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棉,是指代沈鬱進宮前吩咐的事,花開便意味著他吩咐的事已經辦妥了。
若要說進宮的唯一缺點,便是在這了,與宮外聯系太不方便,他的勢力現在還沒發展起來,不能親自指揮總歸有太多不便。
看來還是得想個法子獨自出宮一趟,或者帶商君凜去莊子上轉一圈也行。
“貴君,不好了,”宮人慌張跑來,“玉娘娘在宮裡自尋短見,非說要見您一面。”
“沒人攔著她?”沈鬱皺眉,這些先帝妃嬪他帶回玉璋宮後就沒過問了,除了不許踏出房門,不許跟外人接觸,一應用度都跟之前一樣,怎麽突然鬧起來了?
“攔了,奴婢們攔不住。”宮人語氣焦急。
“可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奴婢不知,奴婢今日同往常一般去給幾位娘娘送餐,撞見玉娘娘在房梁上掛了跟白綾……”
宮人邊解釋邊帶著沈鬱往目的地走。
還未靠近就聽到院子裡的吵嚷聲,沈鬱加快步伐,皺眉打量亂成一團的小院子。
“都停下!貴君來了!”跟在沈鬱身後的小太監上前一步,厲聲呵斥,“你們這是在做什麽?亂成這樣成何體統?”
“玉娘娘,你不是說要見貴君嗎?貴君已經來了。”給沈鬱帶路的宮人大聲道。
“貴君,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什麽都願意說,求貴君放過臣妾吧!”玉娘娘推開攔住身前的宮人,幾步走到沈鬱身前,跪下。
“哦?難不成你們集體引誘陛下一事另有隱情?”沈鬱不動聲色地問。
“貴君明鑒,臣妾真的不是自願的!”玉娘娘“哐哐哐”磕了幾個頭,“臣妾什麽都願意說,只求貴君能救臣妾一命。”
沈鬱眯了眯眼,吩咐:“慕汐,將院子裡無關緊要的人清出去,順便派人去請陛下過來,記住,消息不要傳出去。”
“奴婢遵命。”
轉眼間院子空曠下來,沈鬱當初將人帶回來的時候,就把他們安排在了不同地方,本來是為了防止這些先帝後妃互通有無,現在倒是便宜了他。
“進屋說。”沈鬱走進屋子,坐到主位上,幾名宮人立在身側,慕汐站在他右手邊。
“你說要我救你一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玉娘娘臉上難掩慌張之色,神情緊張地打量了周圍一圈,才小聲道:“貴君,有人要殺我。”
“殺你?”慕汐疑惑,“玉璋宮守備森嚴,你住在這裡可比之前住的地方安全多了,怎麽會有人要殺你?”
“臣妾不敢說謊,臣妾好幾次半夜醒來,都感覺有人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什麽東西,寒氣森森盯著臣妾,”玉娘娘咽了咽口水,“臣妾很害怕,不敢睜眼一窺究竟。”
“那你是怎麽確定有人要殺你的?”
“是臣妾不經意間瞟到那人手裡拿的是匕首。”玉娘娘快被嚇傻了,她進宮前頂多是個有點心機的普通姑娘,哪見過這樣的陣仗,都不敢確定那人是真是假,第二天就鬧起來了。
她不知道前幾次那人為什麽沒下殺手,也不敢賭以後那人會不會下殺手,她當初答應了那件事,就知道,若是完不成或者落到皇帝手裡,自己下場不會太好。
現在,她的計劃還沒執行就意外被沈鬱囚在了玉璋宮,若無意外,任務注定無法完成,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人會為了她不將秘密說出去,提前一步解決她。
“貴君,臣妾真的沒有說謊!”
“我知道。”沈鬱當初計劃將所有人一起帶到玉璋宮時就想過,若幕後之人為了不暴露,直接對這些人下手怎麽辦,商君凜也有讓隱龍衛時刻注意這邊的動靜,若真有人要動手,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被發現。
那人遲遲沒對玉娘娘下死手,或許就是顧忌到這一點,而且……
若那人一直未被發現,極有可能就是原本就在院子裡伺候的人。
沈鬱想到了商君凜吩咐跟在他身邊的隱龍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喚得動。
試探性用商君凜平時吩咐隱龍衛的方法喊了一聲,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屋子裡。
“貴君有何吩咐?”
看來是能使喚了。
“你讓人守住院子,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離開這裡,若有人有異常舉動,直接將人控制住。”沈鬱吩咐。
“是。”說完,黑衣男子消失不見。
隱龍衛的能力沈鬱是信任的,稍微松了口氣,若這次處理不好,恐怕真的要打草驚蛇了。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沈鬱單手撐在扶手上,冷靜望著下方。
“事情要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皇位更迭,新君上位,代表先皇的時代徹底過去。新君即位不久,邊關告急,新帝率領鐵騎踏平侵略者,收復失地。
有很長一段時間,皇宮都是無主狀態。
新帝離朝太快,權利交接不徹底,舊勢力與新勢力鬥成一團,皇宮這個最大的權利場首當其衝,受到的波及最大。
先帝去的突然,留下一眾妃嬪和未長成的皇子,其中更是有不少像玉娘娘這種剛入宮不久、無權無勢的青蔥少女。
有人暗中接近了她們,讓她們想辦法繼續留在宮裡。
“剛開始,那人送來很多金銀珠寶、華麗首飾,隻說是看我們在宮裡過的淒苦,不忍心,後來,偶爾會讓我們做一些小事,或者給宮外傳一點消息,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危及性命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