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這....要不要先帶您回院子換身衣服?”那侍衛看著這‘淒慘無比’的王妃,好言提醒,他怎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什麽不妥,這個樣子正好讓他瞧瞧,他是如何日日錦衣玉食,我又是如何衣衫襤褸,走吧。”季子央甩了甩那半殘的袖子,順帶踢掉了腳上其他守衛給他找來的一雙鞋,赤腳進的,他赤腳出去,哼!
一進前廳,所有人都是一驚,這個.....是季子央?唯獨某人的瞳孔微縮,心痛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
嘉柔公主更是遠離了好幾步,有些疑惑的指著他:“你....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衣衫襤褸殘破不堪,和那些大牢裡日夜被折磨的囚犯沒什麽區別。
“見過公主。”季子央一進前廳,看也不看某人。
突然,手腕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踉蹌著拖到了某人身邊,然墨封的表情可怕異常,緊緊的盯著季子央:“本王不過打了你一掌,你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他們對你用了私刑?”
季子央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沒有,我好歹也是王妃,他們怎敢,所以我隻好日日自己折磨自己,也好提醒自己每日與我相伴的人是堂堂一代王爺,並不是尋常人家可以互慰情衷的夫君。”
“你......”握著的手緊了緊:“本王待你....”
“王爺,今日公主是來找我的,還請王爺讓我把事情先解決再說。”季子央不客氣的打斷了然墨封的話,一片冷然,拒絕再聽面前人的任何話,其實他是心裡虛啊,身上那些假傷口,遠看還可以,近看要穿幫啊!
使勁從對方的手裡掙脫出來,跳開了三丈遠,心中懊悔異常,看然墨封心痛的表情,他確實對他有情,早知道他應該裝成斷腿!
他心痛,就要對方比他更心痛!
“季子央,你知不知罪!“嘉柔公主怒目而視,上前一步又拉開了然墨封與他的距離。
“敢問公主,我何罪之有啊?”問的是公主,看的是她抓著他男人袖子的手臂,仿佛又在他心頭扎了一根刺!而這個男人竟然也不甩開!
“你送來給本公主的衣服,染了魚尾葵種子製成的粉末,皇宮禦醫已經查驗,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再問公主,我何曾有贈送過衣裳給公主?”
“五弟,你......你別再否認了,我已經把事情都告知公主了,你怎可犯如此大錯,你明知道這衣服是做給公主的....”季子情適時跳了出來,又拿出了那副畫像。
鋪子裡做出成品的衣裳後,都是連帶著之前送過來的畫像一起贈還,是以,這幅畫現在又在季子情手裡了。
季子央冷冷一笑:“幾日前確實有副名貴畫像送來,可是那畫未注署名,女子樣貌也被遮擋了去,我如何能知道是公主,又如何會加害公主?”
“五弟....你何必再狡辯,我給你送去的畫像明明是好好的,”季子情十分驚訝,打開了手裡的畫。
公主畫像確實如她所說,完好無損,上面的女子嬌俏明媚,尊貴無匹,畫像邊上還注了嘉柔二字。
無奈苦笑起來,他不知道他這大姐是如何辦到的,明明是一副遮了臉的殘損畫像,現在竟然完好如初了。
“你笑什麽!”嘉柔公主柳眉倒豎,恨不得現在就扒了他的皮。
季子央止住了笑,道:“公主,我雖見過畫像,可並未給公主做過什麽衣服,這衣裳到底怎麽來的,還請公主細細盤查一番的好!”
“這衣服確實是五弟你鋪子所出的,你快點跟公主認個錯,大姐會幫你求情!不然可是罪上加罪啊!“季子情痛心疾首的表情,演的是相當到位。
“大姐,您這話就錯了,這衣服還真不是我鋪子裡的,到底是出自誰家的,不如....問問您母親?那日畫像送錯了地兒,我才略略瞧了那麽一眼,還真不知道竟然是公主的。”季子央笑看著她,眼中透著狡黠。
“和我母親有什麽關系!“季子情原本關切的表情多了一分心驚,只聽對方幽幽的說道:”我的那兩間鋪子早就賣給了大伯母的豐和商鋪,如今那產業可是你們季府名下,我如何能插手,還為公主做衣裳,這豈不是無稽之談?”
“怎.....怎麽可能?”她母親買了季子央的鋪子,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季子央現在是一副比任何人都無辜的表情,轉頭看向嘉柔:“公主,您這問罪是不是問錯了地方?”
他的那兩間鋪子,原本就是想賺了一波後賣掉的,以防明面上的產業遭人算計,可惜那些人還沒等他賺夠就開始設計圈套,早先鋪子突然間名聲鵲起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緊接著又是那一副無臉畫像,他就更確信了有人要害他,而他大伯母最得力的掌櫃恰巧開始想打他鋪子的主意,便直接順了他們的意,只是沒想到最先想害的是他的好大姐,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啊。
待衣裳完工送出,他便讓林小茂直接關閉了鋪子,讓阿五把他和那幾個夥計提早藏了起來,這會兒想找這些人出來證明衣服是他所出,門兒都沒有!
別人一副空口白牙就想汙蔑他,他又有何不可!
嘉柔臉上陰晴不定,狠毒的眸光立馬轉向了強自鎮定的季子情:“你有什麽解釋?”
“公主,你別聽他胡說,我母親不可能買他的鋪子!”季子情的臉終於繃不住了,看著對面泰然自若的人表現出了明顯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