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沈鬱會直接戳破她們的心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貴君,臣妾是來找玲妹妹的。”
有一個人開口,剩下的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跟著開口。
“對,對,我們是看玲妹妹一直沒出現,擔心她,才……”
沈鬱安靜聽了一會,抬起下巴,似笑非笑道:“你們要找的,是那個人?”
順著沈鬱視線看去,她們看到了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女子。
“這……不知玲妹妹是犯了什麽錯……”
“也沒什麽,”沈鬱輕飄飄道,“就是我看她撞進陛下懷裡,心情不太好。”
原本還想為女子說清表現自己善良的人住了嘴,若是別的原因,她們還能求求情,若真如沈鬱所說,她們再求情就是傻了。
“愣著做什麽?我剛剛說的話你們是沒聽見麽?”沈鬱半倚在商君凜身上,半眯著眼睛,聲音帶著不悅。
幾個小太監聞言,朝跪在地上的女子靠近,不顧女子掙扎,抓住她胳膊。
“陛下,貴君,貴君饒命,是妾身不懂事,妾身不是故意的,求貴君饒命,啊——”
濃鬱血腥味蔓延開,地面上血色泅開,女子捂著手臂倒下,疼得說不出話來。
“這便是覬覦不該覬覦之人的下場。”
略帶寒意的聲音響起,幾名女子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親眼目睹這樣的場景,她們什麽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沈鬱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鵪鶉一般老實的女子身上掃過:“按宮規,她們該如何處置?”
“按情節嚴重程度幽禁或賜白綾、毒酒。”孟公公回答。
“陛下饒命,貴君饒命……”她們當然知道失敗會有多嚴重的後果,但,富貴險中求,比起在后宮中了無希望蹉跎一生,她們寧願賭一把。
以及……那人說過,只要她們能成功,往後的榮華富貴,名利權財,要什麽便能有什麽。她們唯一沒想到的,是沈鬱說動手就動手。
在生死面前,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她們現在只希望能活下去。
沈鬱也不是真的要殺了她們,故意裝出松動的樣子,求饒的人看見了希望。
“求貴君饒我等一命,我們保證,以後絕對安分守己,不會出來礙貴君的眼……”
沈鬱沉思片刻:“那便帶去玉璋宮吧,什麽時候我解氣了,說不定就會放了你們。”
眾人連忙謝恩。
將人帶回玉璋宮後,沈鬱將人分別關在了不同地方,剛受到極大驚嚇的人根本不敢有意見,沈鬱怎麽安排,她們就怎麽做。
林芷蘭被商君凜的人秘密帶走,這件事除了沈鬱本人,玉璋宮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如沈鬱所想,幕後之人根本沒有發現不對,有沈鬱不許商君凜納妃的傳言在前,得到消息的人都以為沈鬱把人帶回玉璋宮,是為了更好的折磨她們。
沈鬱懶得管別人怎麽想,把人交給商君凜後,便不再過問這件事。
那幾個被帶回來的人裡,不止林芷蘭一個人有問題,若不是得了誰的命令,怎麽會一個勁想接近商君凜。
慕汐端來藥:“公子,該用藥了。”
沈鬱端過來一飲而盡。
慕汐遞上帕子:“公子,鎮北侯想見您一面。”
“他怎麽突然要見我?”沈鬱想起之前讓慕汐安排人去鎮北侯府的事,“侯府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奴婢遣人過去後,原本和侯爺關系有所緩和的如姨娘不知哪觸怒了侯爺,也被禁了足,沈清然的一應用度也變回了庶子該有的待遇,府裡現在由一位和如姨娘母子不對付的姨娘主事……”
慕汐一一說了侯府現狀,沈鬱聽完,道:“你回復鎮北侯,說我會找時間見他的。”
“是。”
晚上商君凜過來,沈鬱和他說了鎮北侯的事。
“你要出宮?”商君凜皺眉。
“畢竟是我父親,總不好不見他。”沈鬱垂眸。
“朕怎麽不知道貴君什麽時候和鎮北侯如此父子情深了?”商君凜挑眉,“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拿來糊弄朕,嗯?”
“陛下,我許久不曾回府,有些想念府裡……”
“貴君不必在朕面前裝模作樣,”商君凜挑起他下巴,“貴君以往在侯府過得如何,朕心知肚明,朕覺得,貴君想去哪,也不會想回鎮北侯府的,是不是?”
“其實吧……”沈鬱眨眨眼,慢吞吞道,“是我聽說侯府裡一向耀武揚威的沈清然母子最近比較倒霉,想去瞧瞧熱鬧。”
沒親眼見到兩人倒霉的樣子,想想還挺遺憾。
“貴君早如此坦誠不就好了?”商君凜捏著沈鬱下巴搖了搖。
沈鬱伸手解救出自己的下巴:“陛下答應了嗎?”
“嗯。”
不等沈鬱說話,商君凜補充道:“朕和你一起去。”
沈鬱出宮可不僅僅是為了去鎮北侯府,鎮北侯府只是順帶的,若商君凜跟著一起去,他要做的事便做不成了。
委婉拒絕道:“陛下最近不是很忙嗎,我的事就不用耽誤陛下的時間了。”
“貴君不想讓朕同你一起去,”商君凜雙眼眯起,頗有壓迫感的靠近沈鬱,“為什麽?”
“陛下能陪我去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願意?”沈鬱伸手抵在男人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