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央笑著朝阿六招招手,骨碌碌的眼珠轉動,透著靈動狡黠:“你附耳過來。”輕聲囑咐了一番。
“他們倒是落了自由,委屈你和阿五今後要跟著我了。”
“跟隨王妃,是屬下們的榮幸!”
“好。”
阿六退了出去,把季子央之前的交代告知了鸞兒,鸞兒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又不敢大聲擾了王妃的清淨。
於是隻好在門口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幾個頭,也改了稱呼:“日後鸞兒不在身邊,還請王妃珍重。”
“鸞兒姑娘,走吧。”
鸞兒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雅間房門,跟著阿六走了。
“阿五哥,鸞兒犯了什麽錯,少爺為什麽要如此罰他?”小木頭越來越看不懂少爺了,少爺的心思也是越來越深沉。
跟王爺是越來越像了。
“背叛王妃,這個下場還是便宜的,若是落在王爺手裡,我又得像上次別莊一樣,扒他一層皮不可!那才真叫慘!”
“哦……”小木頭哆嗦的應了一聲。
屋內,季子央依舊和之前一樣,靠著窗口看著那些人群打發一日的時間。
城門口,一人晃晃悠悠的進了城,他是一路直奔著瑞天朝來的。
那個傻大個認識季子央,他爹又是在瑞天朝郊外河邊撿到的人,雖然當時衣服破破爛爛,但是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這人必定是富貴人家的。
所以他料定了,季子央肯定也在皇城之中。
滿小絕手裡拿著小包袱甩啊甩,一臉苦哈哈的表情,吊兒郎當的走在皇城大街上。
他花錢如流水,偷他爹的那一袋銀子好歹也有五百兩,從黎國來瑞天朝的路上花了個七七八八,包袱裡最多也就剩下不到三兩。
望了望面前的酒樓,想去大魚大肉吃一頓,這點銀子怎麽夠啊。
歎了口氣:“小央央啊~小央央~但願你是我認識的那個。”
說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穿越過來容貌和以前不一樣了,名字也是,那這個季子央會不會是他搞錯了?
可是那木雕的人和他認識的那個,真的是一毛一樣,有這麽巧合?
胡思亂想了一通,覺得自己好像直接跑過來魯莽了一些。
正想著,便有一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從背影的身段看可不和季子央差不離嗎,於是快步的跑了上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那人一回頭,便看到一個少年男子對著他笑得......滲人。
“公子......什麽事情兒啊?”那人磕磕巴巴的問了一句。
滿小絕一看,不對啊,這長相不是特別像,看著也就那麽一丟丟的神似,反正不管了,試試再說。
於是臉一擼,換了一個以前兩人一起時他常做的流氓樣兒,挑眉道:“天王蓋地虎!下一句?”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想起:“有病請就醫!”說完那人罵了他一句瘋子就走了。
一個鮮紅的掌印在他臉上火辣辣的疼,打得有點懵:“對的.....還挺工整的...”
茶樓雅間裡,季子央把這一幕盡收眼底,頓時笑出了聲,因為隔得太遠,他雖然沒聽清什麽,但是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逗了。
居然有人上前給別人送臉的,露出的那副流氓樣兒還和他以前的一個搭檔挺像的。
有次一起執行任務,暗殺別國的一個女間諜,瞧著人前凸後翹,漂亮的不行非得多看一會兒才肯下手。
結果…把自己的命給送了,死的時候還特地關照給他燒一打美女海報下去陪他,要是不照辦,他以後得找上門來。
死到臨頭了還讓他做這種蠢事,他才不乾呢!
滿小絕方才措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包袱掉在了地上,剛想撿起來,突然一人一個箭步衝過來,地上的包袱被人搶走了。
被搶不是關鍵,關鍵搶他的是一個女人,還是個體態健碩的女人!
三兩銀子他倒無所謂,他就是想問問,這麽胖的一個女人,剛才動作如此迅速,她是怎麽辦到的,抹了把汗,張口道:“這位姑娘你……”
剛說了一半,那女人便緊緊抱著包袱跪在地上,抓住了他的褲管,眼淚說來就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鬼!你怎麽能丟了我們孤兒寡母自己走啊!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女人這麽高聲一喊,周圍的人都紛紛聚攏過來!
“你好歹把身上的錢都給我留下啊,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卷了銀子跑了,讓我們以後怎麽活啊……”女人死命抱著他的褲管,大街上的人對滿小絕指指點點起來。
滿小絕懵的不行,好嘛,堂堂皇城大街上還有人碰瓷!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又讓大夥兒瞧清楚這女人的樣貌,非常不要臉的說道:“你們看看我,本人玉樹臨風,貌若潘安,怎麽可能娶這個婆娘!這不可能啊!”
“……”
眾人的目光帶著疑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潘安是誰?”
“……”
滿小絕無語望天,他還能說什麽,一群無知的古人!
以為他身上還有銀子還想訛詐是嗎!好啊,站在皇城大街中間,扯了自己腰帶開始脫衣服,乾脆利索的把自己的外袍和褲子給扒了,只剩下裡衣裡褲!
周圍看熱鬧的一些女子頓時羞紅的捂著臉跑開了,嘴裡還罵著:“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