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早就做了死的打算。
“這下該怎麽辦?”眾人焦急,也十分自責,他們跟著王爺至今守著王府從來沒出過什麽紕漏,現在竟然把王妃弄丟了,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要說焦急憤怒,血河和阿五阿六更甚。
“你們去和王爺派來的人匯合,告知事情緣由,”血河一聲令下,面目之中多了一絲猙獰,即刻翻身上馬,朝著皇城方向返回,鎮北王府的人在皇城中現在已定義成了反賊,返回的人數不宜過多。
阿五和阿六對視一眼,騎了馬緊隨血河之後,心中發誓,不把王妃找回來他們便以死謝罪!
其他的護衛按照原定的路線,趕去了和王爺的人馬匯合,其中一人故意落後了一些,心中惴惴,他也是迫不得已。
神醫洛老出府之後,便被安排在了張之遠的情報樓內。
一個老人家,沒武功又不可能和他們一樣長途跋涉,留在皇城比跟著他們安全的多,而且張之遠的情報樓內十分隱秘。
洛老擺弄的那些藥材都搬了過來,張之遠處理分類情報的時候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藥材味道。
架子上那些奇聞怪談的卷軸都被擼了下來,放在了一邊,架子上現在擺的都是些藥材,和一些洛老常用藥瓶瓦罐。
他本是然墨封請來一心為其解毒的,現在王爺的毒也解了,王妃又離開皇城了,他這老頭子現在倒是閑下來了。
無聊的到處看了看,張之遠正在認真的處理事情。
頭頂籠罩下了一片陰影,張之遠抬頭,這老頭子沒事就瞧著他,看的他怪尷尬的,遂笑了笑,指了指頭頂:“洛老,您要無事,可以去上面品軒樓喝喝茶。”
“老夫我不愛喝茶。”洛老擼了把胡須。
“那您也可以隨處看看。”
“小娃子,你可有病啊?”洛老之前看他一直忙,也不打擾他,這會兒對方主動和他搭話,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他什麽都不愛,就愛給別人看病。
張之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嘴巴裡口水不多都容易被嗆到,瞧這話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罵他呢,呵呵乾笑了兩聲:“洛老,我身體康健著呢,沒病沒病。”
“沒病也得瞧瞧,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嘛!”
“這.....您等著啊.....”張之遠起身,在角落裡的那堆奇聞怪談江湖異錄的卷軸裡面隨手拿了一份,回到洛老跟前:“洛老,這些挺好看的,您要是無聊就瞧瞧。”
洛老哼了一聲,歎這些年輕人都不注重自個兒身體,順手接過了那卷軸,無聊的看了起來。
好巧不巧,這卷正好是那日季子央來視察,隨手翻看,卻沒有看到尾的。
這卷軸的最後幾頁,記錄了一種蠱,其蠱名為平安蠱,又名相思情蠱,對人身體無害,母蠱寄於體,子蠱藏於外,互相牽絆平安相隨。
這蠱還有一奇特之處,若被種植了情蠱的人,身體若有損傷,母蠱便會助其愈合順便改變身體體質,但是這種奇效只能發揮一次。
真沒想到,他之前查閱典籍也翻不到的異症資料在這找到了。
洛老細細一想,季子央有次提到小腹淤青,第二天便全然好了,定是這平安蠱的作用,且能改變體質,那麽他所診斷出的奇怪脈象就解釋的通了。
可那種脈象代表了什麽?
著急的又往下讀了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雙手一抖差點掉了卷軸,男子被種母蠱者可致其....受孕?
這....怎麽可能!男子懷孕,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哪有這樣的事情!
洛老細細的又看了一遍,確實這卷軸沒有寫錯字!
喜脈又稱之為滑脈,按之流利,猶如珠子滾動一般,季子央之前睡著後脈象跳動還十分有力,這是喜脈和常脈混在了一起,洛老才沒診斷出來。
聯系這段日子以來,季子央經常疲乏,困頓,吃的又多,這是....真的懷孕了?
“洛老?洛老?”張之遠抬頭,看著老頭子臉色異常,擔憂的喊了幾句,對方卻不回答,一會兒喜一會兒憂,表情怪異的很,又大喊了一聲問道:“洛老?您怎麽啦?”
洛老從呆愣中回神,道:“小娃子,你說男子有孕該如何是好?”
張之遠一愣,感覺這神醫怎麽跟神棍一樣,說出的話這麽不靠譜啊,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知道的多了,還沒聽說過男子能生孩子的,嘿嘿笑了笑:“洛老,要不您給自己把把脈,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嘛!”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浸透四肢百骸,季子央腦子裡只有一個字:冷。
周遭的空氣裡十分寒冷,他平常習慣了點暖爐,也不知道這樣躺在地面有多久,只能感覺冷的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撐起了身體坐了起來。
這是哪兒?他怎麽會在這裡?又是誰把他抓來的?腦子裡一下冒出好多疑問,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所有的記憶停留在出皇城的前一晚,那一晚大家都很早歇下了,只為了等到半夜時分撤出王府。
那夜他本來是不困的,不知為什麽,眼睛泛酸便睡著了,一覺醒來就是在這烏漆嘛黑的地方。
空氣中很冷也很悶,他適應了好一會兒,眼前還是漆黑一片,說明這個地方根本沒窗戶,緩緩站起來,伸著手一點點往周圍探去,沒一會兒便摸到了堅實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