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
我的心中忽然一沉,手心裡一陣發冷。我說:“是因為……之前的,魂契嗎?”
顏闕:“……”
顏闕其實一直都還是有些避諱抗拒魂契那件事情的。但是我已經問出了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不情不願的承認。
“雖然都說,魂契可結不可解。但其實,也不是不可解。”
“只是……”
我接著他的話,說:“只是,對結契者的魂魄傷害極大。對嗎?”
顏闕緊抿著唇,微微點了點頭。
……先前的那些事情,提起來丟人。
顏闕就算是再喜歡我,也總還是要臉的。
想想當時,他自己巴巴的貼上來,連魂契都用上了,成日患得患失的,結果我只是同人見了一面,就神思恍惚,在夢境的作用下,差點連魂契都斷掉了。
雖然最終我及時清醒了過來,並沒有釀成無法挽回的火葬場,但是拋開魂契反噬等等一系列不提,那件事情對於顏闕來說,真就像是狠狠一記耳光,打臉打的生疼,先前在一起的半年時光,好似全都是一場諷刺的戲,嘲弄著他與天意作對的狂妄。
顏闕現在想到那一會兒的事情,還是覺得氣,氣得牙癢的那一種。他掐我說:“我這輩子都沒有那樣丟人過。”
我抱著顏闕,隨便他掐,只是我盯顏闕頭上那睡得微微松散的發髻久了,莫名就覺得那條原本還覺得好看的朱紅灑金發帶不好看了。——它似乎有些太頑固了。
於是,我伸手,抽掉了顏闕頭頂的發帶,那原本就不太穩妥的發髻受此重創,一下子散落了開來,烏黑的長發垂了一肩頭,世上最好的錦緞也不及它的漂亮,竟是生生將原本便有些褶皺的赭紅色圓領袍,壓得愈加黯淡了。
我本能的吞了口口水,盡量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找話問顏闕說:“你一離開藏魂棺,你就來找我了嗎?”
顏闕低低的說:“嗯。”
“那,你……”
我努力把視線從顏闕的身上移開。我問:“那,你魂魄上的傷……”
顏闕抬頭,捏著我的下巴,然後堵住了我的嘴。
於是,我就這樣,沒有反抗的……被顏闕撲倒了。
“藏魂棺的效果很好……”
顏闕垂眸解著我的衣帶,說:“慢慢養,只要近期別再受傷就好。”
“哦。”我說:“姑且先聽你這樣說。”
“呵呵……”
顏闕低頭,咬我的耳朵,他笑著說:“我已經這樣不值得信任了嗎?”
“嗯。”我抱著顏闕,翻了個身,說:“你應該對自己有點深刻的認知。”
…………
摸著良心說實話,我感覺我和顏闕在石殿裡的日子過得有點荒/淫。
是的。這已經不是縱欲不縱欲的問題了。就算是再縱欲的人,他也不可能沒有任何一點的正經事情要做。而我和顏闕……就目前來說,是真的沒別的事情需要操心。
人一旦完全將別的事情拋諸腦後,羞恥心仿佛也會直線下跌。我和顏闕真就是醒了就做,做累了就抱在一起睡,睡醒了繼續。……我原本也沒想這樣,但顏闕說起騷話來套路層出不窮,直說的我臉紅心跳,氣血上湧,我實在是招架不住他。也不知道他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終於,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義正言辭的和顏闕說:“任何事情都不能太過。就像吃一道菜總會吃膩,需要有間隔的品嘗一樣。我們這樣……有點傷身。”
顏闕:“……”
顏闕誠懇的問我:“你確定,你要在乾我的時候說這樣的話嗎?”
我:“……”
我痛心疾首和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真的!我發誓!”
顏闕:“……”
……
事實證明,我是一個有自製力的人。
換好不知道換了第幾回的被褥之後,我終於想起來問顏闕:“你怎麽準備這麽多被褥?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顏闕赤著腳,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寬松的玄色綢製中衣。他踩在旁邊鋪開來的一張厚實的地毯上,手裡面拿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麽內容的話本子,一邊看,一邊沿著毯子的邊沿散步。我忍不住去看他陷在羊毛毯中的雙足,顏闕的腳腕纖細,一手就可以握住,足背上的皮膚白皙且薄,上面可以看見淺色的血管,他的腳趾修長,指甲蓋卻又圓潤飽滿,舒服到極致的時候,它們會情難自禁的蜷起來,實在是可愛的不得了。
顏闕停住腳步,在地毯上就地跪坐了下來。
他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問他:“怎麽了?”
“沒事。”顏闕往我懷裡一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他說:“我只是覺得冤枉。我要和你做,哪裡還需要預謀?”
“勾勾手指你就過來了。”
我:“……”
我摟住顏闕,探頭去看顏闕手裡的話本子,問:“你在看什麽呀?”
顏闕神情平靜道:“這本現在剛好講到小黑屋。”
我:“……”
我一身正氣的說:“哦。你看的這些,它們內容都,都不健康!”
顏闕不搭理我的話,只是微微偏頭,看著我,問:“你現在,算是被關了小黑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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