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央曾和我的書信往來,我可都有妥善保管,如今你才是他,你說這些算不算證明?”然琰訣胸有成竹:“我堂堂大皇子,他能拿我怎麽樣?最多就是除了你這枚棋子。”
季子央心有余悸,想起那夜的施暴,菊花還隱隱作痛,別的不敢說,這種私下裡的接觸確實是犯了然墨封的大忌,連日來看他看的跟個犯人沒什麽區別,也不知道這大皇子說的書信是真有其事,還是拿來嚇唬嚇唬他。
“你想從王府裡得到什麽?”就算真的替他辦事,怎麽也得打聽的清清楚楚。
“我父皇想要的,我也要!”言語中透著決然的狠意。
“即是你父皇想要的,日後便會傳給你,你是大皇子,儲君之位向來是立長不立幼,大皇子何必多此一舉。”先來一番尊尊教導再說。
然琰訣冷哼一聲:“父皇要是想傳位於我,早就立我做了太子。“怪隻怪他父皇太生性多疑,不然他的秘密便能爛死在這深宮之中,穩坐太子之位。
“那大皇子到底想要什麽?”
“魑魅令,此令在然墨封手中,你只要幫我得它即可。”
說的輕松,季子央心中冷笑連連,這也太看得起他了,然墨封這頭大灰狼手中的東西,豈是那麽好得的,這不是上趕著送死嗎?
再說了,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然墨封肯定藏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他要怎麽得到?
“好,那令牌長什麽樣兒?”季子央表面應承下來,趕明兒拿了圖紙找張之遠去做個以假亂真的。
“不知,此令只有傳承下來的令牌主人才能見到。”
一聽這話,他頭一次有了拿唾沫淹死對方的衝動,強壓下心裡的火氣:“好歹給個提示。”
然琰訣沉吟片刻,道:“據說此令乃千年血玉所製,玉質殷紅稀有,是當世寶玉,你若見到一眼定能辯出。”
“好,我記下了。”誰特麽認識千年血玉啊!說完,轉身便想走,又被攔了下來。
然琰訣臉上恢復了之前的溫潤,如謙謙君子一般,笑道:“既然不是他,可否告知我你的真名?你可比他有趣多了。”
季子央彎了眼角,笑眯眯的道:“我叫.....香蕉你個不拿拿,告辭!”
這……什麽名字,對方一愣,他已經走出了亭子,七拐八拐的回到了之前的花園之中。
出口成髒,果然很爽!
可惜只能爽一時,後背毫無預警的貼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明明晚上也是燥熱的很,他卻覺得有絲絲涼意滲透。
“王妃去了哪兒?”然墨封把人帶進懷裡,帶著審視,又往季子央身後的小路看去。
“花園太大,我走丟了。”隨口胡謅。
“是嗎……”然墨封周身還冒著冷氣。
想起那些欲攀附上這個男人的花花草草,季子央也沒有了什麽好臉色,推開了人,冷然道:“回府。”
馬車內氣氛詭異,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各坐一邊,可苦了趕車的阿五了,三伏天都用不著冰塊消暑了,後背已凍僵。
季子央前前後後挪了好幾回屁股,總覺得車架內的坐墊怎麽坐都不舒服,偷偷瞄了一眼慵懶靠在一邊閉目養神的然墨封,黑色金絲滾邊的錦袍襯得整個人氣勢更甚,視線慢慢的往下移動,定在了那兩條大長腿上。 ”呲——“自個兒大腿上頓時一痛,季子央這是自己掐了自己,坐別人的腿是能坐習慣的事情嗎?做人不能犯賤!
但是他也不想犯傻,幫大皇子盜取令牌這種事情,要是成了,他沒什麽好處,要是敗了,只有死路一條,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王爺,我有件事想.....”
“阿五,停車!”然墨封眼皮微抬,打斷了他的話,卻看也沒看他一眼。
“是,王爺有何吩咐?”阿五停下了馬車。
“王妃覺得馬車內不適,不如走路回府。”然墨封說完又閉上眼,完全忽視了某人的驚愕。
“這……王爺,這兒離王府還遠著呢。”阿五為難。
“走就走,我不稀罕!”
季子央當即撩了簾子跳下馬車,心裡委屈的酸泡泡冒得咕嚕咕嚕響,這才對他好了幾天啊,說翻臉就翻臉,什麽爛脾氣,完全忽略自己這幾天。天天給對方冷臉的態度。
待他一下馬車,那車架便絕塵而去,都不帶猶豫的,百般難受的滋味湧了上來。
踢了踢路面的小石子,眼眶泛紅,不是說把這個男人當仇人嗎?不是說要他生不如死嗎?怎麽反而是他自己的情緒處處被牽動。
季子央不爭氣的吸了吸鼻子,直到半夜才拖著沉重的兩條腿回到了王府,去了自己的院子,看著主院的方向磨牙:老子要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大皇子不是要然墨封手中的魑魅令嗎!好!本來不想幫的,他現在幫定了!
第57章 好東西?沒收沒收!
書房之中,燈火未熄。
然墨封坐在案桌之後,手中把玩著一樣物件兒,此物如幼童巴掌大小,其色澤嫣紅手感光滑,上面雕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異獸,異獸周身有絲絲血紅纏繞包裹,燭火之下,那嫣紅的根根血絲猶如會動一般。
“他可回了?”
“回王爺,王妃回了,剛進院子裡。”阿五單膝跪在下首。
馬車駛出沒多遠,王爺便讓他也下了車,暗中護著王妃平安回到府裡,他也是剛到便來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