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商君凜順勢攬住沈鬱的腰,將人禁錮到身前,低頭親昵道,“那貴君傷心嗎?”
男人聲音繾綣,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沈鬱頸側的皮膚在男人呼出熱氣的暈染下泛起淡淡粉色。
如玉般晶瑩的肌膚上染上紅暈,男人眸色暗了暗。
聲音變得低啞:“朕為貴君好好出出氣,好不好?”
氣氛頓時曖昧起來,箍在腰間的手臂力道加重,沈鬱看著男人幽暗的眸,心頭緊了緊。
暖融陽光自打開的窗戶透進來,一半落在兩人身上,沈鬱覺得,箍在腰間的手臂比陽光炙熱多了,像是要燃燒起來。
“陛下……”沈鬱扭頭,躲開男人如有實質的目光,“您弄疼我了。”
商君凜目光沉沉看了他一會,松開手臂:“貴君這般嬌氣以後可怎麽辦?”
別有意味的話成功讓緋色蔓延到青年臉頰,耳垂尤其明顯,像顆飽滿瑩潤誘人采摘的果實。
商君凜手指微動,想碰一碰青年通紅的耳垂。
離開男人身上的熱度,沈鬱心境慢慢平複下來,若不是商君凜還在這裡,他很想搓一搓自己的臉。
“慕汐,你先下去。”余光掃到跪在一旁的侍女,沈鬱低咳一聲。
慕汐低頭退了出去。
商君凜本就是獨自進來的,慕汐離開後,屋裡只剩下商君凜和沈鬱兩人。
沈鬱倒了杯茶給自己,喝完覺得不妥,又倒了一杯:“陛下要嗎?”
商君凜接來喝了:“貴君當真不要朕為你出氣嗎?”
沈鬱抬頭看向男人,一愣,男人臉上沒有任何戲謔之意,很認真的在問他。
“陛下,進宮前的事我已經不在意了,更何況,其他人哪裡比得上陛下,有陛下在,其他人怎樣關我什麽事呢。”沈鬱摩挲著茶杯,語調淡淡的。
“你……”
“不過陛下若是能讓他們倒霉點,我是很樂意見到的。”商君凜才說一個字,就被沈鬱打斷。
對於死後所看到的那本書裡的兩個主角,沈鬱樂得給他們找不痛快。
朝堂局勢瞬息萬變,方大人方均是商君凜登基後提拔起來的寒門官員,秉公執法,在查案一事上很有天賦。
他是商君凜的嫡系之一,在大理寺任職,目前官位不算高,商君凜登基後才開始大規模培養自己在朝堂上的勢力,能用的人手不多。
越往深裡查,方均越感覺到,這個案件的不簡單,他原本是要查一手計劃劫獄的人,豈料查出來的,都是張禦史貪贓枉法的證據。
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張禦史會被突然下獄。
協助他辦案的人看著證據沉默不語,前不久他們還在真情實感為張禦史名不平,現在那些記憶仿佛一個個巴掌扇到他們臉上。
臉生疼。
“方大人,這……”
這些東西拿在手裡燙手,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皇帝的態度,對於張禦史做下的這些事,皇帝知道嗎?若是知道,又知道了多少?為何在張禦史下獄時沒公布出來?
“我先進宮一趟,爾等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走漏消息,否則……”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方大人放心。”
幾人對視一眼,明白,現在的他們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張禦史拿著罪證進了宮,和商君凜在禦書房談了一下午,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只是第二天方均的一席話在朝堂上掀起了驚濤巨浪。
怎麽可能?
大臣們面面相覷,也有幾個明顯知道內情的目光躲閃,不敢看皇位上的男人。
陛下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他們的秘密也暴露了嗎……無數個問題盤旋在他們心頭,慌亂之余忍不住祈禱,他們的事千萬別被皇帝知道。
一番震蕩後,有大臣站出來:“敢問方大人,可否確保證據的真實性?”
“所有證據、證人本官都一一驗證過,證據確鑿,絕無誣陷可能。”方均知道他們在疑惑什麽,最初拿到證據的時候,他也有過同樣的疑惑,確認無誤後他才敢進宮面聖。
“嘩——”
大殿裡議論聲更大了,誰也沒想到,方均查劫獄一案會查出這麽大的內幕來,所以陛下不由分說將張禦史投入大牢究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還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議論完了嗎?”
不帶感情的聲音從王座傳來,朝臣猛地安靜下來,大殿落針可聞。
商君凜的視線漫不經心從各大臣身上略過,幾個心理素質差的差點直接跪下。
單手撐著下巴,商君凜冷淡開口:“方均,將你查到的都說出來。”
方均拱手,朗聲道:“罪臣張宇華,於慶平十七年,侵佔良田兩千畝,慶平二十一年……”
偌大空間裡,只有方均一個人的聲音,所有罪證讀完,幾乎用掉了兩刻鍾時間。
一片寂靜中,商君凜略帶冷意的聲音響起:“現在還有人為張禦史求情嗎?”
沒有人敢回答,幾天前,他們還一致跪在這裡,請求皇帝將張禦史無罪釋放,結果呢?
全特麽是一腔真情錯付。
有老臣顫顫巍巍站出來:“請問陛下,當初抓罪臣張氏,是因為這些原因嗎?”
商君凜:“陳老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