後, 一路吻過他的背脊, 也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最後停留在了他的肩頭。
顏闕的肩上有一個牙印,結了痂,卻也不陳舊,仔細算起來,好像也才是我不久前剛咬的。
我忍不住輕輕舔舐吸吮著那個傷口,顏闕無力的枕著自己的手臂,低喘著讓我別再鬧了。
我將顏闕翻過來,轉而去吻他被汗打濕黏在額上的碎發,顏闕咬著牙低哼了兩聲,我於是改換陣地,又親了親他濕紅的唇,才終於不舍的松開了他,翻身仰躺在顏闕的身邊,莫名呆滯的望著頭頂的木板艙。
顏闕側首看我,見我沒有反應,便試探著伸手摟住我的腰,輕輕將額頭枕在了我的肩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小心翼翼,但他就是一副很擔心我生氣的樣子。
顏闕輕聲說:“只是這樣的話沒有關系的。只要不做到底就好了。”
我:“……”
聽了顏闕的一番話,我現在略微生鏽的腦子終於又轉了起來——原來顏闕居然以為我是在自責嗎?
一點都沒有自責的我忽然就羞愧了怎麽辦!
我側身用力回抱住顏闕,老臉略微發燙,小聲的問:“真的沒有關系嗎?”
顏闕點點頭,說:“長亭他只是擔心,如果我們兩個……那個的話,你體內的功法遇到天生仙便自動運轉,不知不覺就會吸食吞噬我的魂氣,所以……”
“等等,”我打斷顏闕,說道:“自動運轉吸食魂氣是什麽意思?”
顏闕:“……”
顏闕遲疑了一下,謹慎的問我:“你和長亭……剛剛都談了些什麽?”
我問顏闕:“你想聽實話嗎?”
顏闕說:“你覺得呢?”
我說:“行吧,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問他那個禁術和紅色重瞳的事情,然後天帝陛下他嘴很嚴的一點有用的話也不說,還讓我好好照顧你。”
顏闕:“……”
顏闕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問我:“你就不想知道一些,過去發生了什麽,流朱為什麽會那麽恨我,我做這些究竟是為什麽……之類的問題嗎?”
我說:“哇,你可天帝陛下真不愧是兄弟,問的問題都差不多。”
顏闕說:“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不都是這樣嗎?”
我很不要臉的理直氣壯的說:“所以我才不是常人!我是天才!”
顏闕:“……”
顏闕不想說話了,也不抱我了,松開手轉個身就想睡。
我沒辦法,隻好又把他抱了回來。
我說:“呐,你給我交代清楚,你是怎麽會知道那個禁術遇到天生仙會自動運轉吸食魂氣的?”
顏闕默了默,低低道:“這屬於第一個問題。”
我茫然:“……啊?”
顏闕輕輕踢我一下,說:“過去發生的事情。”
顏闕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世上哪有莫名其妙的喜歡,何況他也不是喜歡我,他只是想睡我。我自問還沒有讓一個魔君僅僅只是因為欲望就拋下一切,想方設法要得到的能力與魅力……不過,話說回來,你吞噬了他的殘魂,就算是殘魂不全,但也總能看到一些他的記憶。按理來說,這些事情你應該清楚啊!”
我搖搖頭,說:“實不相瞞。你說的這個“一些”記憶,水分實在是有點大。我所看見的,真的是就一個頭一個尾——他在客棧調戲你我看見了,他自爆我也看見了,中間過程,我還真是一概不知。你說稀奇不稀奇?”
顏闕:“……”
顏闕歎了口氣,問我:“所以這個中間過程,你還想知道什麽呢?”
曾經我問起過顏闕關於魔君的事情,顏闕說的是,沒有然後了。
後來我看見了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開頭,發現那真是一點也不美好。
顏闕是真的很討厭魔君,他大約也不想過多的去回憶那個人。
於是,我搖了搖頭,說:“知道開頭和結尾就可以了,中間的事情不重要。”
顏闕說:“是嗎?可是中間的事情,也許就是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呢。”
我說:“第二個問題真的有答案嗎?那個女人明顯嫉妒瘋魔了。她恨你的根源是因為她愛的人不愛她,但這是她喜歡的人的問題,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顏闕聽得輕輕笑了起來,他飛快地親了我一下,說道:“其實還是有關系的。我也不是什麽好人。雖然我並不屑於和一個小姑娘鬥手腕,但她總是不依不饒的來煩我,我也只能禮尚往來,給她製造一點麻煩了。不過,愛著一個人的時候,直覺真的可以準的可怕——流朱一直都覺得是我害死了那個人。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因為我,那個討人厭的東西至少還能晚個幾十年再自爆。是我一直在吊著他,算計他,因為我實在是太惡心他的存在了,遇見他之後,直至遇見你之前,我一直都生理與心理的厭惡著□□,覺得那種欲望的產生實在是肮髒至極……幸好啊。後來我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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