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衛。”然墨封確定。
“來的正好。”季子央把然莫封扶了起來向洞口走去。
剛到洞口,猛然一瞬間身體向後倒去,是然墨封把他拉至了自己身後 ,才堪堪躲過了突然而至的一道凌厲鋒刃,剛才要不及時,估計他的臉中間得畫上一條紅色分界線。
然墨封面色一沉,以手成爪,握住劍身令其碎成了兩半,咻的一下,那斷了的半截劍刺回了洞口的一個追兵身上,那人突兀了雙眼重重倒了下去。
影衛是找來了,但是追兵來的也不慢。
峭壁上,影衛和追兵借著那些藤蔓左右騰挪,刀光劍影之下互不相讓,血河和阿一也已經趕來,正在崖頂和前仆後繼撲上來的人拚殺。
那一具具從山崖頂上掉落下來的屍體,有王府的護衛也有那些追兵的。
然墨封一手抱起季子央的腰,伸手就要拉過一根藤蔓從峭壁上下去,崖頂上人太多,以他現在的狀況,不一定能護人周全,所以直接下崖或許更好一些。
“等下!”季子央抓了他手臂,又想從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扯塊布來給然墨封把右手包上,那些藤蔓上長滿了倒刺,再扎掌心要成馬蜂窩了。
“不必!”話落已經抱著人扯過藤蔓躍上了峭壁。
“你做什麽!手還要不要了!”季子央氣得大叫。
然墨封哼了哼聲不作答,衣服爛的都能從縫隙裡看見裡面的肌膚了,還想撕,都讓人看光了,他怎麽肯!
阿一掃除了和他纏鬥的幾人,脫了身立馬足尖輕點躍了過來:“王爺,屬下來遲!”
說時遲那時快,風中嗖嗖聲瞬間四起,竟然是從對面的崖壁上射過來的,皇宮裡的那位為了殺他,真的是不惜血本。
養的這一批私軍竟然是全體出動,在昨晚他們逃脫之後,在山崖的兩岸全部布下了人手,務必要讓鎮北王死於此處!
“給本王聽好!所有人務必護好王妃!”然墨封面色陰寒,大喝一聲,命令傳達至周身的三個影衛耳中,崖頂上的血河耳力好,自然也是聽得十分清楚。
“你想做什麽!”
“央兒記住,本王的承諾不變!”
溫熱的呼吸縈繞在耳畔,季子央卻是心頭狂跳,不好的預感襲,只見然墨封頓時衣袍略略作響,發絲翻飛,竟是顧不得壓製自己的毒素,將所有的內力全部聚集在了左手把季子央狠狠向崖頂拋去:“血河,接住王妃!”
瞬間,身體裡原有的毒素也頃刻間衝破束縛,喉頭一甜,翻湧的血氣自口中噴出,峭壁上的一灘烏黑血跡觸目驚心,順著陡峭的崖壁彎彎曲曲的向下蔓延,好像要跟著主人同去。
倒下的高大的身影向崖下急速墜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王爺!”眾人大驚!
“然墨封!“季子央大吼了一聲,雙目赤紅,身子已經被人接住,心口在對方身影消失的同時絞痛起來,這個男人竟然以命相護!腦子一熱竟然也要跟著再跳下去。
“王妃不可!”血河拉住了他,一手握刀,寒光錯舞繚亂,斷箭紛紛掉落在地上。
然墨封一掉下山崖,那些後至的箭全部掉轉了方向,密密麻麻的朝著山崖下方射去,嗖嗖聲不絕於耳,箭落,卻聽不到底下傳來什麽聲音,可見這個山崖深不見底。
那些在崖頂上和王府護衛打鬥的追兵也不再戀戰,順著崖壁攀爬下去,血河拚死阻擋,也奈何不過對方人數太多。
這是全部要追著鎮北王而去!
季子央瞬間明白,這是然墨封拿自己做餌,為他博一線生機,兩人個在一處,未必都能安然無恙。
“王妃,我們必須即刻回府!”護好王妃,是王爺給他的命令,他必須先把王妃帶回去,手一揮,剩下的護衛和影衛也已經攀爬下去尋找王爺。
“好!”季子央咬了咬牙,清醒過來,他現在在這裡反而成了累贅,皇上要殺然墨封明面上沒有理由,自然只能私下裡,只有回到王府,才算真的脫離了險境。
他會幫他守著王府,等他回來,若他死了,他季子央必要皇宮裡的那位血債血還!
而在崖邊的另外一端。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找不到.....那就留著他的王妃,等他自己上鉤!”
“是!”秋意領命。
連日來皇城百姓都是人心惶惶,輕易不敢出門,不論是城門守備還是街上巡查的士兵都是有增無減。
勁爆的消息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傳出。
先是嘉柔公主突然病逝,接著又是鎮北王被他國奸細暗殺後下落不明。
因此,皇上特意下旨派兵嚴密追查!務必要將人尋回來!
為了王府安危,更是調了軍營的將士將王府重重包圍,美其名曰:保護鎮北王府。
實際卻是將王府嚴密看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季子央成了籠中鳥,網中餌,可是只要然墨封一日未找到,他自身的安危便是有保障的。
一個小小男妃的性命對皇上來說真的無足輕重,但是然墨封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安枕,必須親眼看見才算數。
他這個侄兒對一個男妃如此情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季子央的命他必須留著,而且還是好好留著。
鎮北王府
鸞兒伺候了季子央更衣,又拿了藥碗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