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口已經開了,掌櫃的也算是被逼上梁山,只能咬著牙繼續往下說。他道:“您,您沒有錢,但是,但是裡邊那位……”
我覺得很稀奇:“嗯。他就算是有,這麽一筆天價房錢,為什麽要給你們出,你們還得起嗎?”
掌櫃的&眾夥計:“……”
一名夥計道:“雖然我們的確是沒有那個什麽靈石,但是從此以後,我們當牛做馬……”
我想關門:“大仙不缺你當牛做馬,快走快走!”
“等一等。”
此時,顏闕終於開口了。他施施然的走到我身邊,靠在門旁,問那幾人:“你們應該知道,如果你們住不到房間,一到晚上,甚至都不用到晚上,就必然生機渺茫吧?”
幾人:“……”
顏闕說:“我可以多出一萬靈石,給你們五個人,一個落腳之處。——先別急著感謝,我有要求。”
“誠如你們所說,進入到瓊州海市,並非是你們的本意。但是現實已然如此,除卻和我們一起離開,你們單獨活著離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們想要活命,我也不想要總是盯著你們,拖自己的後腿。所以,”顏闕說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們呆在你們的房間裡,一日三餐會有人送,但你們絕對不能離開,不能出門,除非是最後,我要帶著你們走。”
“如果你們敢不聽話,那麽,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管你們的死活了。”
顏闕冷冷的問道:“諸位意下如何?”
諸位:“……”
諸位不敢如何,只能連連點頭。
我拿著錢去樓下付完了帳,回去說顏闕:“刀子嘴豆腐心。”
顏闕說:“倒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心。我只是覺得,能夠花錢解決麻煩,就還是花點錢的好。”
“可是,”我問:“你覺得,他們真的可以憋得住,三個月寸步不離房間嗎?”
顏闕說:“這我怎麽知道?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不過,掌櫃的應該可以吧?”
我一想到掌櫃的那動輒就要左右為難的性子,忍不住笑著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也不容易。”
——有一點可以理解的私心,但本質上並不是什麽壞人,膽子又小,所以,就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性格是天生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掌櫃的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再不容易,也沒人能幫得了他。
打發完了掌櫃的幾人,我問顏闕:“這個幾個月,我們要做些什麽呢?”
顏闕說:“魂石屬於機密,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我們,其實也不知道魂石究竟在哪裡。但是,如果我們沒有判斷錯誤,魂石,應當也被供奉在瓊州海市的神廟之中。”
我道:“神廟?是曾經鮫人族的神廟嗎?”
我小聲和顏闕說:“榆陽以前,和我說過,瓊州海市,是一座沉落在海底的城。再加上當年鮫人族一夕覆滅,他們的海島與城池沉落,以及與鮫人有關的種種事跡。會不會,瓊州海市,就是當年的鮫人古城?”
顏闕聞言,點頭道:“是。——你現在才意識到嗎?二傻。”
我:“……”
我有點不服氣的說:“我早就意識到了。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顏闕說:“你大膽一點嘛。想法有了就說,猜對猜錯,都無所謂。反正,只是猜測而已啊。猜錯了又不丟人。有想法總比沒想法好。”
我:“……”
鮫人和龍族一樣,喜歡聚斂珍寶。許多人都認為,龍應該是有寶庫的,但其實不然。鮫人才喜歡把掠奪來的寶物放到一個地方藏起來守護,龍的寶貝,從來都是自己貼身帶著的。
龍可是很花心的動物。
我們喜歡的寶貝,從來不是固定的,很多東西,其實都只是看見了感慨一下,稀奇了幾日,便拋之腦後了。唯有最喜歡,最珍貴的,才會貼身帶著。
顏闕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他問我:“你最喜歡的寶貝是什麽?”
我指了指乾坤袋,老實交代說:“目前是星屑珠。”
顏闕:“是我做的星屑珠嗎?”
我點頭:“那當然必須是你親手做的啊!”
顏闕滿意了,明顯露出了一種,被揉順毛了的表情。
他問我:“現在是星屑珠,那麽以前呢?以前是什麽呢?”
我:“?”
我揉了揉腦袋,說:“我好像有點不太記得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遇見過,讓我想要隨身帶著的東西了。”
顏闕笑了笑,說:“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以後,好好地帶著星屑珠就行了。”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好。”
“如果瓊州海市,就是鮫人古城的話,那麽這座瓊州海市的城主,會不會就是那個……”
顏闕沒有回答,只是說:“他是誰,那都不重要。我們需要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而他勢必不會讓我們輕易的拿到手。”
我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並不聰明的辦法。
我問顏闕:“我們可以和他做交易嗎?”
顏闕搖頭,說:“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但是所謂的‘交易’,如果沒有主動權,就只能任人擺布。”
“而我們在瓊州海市,幾乎不存在任何的主動權。”
我說:“是。我們現在試圖直接與城主交易,會顯得非常傻。但是,偷也不是一個明智的方法啊。搶又搶不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