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佳林關內十萬軍隊群龍無首,若等消息傳到皇城然墨負的耳中,只怕到時候他還有沒有這個資格封邊關將領都兩說了。
那日,血河和阿六阿五返回皇城之時,正好趕上城門守備正在關門,皇上這是要將皇城嚴密封鎖起來了。
除了皇上身邊的親信,不論普通百姓和商旅,或者大小官員一律不得出入,擅自出入者當場斬殺,城內巡邏的守軍也翻了好幾倍。
鎮北王府他們三人是肯定不會回去了,一進城,便直奔了張之遠的情報樓內商討對策,但是返回的原因還沒說出口呢,就被一個消息雷的裡嫩外焦。
王妃有喜了!
張之遠也是消化了好久之後才慢慢接受的,看著面前三個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僅沒有一點點驚詫過後的驚喜,反而是越發的擔憂。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王妃失蹤了!
這失蹤的當口,知道了自家的王妃竟然有了身孕,可不雪上加霜嘛!
三人聯合了張之遠在城內底層的人手,四處打探,可是連日來一點消息也無,皇上為了壓製謠言更是讓百姓們閉門不出,該待家裡的待家裡,至於那些商旅,該住客棧的住客棧,誰要是敢在街上隨意走動,當場絞殺。
現在皇城中,大街小巷一片蕭條,除了日益增加的巡邏軍隊,哪有普通老百姓的影子。
這對他們搜尋季子央的蹤跡又添加了難度,白天是萬萬不可能出去了,只能在夜裡行動,但是王妃人到底還在不在城裡,誰也拿捏不準!
幾人正愁眉不展,洛老帶著一個小廝進來了,小廝手裡托著盤子,上面放了好幾個碗,碗裡的東西烏漆嘛黑。
“來來來,都吃點東西,”洛老招呼幾人喝東西,對於季子央失蹤的事情,老頭子十分氣憤!話說也是帶了諷刺。
這麽多人護衛還能把人給弄丟了!他早把古靈精怪的小王妃當成自己孩子看待,這好幾天都沒一點音訊,更是每天氣得吹胡子瞪眼。
“神醫,這是什麽?”阿五不恥下問。
洛老哼了一聲:“補腦、活絡脛骨的,就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補藥,老頭子我盼著你們吃了能早日把人找回來!”
幾人慚愧不已,還真的端起來直接把藥喝了,這玩意兒苦的出了他們意料之外,阿五和阿六差點嘔了出來,血河的臉色也有些繃不住。
“神醫,為何....這麽苦啊!”因為太苦,阿五齜牙咧嘴,一張臉皺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卻還是忍不住一問。
“我知道你們怕苦,所以多加了一些黃連。”
-_-!........張之遠在案桌後面埋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墨封帶著軍隊在勤關外安營,虎視眈眈。
而勤關內的南宮扈已經幾天幾夜不曾合眼,和新封的參將商討對策,而這些新任的參將平常聽從了指揮,要說出謀劃策,真的是一個比一個不頂用。
因此,也沒商討出個應對之策。
“將軍,將軍!有人求見!”一士兵來報!
“不見!”南宮扈正在氣頭上,這會兒沒有什麽比想出對付然墨封的辦法更要緊的事了!
“可是將軍,是皇城來的人!”
“皇上那邊這麽快有回復了?人在哪個營帳中?”南宮扈送出的急報按理說還得等個幾天才有回復。
“西邊大帳中。”話落,士兵身邊一陣風刮過,南宮扈已經大步跨了出去。
南宮扈的速度很快,西邊的大帳是他的主帳,平時休息的地方,簾子一挑便進去了,帳中站著一個人,此人身穿一件灰色鬥篷背對著他,身量不高,看著背影竟像是一個女子。
“你是誰?”
南宮扈直接喝問,他的軍營之中怎麽能讓女人隨意進出。
那人緩緩轉過身,摘下了自己鬥篷的帽子,這才露出了真顏,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哥哥....”
南宮扈的妹妹還能有誰,自然是當今皇后南宮淑了,南宮淑年齡上比南宮扈小了很多,因為是上一代兩個老人的老來子了。
南宮扈對這個妹妹也是十分疼愛,看到是她,化了一身的戾氣,帳中只有兩人,也不需講皇城的那套禮數,不過對於妹妹出現在邊關免不了責問幾句:“怎的不在皇城好好做你的皇后,來這裡做什麽!”
皇后雖然比自己哥哥年輕,眼中的滄桑確是更甚,本已沉澱的哀痛見到親人後再也壓抑不住,淚珠在眼眶裡打了個轉便落了下來。
“哥哥可知,我這皇后在后宮之中已被禁足,皇上待我如陌路人,平日裡根本不聞不問!”
“怎會如此?!”南宮扈顰眉,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來。
“他薄情寡義,又有寧貴妃挑唆,后宮已無妹妹立足之地,”南宮淑把自己的處境說的尤其可憐:“我是好不容易才偷偷出了宮來這裡!”
“你糊塗啊!若有事捎個信來便是,自己跑出來若讓皇上發現,你這皇后之位怎還保得住!”
皇后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哥哥面前,好歹她的身份還是一個皇后,這一舉動南宮扈也料到了自己妹妹出宮怕並不只是這種種委屈。
只聽對方一字一句含著恨意,道:“哥哥,皇后之位我不要,我只要為我的兒子報仇!你當真以為訣兒會謀反?!他自小秉性純良,善待弟妹,親和百姓你是知道的,也從未作出什麽出格荒唐的事情來,一夜之間便被安上謀逆的罪名,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是他親手把訣兒送上了斷頭台!我好恨啊哥哥!他如此對我,我為何還要做他的皇后,我為何不能給自己的孩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