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善幽幽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話本子裡的惡毒配角。
“本宮不想成全你。”薑善開口道。
齊姑娘一愣,抬頭看向薑善,好像在她的預想裡,她只要這麽表明心跡了,薑善就該同意了似的。
“天底下喜歡他的人很多,每一個人都來求我成全,我都要成全嗎?”薑善搖搖頭,“我一個都不想成全。”
薑善看著齊姑娘,“他是我的,為什麽要分給別人?別說叫人共享了,你隻說你喜歡他,我就不高興了。”
“可是···”齊姑娘還想反駁。
“我從前總覺得高不高興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但近來我發現,只要不高興,我就可以不做。”薑善起身,“齊姑娘,請回吧,往後也不必入宮,本宮不想再見到你了。”
薑善披上鵝氅離開春和殿,正好遇見來找他的端獻,平常這時候薑善都該回到坤寧宮了。
薑善看著走過來的端獻,哼了一聲。
端獻不明所以,但是很識時務的過來哄他,“這是怎麽了,誰叫我的阿薑不開心了?”
“你說呢?”薑善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端獻跟在他身邊,道:“想必不能是我吧。”
薑善站住腳,看向端獻。端獻那張皮相是數一數二的好,眸子一眨,要多無辜又多無辜。薑善越發生氣了,他吩咐火青,“去取衣裳,咱們出宮。”
火青避著端獻笑裡藏刀的目光,一溜煙兒跑遠了。
薑善換了男裝出宮,在宮外遇見了端錦和她夫君。她夫君姓楊,年紀輕輕,一表人才。
小夫妻兩個在瓊玉樓買首飾,並肩站在一起,親昵不已,端的是一雙璧人。
端錦先看見了薑善,眼中有些驚訝,“皇····兄長。”
楊公子聞言回過頭,他是認識薑善的,拱手道了一聲,“大人。”
薑善走過去,“在外頭不必多禮。”
薑善看向端錦,小姑娘已為人婦,面上還同從前一樣的愛笑。
楊公子看得出薑善有話對端錦說,自覺的推開了。
薑善斟酌片刻,問道:“郡主近來可好?”
端錦回頭看了一眼楊公子,楊公子站在不遠處對她笑。端錦回過頭笑道:“我過得很好。”
端錦把玩著手中的簪子,道:“他是個好脾氣的人,事事都讓著我。也很體貼,我想到想不到的,他都記著。什麽時候我不高興了,他還會變著法的逗我笑。”端錦抬頭看向薑善,薑善一身月白錦衣,溫文爾雅。
“他跟你是不一樣的人,”端錦笑道:“有時候想想,我覺得我自己很幸運,我遇上的那個人是你。我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所以我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就在學著放下。”
薑善目光沉靜的看著端錦,端錦笑道:“幸好,我在遇見他之前就放下了你,不然對他可太不公平了。”
薑善笑了,道:“郡主心思通透。”
辭別端錦夫妻,薑善將自己前些日子在這裡定做的玉佩取了出來。
端獻有一回給了薑善一塊五色晶瑩的上等玉石,薑善自己用不到,就請人雕成了一塊玉佩,打算搭配他給端獻做的那身衣裳。
出宮玩了半晌,薑善心中的鬱氣消了,他在白米街用了午膳,打算午睡醒了就回宮。
卻不知一覺醒來,他已經回到了坤寧宮。
殿裡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不見,簾子放了下來,看不起外頭。
“人呢?”薑善叫人,過了一會兒,一個宮人打扮的高挑身影站在外殿。薑善看不分明,道:“你是哪裡的宮人?”
“奴婢是陛下挑來伺候皇后娘娘的。”來人的聲音低沉。
薑善皺了皺眉,道:“你近前來。”
那人掀開簾子,走進內殿。
薑善看去,只見他身著銀紅織金襖,深青絲綢金繡褙子,鬢發如雲,用一支金累絲簪寶牡丹花的簪子挽起來。那簪子上鑲嵌了七粒夜間起亮的好寶石,十分奪目。
薑善坐在床榻邊沿,幾乎瞪大了眼。細看此人,眼橫秋水,眉插春山,唇若丹塗,容光奪魄,似挑非挑的眉眼,流淌著另一種的肆意多情。
“你····”薑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端獻眼裡帶笑,又往前走了一步,笑道:“皇后娘娘,你這般看著奴婢,莫不是瞧上了我麽?”
他眉眼帶笑,行動舉止比女子還風情萬種。薑善不知道怎的,忽然就臉紅了,像真的碰見了女子一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娘娘不說話,奴婢可就自作主張了。”端獻說著,欺身上前。
薑善不自覺的後退,“做什麽?”
端獻就笑,“我一個小女子能對你做什麽,難道不該是哥哥對我做什麽麽?”
薑善越發臉紅,“你別說了。”
“我的哥哥,你怎麽比我一個女兒家還害羞呢?”端獻巧笑嫣然,握住薑善的手,放在自己脖頸處。
“哥哥,你有沒有解過女子的衣裳?”端獻握著薑善的手在自己身上遊移,“先解領口的紐釦,脫了褙子才是羅裙。”
薑善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死活不敢碰端獻。
端獻只是笑,“罷了罷了,哥哥喜歡看我這樣,那我就不脫了,哥哥脫好了。”
說著,端獻輕車熟路的扒了薑善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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