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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台。
戚無憂沒來由地心神一悸,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舉目四望,隱約察覺到周圍缺了點什麽,但具體缺了什麽,一時說不上來。
就在他凝神細思時,突然有一大波弟子從西邊的擂台湧來。
邊走邊交談著——
“哎,可真沒意思,還沒開始就棄權了!”
“我聽從西北擂台過來的道友說,焚情宮今天棄權了七八場!”
“照月庭也是,我看他們今天根本就沒來人!”
戚無憂忙攔住其中一人,問道:“小友方才說,照月庭今天沒有來人?”
那人不認識戚無憂,眼神古怪地睞他一眼,敷衍地答了一句:“啊,聽說是呢。”便從他身邊繞過,往東面的擂台去了。
戚無憂滯了一會兒,快步回到擂台邊,問聶允:“你們今日可曾見過焚情宮和照月庭的修士?”
聶允聞言回憶片刻,道:“似是未曾見過。”
戚無憂:“……”
他知道缺的是什麽了。
照月庭修士門派服飾為白色,戴月冠,以月冠的盈缺程度區分修士實力,因穿著打扮都很雅致,頗為引人注目。
焚情宮則喜穿橙紅火紋衣袍,男修體型高壯無比,女修體型嬌小慣戴面紗,兩廂站到一起,也是格外扎眼。
無論是焚情宮還是照月庭,規模都不小,來參與仙門大會的弟子數量,僅次於逍遙仙宗和歸元宗這種top級宗門,一天至少要有幾十弟子下場比試,均攤到八個擂台,怎麽也該輪到他們這個南方擂台幾場。
可是擂台戰開始也快一個時辰了,他連一個焚情宮和照月庭的弟子都沒見到過。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從意識到這一點開始,戚無憂便覺渾身不舒服,周圍的空氣讓他感到不安,他立時想到抱一,快步回到擂台邊,拍拍正在觀戰的聶允的肩膀,道:“這裡不太對勁,你們先同我回青竹院。”
一拍之下,聶允回過頭,看到他時一愣,眼眸漸漸亮起,突然抱住他喊道:“娘親!您怎麽在這裡?”
戚無憂:“???”
誰是你娘親?!
再看魚梓和綠袖,兩人已經互稱起了姐弟。
突然,擂台上響起一道慘叫,這一聲,仿佛打響了某種信號。
周圍的人毫無預兆地陷入了癲狂。
擂台上的一名修士將對戰的修士騎在身下,連戳數劍,劍劍直擊要害。
被騎在下面的修士慘叫過後掙扎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上方修士卻似沒有察覺,不斷用利劍切割對方的屍身,熱燙的血濺到了他臉上,他聲淚俱下,滿目皆是如深淵般的恨意,“該死!該死!你該死!!”
仙門大會的比試點到即止,一旦過火,便有觀賽的修士阻止。
可此時,那個本該為這場比試叫停的修士眼睛裡充滿血絲,突然抽出佩劍,將一個笑意盈盈地跑向他,喊著“爹爹”的修士一劍穿心。
身後有劍風襲來,戚無憂忙一手抓住聶允,另一手攬過綠袖和魚梓,往旁邊閃去。
只見一個赤霄宗修士衝著他聲嘶力竭道:“周昆,你殺我爹娘,今日我便要讓你死在我劍下!”說著不要命地一劍刺來。
周昆又是哪個!
變故來得突然,戚無憂正要避開這個殺紅了眼的修士,便覺有一道冰寒的視線穿過癲狂的人群,死死黏著在他身上。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然後驚悸般狂跳起來。
——抱一!
沒有證據,但戚無憂就是能確定。
惡寒攀上後頸,如一隻冰涼的手撫弄著他後背。
他躲避的動作慢了半拍,險些被削掉頭髮,刷然旋身躲過劍尖,去尋找目光射來的方向,卻覺天旋地轉,再辨不清其來路。
喊殺聲、驚喜的交談聲、□□被刺破的聲音灌入戚無憂的耳朵。
腦海中直覺的弦不斷跳動,這是來自“方外之眼”的提示。
呼吸被凍結,戚無憂如墜寒獄。
他霍然抬頭,只見龍隱宗上方的空間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正在不斷擰動著身體,蛻變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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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戰席。
“戚無憂”的笑容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曖昧與豔麗,對洛雲彰招招手,道:“雲彰,來為師這裡。”然漏了一拍,然後驚悸般狂跳起來。
第79章 幻陣之術
觀戰席。
“照月庭和焚情宮不止宗主和仙長沒到場,”仇三仙俯視八大擂台,“連宗門的弟子也未到場。”
樊一禎問:“照月庭和焚情宮住在哪裡?”
南宮禮道:“就在龍隱宗北面的湖心島上。”
“過去看看。”仇三仙抽出闊談,禦劍懸於空中。
樊一禎道:“我同你一起。”
仇三仙道:“我一人足矣,你與雲彰——”
洛雲彰道:“晚輩有分寸,仇世叔不必擔心我。”
仇三仙:“……”
最擔心的就是你。
南宮禮身為東道主,不好隨意離開,不然他與仇三仙同去最為合適。
上前說道:“仇宗主若信得過我,便由我來看顧洛小友。杜、李兩位宗主非等閑之輩,還是讓樊仙長與仇宗主同去吧。”
南宮禮先看向臥龍台戚無憂所在的方向,然後朝洛雲彰點頭示意——他知道那人便是戚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