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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最後是被商君凜抱出來的,他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全身發軟,疼的厲害。
他還沒有睡著,閉著眼睛躺在商君凜懷裡,走出大門,屋外和屋裡完全了兩個天氣,沈鬱覺得有些冷,緊了緊手裡的衣袍。
“怎麽了?”察覺到他的動作,商君凜停下腳步。
沈鬱沒說話。
商君凜頓了一下,吩咐孟公公拿來手裡抱著的披風,給沈鬱蓋在身上。
一直到睡下,沈鬱都沒再和商君凜說一句話,他太累了,而且很不想和商君凜說話!
明明他都說很難受了,商君凜卻一直不肯放開他。
沈鬱本來就很困了,經此一事,更是疲憊,強撐了一會,實在忍不住,在快到寢宮的時候睡著了。
商君凜抱著人回來,等了大半宿的慕汐剛準備迎上去,被孟公公拉開。
“沒看陛下緊著貴君嗎,你這個時候湊上去做什麽?”
慕汐擔憂:“貴君沒事吧?”
孟公公:“有陛下在,貴君怎麽會有事?”
慕汐:“可是……貴君他……”
孟公公:“哎呀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你想啊,陛下和貴君一起沐浴了這麽久,就兩個人,現在還是陛下抱著貴君回來……”
慕汐:“公公的意思是?”
孟公公給了個你明白的眼神:“就是你想的那樣。”
商君凜將沈鬱一路抱到床上,估計是累狠了,一直到商君凜換了衣服躺倒床上,沈鬱都沒醒過來。
商君凜躺下沒多久,一直背對他的沈鬱翻滾了幾下,拱到他懷裡,尋了個舒適地位置,不動了。
商君凜看得好笑,將人攏進懷裡,暗道:剛才一直躲著不讓我靠近,睡著了倒是挺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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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王回府後,告訴厲王妃,錢家的事已經辦妥了,讓她不要擔心,厲王妃一開始沒有多想,隻欣喜於錢家終於逃過一劫,很快,她發現了不對。
厲王妃是個很聰慧的女子,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時還好,一旦發現一點,就能抽絲剝繭,探明更多真相。
早上,她攔住正要出房門的厲王,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王妃說的哪裡話,本王怎麽會有事瞞你?”厲王下意識反駁。
“你每次心虛的時候都會叫我‘王妃’。”厲王妃無情戳破厲王謊言。
“真沒有,你怎麽能不相信本王?”厲王知道這種事瞞不住,但他想著能遲一點告訴厲王妃真相就遲一點,他不願厲王妃為這事自責。
厲王妃一一列舉了府裡的異常,冷言道:“你上次進宮和陛下說了什麽?你是用什麽換了錢家人的命?”
“你別生氣,真的沒什麽,”看厲王妃真的生氣了,厲王知道沒法隱瞞下去了,實話實說道,“我就是交了一些屬於‘厲王’的權限上去,真的不要緊,你別擔心。”
“真的?”
“真的,你別嫌棄我以後一無所有就好。”
在厲王妃那過了明路,厲王索性不再隱藏自己的動向,清點名下所有產業,該上交的上交,該發賣的發賣。
動作大了,發現的人也就多了,有和厲王交好的人上門打探,被不動聲色擋了回去。
“厲王其實很聰明,這一招以退為進,既全了名聲,又賣了陛下一個好。”沈鬱舀了一杓粥,慢慢放進嘴裡。
“公子為何這麽說?”慕汐不解。
“本來厲王就因為上次宮宴的事惹怒了陛下,他心裡估計也明白,這麽些年下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過了,與其等著陛下算總帳,不如主動表明態度,借機退下來,還能落得個善終。”
沈鬱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商君凜不在,慕汐伺候他洗漱時說,是陛下特意吩咐不讓人打擾他,吃食也時刻備著,只等他起來。
要說為這事生多大的氣倒也不至於,只是沈鬱總有些憋悶,而且一覺醒來,他身體的難受非但沒有緩解,還更嚴重了。
手……還好昨晚用的是左手,不影響他右手的使用,他懷疑商君凜就是故意的,連用哪隻手都提前想好了。
腿更不用說,走兩步都磨得生疼,而且還總有種異物感,這是最讓沈鬱難以忍受的地方。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紅了。
醒來的時候冰冰涼涼的,應當是上了藥。
小廚房不知聽了誰的命令,今天上的菜全是清淡的,沈鬱撥了撥碗裡的粥:“慕汐,將上次孟公公送來的話本給我取來。”
“是。”
普通話本裡夾了幾本講男子與男子那事的,沈鬱上次隻匆匆看了幾眼,為了自己著想,沈鬱覺得他得多研究一下。
商君凜來玉璋宮的時候,就見自己平時批折子的地方堆滿了話本。
他走過去拿起一本,翻了兩頁,默默放下。
全是講……的,而且圖文並茂。
“貴君看這個做什麽?”
“陛下也看看?”沈鬱塞了一本到商君凜手裡。
商君凜手按在書脊上,疑惑:“為何?”
“我看書裡描述的承受方都是一臉歡愉,為什麽我那麽疼?”沈鬱睜大眼睛看著商君凜,像是真的不明白。
但,商君凜沒錯過沈鬱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
“陛下為什麽弄得我那麽疼?”
就差沒明說他是不是技術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