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少有這樣的感覺,前世因為身體不好,他幾乎沒怎麽解決過這種問題,光是為越王謀劃就已經耗盡他所有精力了,種種原因之下,他也極少和越王有親密接觸,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現在想來,為了能把他綁到越王的船上,背後的神秘力量當真是不擇手段。
現在沈鬱覺得,還好真沒和越王發生過什麽,不然他得多惡心。
“阿鬱,專心。”
男人低啞聲音喚回沈鬱思緒,緊接著,他再也無暇他顧。
像是置身於廣袤無際的大海,只能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背後的堅硬的桌面,沈鬱手指緊緊拽著垂落下的玄衣,留下道道褶痕。
不知過去多久,海浪終於停了,沈鬱略微茫然地看向近在遲尺的男人,身體顫栗不止。
商君凜拿過一旁的備用帕子,隨意擦了擦濡濕的手,手肘撐在青年腦袋邊,俯身:“阿鬱舒服嗎?”
男人嗓音低啞,帶著未消散的欲,撩人心弦。
沈鬱飄忽的思緒一點點回籠,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臉上緋色更重。
商君凜沒打算他會回答,給人整理好衣服,將人抱下來,放到軟榻上。
眼尾殷紅的青年讓人憐惜的緊,商君凜片刻也不想松手,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陛下……”沈鬱不自在地動了動,他聲音略顯沙啞,和平時不一樣的音色使商君凜眸色更暗。
“阿鬱也幫幫朕好不好?”商君凜附在沈鬱耳邊,低喃。
沈鬱有些難受,剛剛被幫助了一番,想拒絕又覺得放著商君凜不管不太好。
看出他的松動,商君凜再接再厲:“不難,就像朕剛才做的那樣,好不好?”
沈鬱下意識想說不好,可商君凜已經不由分說地攥住了他的手,沈鬱沒辦法,隻得被他牽引著。
孟公公在外等了很久,聽到屋裡傳來商君凜叫水的聲音,忙喚了宮人過來。
熱水是早已備好的,他親自帶人進屋,全程低著頭,不敢多看。
玉章宮的人剛被敲打過,乖順的很,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不妥的地方。
屋裡昏暗,層層疊疊床幔遮擋了一切,孟公公帶人放下熱水,壓低聲音問:“陛下還有吩咐嗎?”
“這裡不用伺候,去準備一些熱食,等會傳上來。”
“是。”孟公公帶人退下。
無人後,商君凜抱著人起身,將人放到熱氣騰騰的浴桶中。
熱水解乏,泡了一會,沈鬱舒服多了,重新躺回床上。
沈鬱躺了一會,突然想起來,坐直身體,轉向商君凜:“陛下,好像最終結果還沒出來吧?”
可惜此刻青年眼尾泛紅,臉上也帶著不正常紅暈,半點攝人氣勢都沒有。
商君凜看著“興師問罪”的青年,隻想將人擁進懷裡。
手上動作不停,道:“阿鬱想如何?”
還能如何?沈鬱橫他一眼,賭注都被他連本帶利討完了。
“這樣,若是殿試成績出來,江懷清是第一,朕之前答應的事還作數,如何?”
“如果贏的還是陛下呢?”
“阿鬱什麽都不用做。”
沈鬱勉強滿意了。
見炸起的毛被哄順,商君凜親了親沈鬱額角:“放榜日阿鬱可要出宮?”
“陛下之前答應過我,不許反悔。”
“好。”
放榜日很快到來,沈鬱提前和江懷清打過招呼,兩人一進迎星樓,就見江懷清帶著賀承宇迎面走來。
今日的迎星樓格外熱鬧,學子們聚在一起,緊張而又期待的等待最終結果。
比起來,江懷清賀承宇兩人就顯得格外淡定了。
“懷清今日怎麽一點都不緊張?”沈鬱夾了一塊豆腐放到商君凜碗裡。
上次沈鬱就發現了,商君凜對這家的豆腐很是喜歡,沈鬱也覺得這道菜做的不錯,一口咬下去,軟嫩多汁。
“前兩天緊張,今天突然就看開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緊張也改變不了什麽。”江懷清道。
“確實,你前段時間給我寫信,弄得我一個不參加考試的人都跟著緊張起來,還被阿凜好生取笑了一番。”
“這……是我的不是了,連累余兄和我一起焦慮。”江懷清面露歉意。
“無妨,偶爾感受一番也別有趣味。”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世,極少有沈鬱感到緊張的時候,就算是前世命懸一線、被越王背叛,他也能沉穩謀劃,奪了越王的一切。
他們坐的依然是大廳,四周的聲音毫無遮擋傳來。
“你們聽說了嗎?太尉那事好像是越王指使的。”
“越王?這和越王有什麽關系?他不是該在封地嗎,插手京城的事做什麽?”
“你傻啊,他人在封地不代表他心也在封地啊,指不定是對……有念想呢。”
“不能吧,越王不是一向與世無爭,對權勢不感興趣嗎?”
“這話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單純的人,若越王真像傳言那般無欲無求,為什麽要在京城結交那麽多勢力?”
沈鬱聽了一耳朵,嘴角笑意擴大,他倒要看看,這一世越王還能怎麽“順應民心”登上皇位。
幾人又聊了幾句,街邊傳來馬蹄聲,大廳漸漸安靜下來。
放榜了。
“快,快去看看。”
“這邊,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