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將冰涼的手探進我懷裡捂著,他輕飄飄的道:“大約回來了四五成左右的吧。”
我原本就被顏闕捂得胸口冰涼,現在聽見他這句話,更是如同冰水潑頭,驚道:“四五成?!”
顏闕看我,問:“這不好嗎?”
我連忙搖頭,說:“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麽快的嗎!一個晚上,四五成!”
雖然早已經看開了承認了自己是個廢物,但是……這差距未免也太刺痛人心了吧!
看著我一臉溢於言表的心痛與震驚,顏闕忍不住“啪嘰”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無語道:“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怎麽可能真的有人一晚上恢復四五成,父神再世都做不到吧。這根本就是我半個月來的成果好嗎?”
我:“……”
我慢慢的琢磨過味兒來,問他:“那也就是說,你昨天同樣已經恢復了四五成?”
顏闕:“……”
“啊……”顏闕一臉無辜的看著我,眨了眨眼睛,說:“好像,是這個樣子呢。”
我也不說話了,就看著他哼了兩聲。
顏闕抬手環著我的脖子,整個人軟綿綿的掛在我身上,輕聲細語的說:“我也不能算完全騙你呀……”
我強迫自己板起臉來,保持嚴肅,說:“你怎麽越來越嬌氣了,不許撒嬌。”
顏闕不管我,隻繼續軟軟的道:“反噬,真的很痛的。不相信的話,你就探一探我元神上的傷啊!”
我強迫不了自己了,我沒有辦法保持嚴肅了,我又被顏闕撒嬌撒的快要軟成三月裡的水了。
我在心裡長歎一聲,感覺我這輩子,大約永遠都不可能對著顏闕強勢起來了。
我安慰我自己,說算了,顏闕都已經軟成這樣了,我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在那裡強呢?
還是乖乖順從心意把他親親抱抱舉高高比較好啦!
我伸手抱住他,心疼的說:“你那個反噬的傷什麽時候才能好啊?一定很難受吧。修煉呢,也不要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別太勉強自己。”
顏闕漫不經心的“唔”了兩聲,裹著被子蹭蹭挪挪,居然直接挪到了我腿上坐下。
我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顏闕問我:“我越來越嬌氣了?”
我被他坐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一動都不敢動,聽見問話,趕緊拚命搖頭。
“沒有沒有!不不不你別動……我是說,你這樣挺好的。我特別喜歡,真的!”
顏闕滿意的笑了一聲,接著又是一個靈魂問題:“不許撒嬌?”
我:“……”
我額頭的汗蹭蹭直下,幾乎喊出聲來:“許!怎麽會不許!我恨不得你天天撒嬌!”
“哦……”顏闕笑的好像一隻偷著了小魚乾的貓。他屈指彈了彈,打趣我:“雖然丹田裡面虛弱的不行,但是身子骨還是不錯的嘛!”
我:“……”
我咬牙切齒的道:“我身體好不好,還不是得問你?”
顏闕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安慰似的親了親我的臉,問我:“很難受吧?”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無力的乾瞪著他。
我嚴重懷疑顏闕看了什麽不太好的書。但是……我給他的書裡,貌似沒有這樣的情節啊!
顏闕抽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捏我的臉,說:“小朋友,如果難受的話,就要乖乖說出來。這樣,大夫才能給你治病呀!”
我:“……”
我特麽——
行叭。我淚眼朦朧的說:“顏大夫,我好難受,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我的顏大夫看著我,眼睛亮亮的。
然後他大笑出了聲。
我看著他鑽進了裹好的被子裡。
我全身脫了力似的軟軟的向後靠,靠在了牆上,窗戶就在我的右側,我偏過頭,大腦一片空白,隻好木然的看著窗外光線一寸一寸的亮起,雞都不知叫了幾遍。
等顏闕從被子裡面重新爬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
他餮足的趴在我懷裡,語氣帶著一絲抱怨:“你弄得我喉嚨好痛。”
我低頭去咬他鼻子,悶聲道:“你自找的。”
他有氣無力的推我,說:“我想漱口,想喝水。”
我親親他,爬下床,又重新給他掖好被子,匆匆換好了衣服,下樓去叫熱水了。
容瞻與我打了個照面,他一手端著早餐的白粥,一手熱情的衝我揮手,說:“小明哥,早上好啊!”
我提了一桶從小二那兒要來的溫水,面無表情的回道:“早上好。”
容瞻忽略我的冷漠,熱情依舊,問道:“顏大哥還沒起啊?”
我說:“你顏大哥這段時間身體不好,讓他多躺躺。”
容瞻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沒事沒事,我都懂的!”
我:“……”
我漠然的衝他揮揮手,轉身提著水上了樓。
推開房門,我發現我的顏大夫居然連衣服都穿的齊齊整整了,只是臉頰上仍舊有些情動的熏紅,氣息也不大穩,叫身上的玄色長衫一襯,愈發顯得唇紅齒白。顏闕脖頸修長,本又是個穿衣顯瘦的人,如今一身玄袍上身,便瞧起來愈加的清瘦了,總之是說不清道不明,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色氣。
我手裡提著木桶,愣愣的站在房門口瞧他,好一會兒,方才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回身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