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早看出此等人的狼子野心,才不至於釀成大禍。”
按照慣例,這件事也經由民報告知了百姓,京城的百姓這時才知道,京城發生了一件這樣大的事。
“怎麽總有人想搞事,看看這人,籍籍無名還妄想和咱們陛下比?”
“幸虧陛下英明,沒讓他們得逞。”
“我好好奇呢,本來在籌備中的蒙學怎麽會被突然叫停,原來是這些不安好心的人做的。”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民報上隻說了事情大概,更具體的並沒有公布出去,但這不妨礙百姓唾棄這些狼子野心的人。
商君凜帶著木盒回到玉璋宮。
“陛下,這是什麽?”看著宮人將盒子放到桌上,沈鬱問。
“是安王派人送來的,說是你母親的東西。”
宮人在商君凜的示意下打開盒子,沈鬱走過去看了一眼:“這本書來自姬家?”
“是一本醫書,看樣子是姬家的。”
沈鬱一一看過去,除了書,還有一些女子用的珠寶,一個白色瓷瓶,一塊玉佩。
“瓷瓶裡裝的是藥。”見沈鬱伸手去拿白色瓷瓶,商君凜出聲提醒。
沈鬱放棄拿瓷瓶,轉而拿起一旁的玉佩。
“這枚玉佩……”沈鬱眉頭輕蹙,“似乎是禦用之物。”
商君凜此前的注意力都被那張紙上的內容吸引,並沒有太關注這枚玉佩,聞言,細細打量了一遍。
確實是。
不僅是禦用之物,還是某位皇室成員的貼身物品。
他們查了典籍,發現這塊玉佩正好屬於那位曾經到過姬家族地的皇帝。
“所以,我母親當年離開族地後,是遇到了安王?後面發生的一切也有安王插手?”沈鬱捏著玉佩,低聲道。
這和他們當初的猜測剛好能對上。
白瓷瓶被送到了太醫院,連同那本醫書一起。
幾天后,太醫院傳來了消息,白瓷瓶裡的藥正如那張紙上所說,可以影響人的神志,但這種影響的效果不是立竿見影的,而是潛移默化,無論是中藥者還是旁人,都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這藥攝入過量,還會對子嗣造成影響,”吳太醫跪在地上,額上隱隱冒出冷汗,“藥的成分臣與太醫院其他太醫分析過,其中一部分與‘緋夢’有重合。”
“吳太醫,若朕沒記錯,先帝時期你便在太醫院了吧?”商君凜眼眸下垂,臉上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是。”
“你那個時候可有接觸過先帝?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受到這藥的影響?”
“這……”吳太醫心中的不安更甚,“臣不敢妄言。”
他的不安不是來自穩坐高位的皇帝,而是隱藏在這幾句話背後可能發生過的辛密,就算再荒唐,那也是大桓曾經的帝王,誰有這個膽子和能力對皇位上的人下手?
那些塵封在歲月長河裡的過去,究竟掩蓋了多少秘密……
吳太醫不敢深想。
好在商君凜沒有深入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那本醫書。
“這本醫書裡記載了不少疑難雜症的解決辦法,對太醫院來說很有益處……”吳太醫舉例了一些,話鋒一轉,“不過,也有一些不太好的,比如之前臨縣出現的疫病。”
吳太醫後來才從顧太醫嘴裡了解到真相,他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在醫書裡看到相關記載。
商君凜將吳太醫的話告訴了沈鬱:“朕打算去見見安王。”
不論是先帝的事,還是沈鬱母親的事,似乎都和安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挑了一個涼爽的午後,沈鬱和商君凜來到關押安王的地方。
安王一行人的罪名已經定下,時間一到就會被按律處死,受到牽連的世家寒門,判決也已經出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執行。
這些天,京城很是“熱鬧”,今日抄這家,明日抄那家,因為這些人所犯的罪不容饒恕,沒有百姓同情他們,對於朝廷給予的處罰,百姓隻覺得痛快。
別說那些仗著權勢為非作歹的,單是謀反這一條,就夠他們死一萬次。
安王被關押在最裡面,有重兵看守,這一回,他們沒有去關押安王的地方見人,而是讓獄卒將安王帶出來。
對於他們的到來,安王像是早有預料,他看了一眼姿態親密坐在一起的兩人,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看來,本王送的東西沒能起到作用。”
“你為什麽覺得能用那些東西挑撥我和陛下的關系?”沈鬱有意套安王的話。
商君凜坐在他身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漫不經心纏繞他落在肩膀上的發絲。
“為君者,多猜忌,商君凜,你倒是讓本王高看一眼,和你父皇一點都不像。”安王看著兩人,突然笑了。
一段時間的牢獄生活似乎沒給他帶來什麽影響,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若不是沈鬱知道,他在牢裡受了刑,都要覺得他不是在坐牢,而是被人好吃好喝招待了一段時間。
“本王真的很好奇,知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厭惡和最愛之人的母親有關是什麽感覺?”安王的笑容裡帶上了濃濃的惡意。
“朕能有什麽感覺?前人的恩怨罷了,和阿鬱有什麽關系?”商君凜眼神淡漠地看著安王,“先帝怎麽樣,和朕有什麽關系,在他做下那些事的時候,朕和他之間,就已沒了父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