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手扶住季子央,單手應敵,他身法詭異,當前十多人都已經死在他的手下。
這些人怎麽會只有這些手段,突然嗖嗖幾聲,幾隻箭矢從林中射出,被他的掌風震飛,可緊接著聲響不斷隨後飛射出來的箭矢更是有增無減。
他一邊要護著懷中人,一邊要對付圍追上來的人,還要躲避淬了劇毒的箭,原本壓製的毒素隱隱要衝破身體。
招式一緩,一支毒箭已經射向了季子央的面門,然墨封面色一沉,他要對付面前的黑衣人抽不出手來,不待任何思索一個旋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箭。
噗嗤一聲,箭穿皮肉,射在了肩膀上,箭尖滴落的血猶如墨汁般漆黑無比。
這一番打鬥下來,季子央就算昏睡的再沉也醒了,睜開眼便看到了滴血的箭和護著他的然墨封,眼眶一熱,驚道:“你受傷了?”因為幾天沒進水,聲音異常沙啞。
然墨封低頭,看見他醒了,暴戾嗜血的眼中瞬間染上一抹溫情,把人摟的更緊了些。
季子央看著眼前的情形,立馬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然墨封救了他,現在有被人追殺了,伸手想去幫他把箭拔了,頭頂傳來一聲急促的怒喝,更多的是擔憂:“別動!箭上有毒!”
季子央身上也有著多處傷口,他是怕他也染了毒。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人太多了,得趕緊脫身!”季子央迅速查看了周圍的情形分析,他的身體還很虛,甚至有些站不穩,沒法幫忙不說,還成了拖油瓶,眼下只有快速離開。
“嗯。”然墨封應了一聲,氣勢全開,剛圍上來的一批黑衣人受不了這無形的壓迫,胸口氣血震蕩,下一刻已經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這一擊加重了然墨封的傷勢,高大的身軀竟也有些搖搖欲墜,迅速抱起來季子央趁著這個空擋向林中更密集的地方奔去。
黑暗中,嘴角的溢出的黑色液體在滴落在胸口的衣襟裡,又隨風隱沒。
這片慌林的盡頭是懸崖峭壁,後頭的人不消片刻就能追上。
“不如跳下去?”季子央提議,被追上是死,跳下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央兒願意和我一起死?”然墨封用內力強行壓製著毒素擴散,勉強扯了一個笑出來。
季子央撇撇嘴:“我不願意,死之前我會爬開一點。”
“.........”
下一刻,然墨封抱著人毫不猶豫的縱身躍下:“本王絕不會讓你死!”風聲夾雜呼嘯,這句話卻在耳旁縈繞。
“抱緊我!”危急時刻,然墨封也顧不得稱王了,一手緊緊的摟著季子央的腰部,一手扯住了峭壁上的一根藤蔓,足尖輕點,穩住了下墜之勢。
“你不說我也會抱緊,反正不能死在你前頭。”季子央故意氣他。
“既然如此,那做什麽你都不會松手了。”然墨封冷峻的臉上露出絲絲戲謔,以唇封住了對方嘟起的嘴。
“人怎麽不見了?”上面眾多的腳步聲已至:“不會是跳崖了吧。”夜色濃重,從上面望下來根本看不見什麽東西。
“在周圍搜一搜!”人群分散開去。
季子央努力向後仰頭,才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你吻夠了沒有!”
“不夠!”男人耍無賴。
“趕緊找地方下去。”
“現在下去還太早,懸崖下必定也會有人圍堵,”然墨封恢復正色,抓著藤蔓的手一點點放松,讓身體緩緩下墜。
那藤蔓長滿了倒刺,夜色黑暗,季子央根本看不見,但是然墨封抓著又豈會不知,藤蔓上的烏黑血跡也是一路往下。
許久之後,兩人終於在峭壁上找到一出凹陷的小洞,空間能容納四五人左右,他們兩人棲身正好合適。
然墨封體內本就有劇毒,如今中了箭更是雙重毒素在身體蔓延,臉色晦暗,靠著石壁緩緩坐了下來,把季子央安置在了自己身側。
季子央本就虛弱,被攬在懷裡隻得靠著對方的胸膛,然墨封明顯紊亂的氣息近在咫尺,忍不住擔憂起來:“你....有帶什麽藥嗎?”中毒的滋味可不好受。
“央兒擔心我了?”
“我擔心你死早了,我一個人在這裡怎麽辦?”季子央有些氣惱,生死關頭竟然還有空調侃他。
然墨封抓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衣服裡面帶去,裡面竟然大大小小帶了七八個小瓷瓶,季子央驚訝:“你平時要吃這麽多藥嗎?”
然墨封苦笑了一下,胸口兩種毒素相互衝撞,頓時一陣咳嗽:“給你帶的....下次再敢讓自己如此遍體鱗傷,我絕不饒你!”
季子央鼻子一酸:“神醫平時肯定給你配了藥,哪瓶是你的?”
指了指青色的瓷瓶,季子央立馬打開了,一下倒了四五顆送進然墨封的口中,平時只要一次一顆,這一下吃這麽多顆,藥效自然是奇快,原本的毒素已隱隱有平息之像,但是剛才箭上的毒卻更加猛烈起來。
內力雖能暫時壓製,可是的陰寒之氣已遍布全身,連帶季子央都覺得靠著的身體仿佛如墜冰窟。
剩下的幾瓶傷藥有內服也有外用的,既然是給他帶的,季子央每一樣都用了一些,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幫你把箭拔了!”服了藥,他自己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別碰!”然墨封瞬間抓住了季子央要拔劍的手,怒道:“不要命了嗎!你手上有傷,也會染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