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遠及近,是極其輕微的腳步聲,行進速度極快,耳力好的侍衛一聽便知對方的武功異常了得,發出的那些聲響只是對方足尖輕點落葉才有的。
“公主,有人靠近。“一侍衛在車架的窗口提醒道。
嘉柔點了點頭,依舊安穩的坐在馬車之內。
頃刻間,剛才還在遠處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二十人從林中躥出,手中握劍,一看便是來者不善。
“你們是何人,公主的車架也敢驚擾?”領頭侍衛上前大喝!心中確是惴惴,剛才他聽的時候分明感覺只有一人,可事實證明,這些人行動整齊,訓練有素,是以才覺得只有一人在行進。
如此看來,他們的武功必然在他們這些侍衛之上,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況且在人數上,他們也處在弱勢。
那二十人服飾簡單統一,看不出是哪方派來的,中間一人手一揮,所有人四散開去包圍了公主的車架!
“圍堵公主車架,那是死罪!”侍衛們握緊了手中的刀,嚴正以待。
嘉柔這才覺察到不對,撩了簾子往外頭看去,只見一群人把她的馬車團團圍住,柳眉一豎,對著領頭侍衛道:“全部給我拿下!”
“是!”侍衛一應聲,立馬就動了。
可是比他們行動更快的是那二十人,他們方才跨出一步,那些人已經靠近,手持利劍便是一擊。
侍衛們的反應還算迅速,畢竟能夠被挑選出來保護公主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馬車外侍衛和那二十人顫抖在一起,刀劍撞擊的叮當聲在車架的周圍響起,車內的侍女膽小,瑟縮了身子,更不敢撩了簾子看看外頭的情況。
嘉柔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鎮定自若,不過是一些宵小之輩,還能翻了天比的上皇宮的侍衛,她自然無需擔心。
不多時,外面的打鬥聲便逐漸削弱。
領頭的侍衛倒在血泊之中,手還極力的捂著自己肚子上不斷噴湧鮮血的血洞,趴在地上,滿眼望去,倒下的全是他們的侍衛,而剛才的那二十人,無一人損失,比剛才來的時候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多沾了些血跡而已。
“回宮!”公主神色傲然,穩坐車內,完全沒查看外頭的情況,一聲落下,車架絲毫未動,不禁惱怒:“我說了回宮,怎麽還不動,不過是對付幾個宵小之輩,難不成連趕車的力氣都沒了,一群廢物,本公主養你們何用!”
一頓責罵之後,車架仍舊未動,憤怒的掀起了簾子,那怒色還在臉上尤未退去,眼中卻已染上驚愕:“怎....怎麽都死了?”
圍著馬車的眾人中,一人上前,二話不說,把公主探出的半個身子踹回了馬車內:“公主恕罪,若是大喊大叫,可別怪我們刀劍無眼!”
侍女驚叫,和倒下的公主抱成一團:”公主...公主....我們怎麽辦?”
嘉柔瞪了一眼:“慌什麽,我是公主,他們敢拿我怎樣!”
踹人的便是阿五,劫持公主之後,隻留了兩個人和他一起隨著公主的馬車,回到了之前的行館。
行館周圍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顯然剛才這裡也有過一場屠戮,但是早被清理乾淨,看不出一絲痕跡。
門口的又有些了動靜,季子央懶得睜開眼,現在讓他抬一抬眼皮都累得慌,不如保留點力氣多喘幾口氣。
只是不知道這公主才走了沒一會兒,怎麽又來了,是想出了什麽新的折磨人的法子了嗎?
死亡他從來都不怕,多少回刀口舔血,他都是這麽過來的,曾經的每一天他都做好了被反殺的準備,只是重來的這一世卻被一個女人鞭打折磨致死,真的非常憋屈。
這麽想著,砰的一聲,門打開了,確切的說是被一腳踹開的,急促的腳步響起,季子央垂著腦袋,散亂的發絲擋著臉頰,更阻礙了視線,還沒看清是誰呢,手腳已被放了下來,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熟悉啊.....
看到季子央的那一刻,男人暴怒的脾氣再也壓製不住,一掌震碎了木架,連帶後面的牆壁都裂開了一絲縫隙,可見他的怒火是到達了頂點,而心疼的感覺更是無以複加。
他的央兒竟然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阿五綁了公主直接帶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那撲面而來的霸道氣息頓時讓他胸口震蕩,瞬間反應之下用內裡壓住了翻湧的氣血。
只是他身邊的公主,毫無武功內力,被氣息一衝蕩,立馬吐出了一口鮮血來,看見然墨封的一刹那,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封哥哥.....”意識到就是面前的人抓了她,又怒了起來:“為何抓我,就為了一個季子央?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男妃!”
然墨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毫無溫度可言,和看一個死人毫無差別:“他是本王的王妃,公主折辱他,便是折辱本王。”
“不...不是的....”
“你怎麽對他,本王便加倍怎麽對你。”一字一句在這空曠的室內清晰異常,也猶如地獄閻王的宣判,讓人不寒而栗。
嘉柔終於意識到然墨封是認真的,為了一個男妃,竟然要如此對她,不敢相信之余又不得不信,她從對方的嚴重已看到了濃濃殺意,第一次,她終於知道什麽叫害怕:“然墨封,你不可以這麽對我,我是公主!殺害公主是死罪!”
“公主?公主又如何,本王寵的人,比你一個公主精貴百倍千倍。“那睥睨天下的氣勢根本沒法天朝皇權放在眼裡,仿佛他的話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