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央一副欲語還羞的表情,省略了後面的話,又暗自憋了一會兒氣,讓自己臉色紅了一些,低頭輕咬了一下唇瓣。
心裡一邊鄙視唾棄著自己,一邊又顯得羞怯,這麽做作,他自己都要吐了,可能氣一氣那傲慢的公主,言語上又能不冒犯她,也算是值了。
他的意思,誰還不懂,眾人表情各異,十分震驚,嘉柔瞬時拉下了臉,質問道:“你是說封哥哥見過你了?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見你!”
一旁的然琰訣拉了拉嘉柔,才沒讓她失態,公主向來驕縱,可在這大婚之宴上發脾氣,也有失公主氣度,損皇家威嚴。
嘉柔狠狠的瞪了季子央一眼,才算作罷。
季子央也不再多言,這種哥哥妹妹的醋意亂發到他身上有什麽用,許她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任意嘲笑他人,還不許他胡編亂造挽回面子嗎!
拜完堂,便有人領著他回到原來的屋子,路過血河的時候,只聽那人低聲告誡了一句:“還請王妃自重!”
他家王爺出沒出去過,他會不知道嗎!
季子央當即停下腳步,站在血河面前,大言不慚道:“如今我是王妃,羞辱王妃等同於羞辱王爺,王爺的臉面怎麽能不要,我也是為王爺著想才出此下策,血河統領不必感謝我!”
說完腳步一轉,已經走遠了,血河站在原地嘴角抽了抽,歪理!
“少爺,你如今也太....”不要臉了這四個字在小木頭嘴裡繞了繞,沒好意思說出來,那些不清不楚的話竟然也敢在眾人面前瞎說。
“你呀,該改口了,我們不能再稱呼少爺了。”鸞兒站在一邊提醒。
季子央一回到屋裡就脫了鞋,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反正這裡也沒別人,阿六都是站在門外守著,隨意的擺擺手:“別別別,一個男人被喊王妃,我都膈應,還是喊我少爺習慣。”
兩人應了一聲,看著自家少爺的不雅姿勢,又想提醒幾句,可奈何他一翻身打了個哈欠,打起盹來了。
這天還沒亮就被拉起來折騰來折騰去,沒一刻是停的,想必是累了,於是兩人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王府的喜宴有的是人張羅,且井井有條,他季子央如今的角色是一個新嫁娘,今日用不著他來擔這份心,這會兒不偷閑睡大覺,晚上怎麽應付那該死的洞房花燭夜。
這病秧子王爺不來最好,要是來了.....季子央嘴角一翹,那就好好‘伺候’他咯。
他本來睡的也不沉,鸞兒一喚他便醒了,只是外面天色已黑,他不能再睡了,隻好整理好了衣衫靜靜的坐著等,屏退了其他人。
時間越久,心裡越不耐煩,反倒是多了一些忐忑不安,又忍不住叫了小木頭進來,揚了揚手裡的一小包東西,問道:“這事兒,你確定辦妥了?”
小木頭當即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證:“少爺吩咐的,我自然辦的仔細,我都問清楚了,那掌櫃說了,這個藥,效果甚好,只要沾上那麽一丁點,保管是十個人都不在話下,少爺您就安心吧。”
說完又不免擔心起來:“可這第一天就.....王爺到時候會不會怪罪?您要怎麽跟王爺解釋?要不...還是別用了...”
“不用還買來幹什麽!銀子能這麽浪費嘛!”
季子央上下瞧著這木訥的木頭,暫且信他一回,又擺擺手讓他退了出去,拿起桌上準備好的酒壺倒了一杯,又把手裡的一小包藥全抖進了壺裡,搖勻後倒了另一杯。
右邊的有藥,左邊的沒藥,心裡默念數遍,牢牢記住後他才放心。
看著少爺這麽慎重嚴肅的表情,小木頭又有些不太確定了,退出了門外還在一直琢磨,他當時買的時候問的算清楚嗎?
應該是很清楚的,他都反覆說了好幾遍,是他家少爺成親用的,而且分量得多一些,藥效得猛一些。
那掌櫃一聽立馬笑呵呵的從櫃台後面拿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眼裡精光閃爍,甚至帶著一絲猥瑣,道:“既然是成親用的,你不如買我這個,藥效比那強了百倍,不要說一個人,就是十個人也不成問題,我家那口子時常跟我鬧,可到了晚上,我只要一用這個,保管治得她服服帖帖,就是到了第二天也是個軟了腳的蝦,走不了路的貓!那叫一個溫順。”
“行,那我買了!”
鸞兒看小木頭走神,喚了一聲:“木頭哥,想什麽呢?”
小木頭嘿嘿笑:“沒什麽沒什麽,就是幫少爺辦好了事兒,再想他明日他怎麽誇我。”
鸞兒看著他憨傻的樣子,掩嘴輕笑。
阿六在一邊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抱臂不語。
第31章 伺候王妃也一樣
屋裡點著兩根紅燭,微光閃動搖曳,映襯著季子央的皎潔的臉。
一人著大紅的喜袍從院子外頭緩緩而來。
“王爺到了。”阿六低頭,單膝跪地,順便提醒身邊的兩人。
鸞兒和小木頭一聽,立馬也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低頭的時候只看到院門口一角紅色的衣衫,沉穩的腳步從他們面前不急不緩的走過:“都退下吧。”
“是。”三人不敢都逗留,去了外頭。
季子央聽到外面的響動,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聽門吱吖一聲開了,伴著徐徐清風,燭影閃動之際一根紅燭突然滅了,屋裡更顯得昏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