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影衛又算什麽,他們只看到對方眼中自己慘白的面頰,猶如死屍一般。
確實,然墨封看他們就是看幾個死人而已。
從進入大殿開始,他隻反問了一句話,未有多余,因為他想做的不必跟旁人解釋。
“你們都愣著做什麽!還不一起上!”然墨負也是腦子短路了,竟然指著一旁的大臣讓他們為他擋刀。
那些站立一旁瑟瑟發抖的大臣哪有什麽武功,要說武功,皇上和當年的老鎮北王是手足關系,自小一起練武,想來,皇上自己比他們這些人更能打,竟還要他們做人肉盾牌。
其中一個大臣慢慢往後挪了一步,其他大臣跟隨,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你們……你們…”然墨負目呲欲裂,一手緊握著龍椅的把手,手背青筋凸起。
守在他面前的剩余影衛簡直不堪一擊,幾聲慘叫迭起,已經被扔到了大殿門口,有些直接被甩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堅實的柱子裂開了一條縫隙,然墨負駭然不已,他自己也有武功,可是當了皇帝這些年雖然不曾懈怠,但也未曾精進。
然墨封站在他面前猶如死神降臨,脖子被一手牢牢掐住,紫漲的面龐和突出的雙眼預示著他下一刻的死亡。
“等一等。”外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然墨負瞪圓了眼睛,看著出現的女人,正是皇后南宮淑。
然墨封顰眉,他的央兒還在等著他,哪來這麽多廢話,於是臉色又冷了一分。
“鎮北王別著急,既然本宮告訴了你你的王妃在我手裡,本宮自然是保著他平安的,”這話她沒有說錯,可身體是康健的,頭腦不一定是清醒的。
然墨封松開了手,朝著沃風看去,沃風搖了搖頭,意思是還沒找到人。
南宮淑上前一步,眼中笑得異常歡快,這是她這些年來在這個宮裡最開心的一次了,看著驚詫的皇上,笑意更甚:“皇上,本宮來給你請安了,希望皇上一路走好!”
“毒婦!你這個毒婦!”然墨負突然暴起:“竟然串通然墨封謀害朕!”
砰的一聲,然墨封一掌拍在皇上的胸口,震得對方口吐鮮血卻不至於當場斃命,皇后現在不能死,死了誰告訴他他的央兒在哪!
皇后形態瘋癲和頭髮散亂的皇上無甚差別,果然是有夫妻像,且都是陰毒之人。
“哈哈哈…毒婦?我若不是毒婦怎麽能為我兒子報仇,我若不是毒婦如今怎麽能安穩站在這裡看你死!”
皇后不僅要面前的人死還要面前的人死不瞑目,繼續道:“你可知五年前鈴妃是怎麽失蹤的?是我,是我把她關了起來,割了她的舌頭毀了她的容,你喜歡什麽我就毀什麽,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也一並給除了…還有寧貴妃,來之前我也殺了…”
宮闈之內的齷齪事,皇后一一說了出來,還有當年連帶著她與人苟且生下大皇子也說的十分詳細。
眾大臣在一旁皆是汗顏,沒想到汙穢之事如此之多。
皇上本來就怒急攻心,這會兒嘴角的鮮血不斷,就差這麽一口氣馬上就要死了。
突然,穩健的腳步聲響起,魑魅軍來報:“王爺,水陵關守將到達了皇城,已將皇宮包圍。”
這一消息,頓時讓然墨負又緩過了這口氣,恐懼到了極致也就不怕死了,況且還有了一線生機,嘴角合著血跡吐了一顆牙出來,陰慘慘的笑道:“都…要朕死,可朕偏要活著,水陵關八萬將士哪怕抵不過你魑魅軍,也能讓你軍隊折損不少!”
話落,又是一消息傳來,涼石關的軍隊也已返回皇城,且涼石關守將還特意集結了佳林關之前紛亂的十萬將士。
雖然因斷橋之事耽擱了些時日,不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
這麽一來,他的軍隊和水陵關的軍隊加起來便有二十多萬。
然墨負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精神大振,和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此刻臉色最難看的便是南宮淑了。
她真是沒想到,明明馬上要把皇上給氣死了,怎麽突然就反轉了過來,不假思索的撿起了腳邊的一把刀就向皇上砍去。
然墨負反手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南宮淑匍匐在地:“還想殺朕,也不看看眼下形勢,”挑釁的看向然墨封:“朕的好侄兒,恐怕今日,你是來得去不得了,你軍隊人數怕也不過萬余,如何與二十多萬人抗衡!”
大臣們更是惶惶然,剛才他們這群看戲的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在選皇上這邊,豈不是顯得他們兩面三刀。
旁人什麽表情,然墨封根本不看在眼裡,神色如初絲毫未有變化,然墨負在他眼中,依然是個將死之人。
身旁的沃風冷冷一笑,對著來報的魑魅軍故意呵斥道:“飯沒吃飽嗎!消息隻說一半!”
“是,屬下探得熊將軍的人馬也已經到了,亦大人也緊隨涼石關軍隊之後到達,現下整個皇城都已被我軍包圍,屬下就是進來問問,是要先留著這二十多萬人性命還是直接把人一鍋端了?”
那回稟的魑魅軍說的不慌不忙,輕松的好像再問今日天氣如何。
宮內禁軍慘敗,五萬魑魅軍控制住了皇宮,皇宮雖被二十多萬皇上的士兵包圍和皇宮外頭直接是被然墨封的人圍了城。
宮內與城外的人互相配合,拿下這二十萬人根本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