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株花是隨著那位前家主一起失蹤的,你們說,花是安王送來的,他從哪裡得到的這株花?”姬無妄問。
“他說是在某處深山裡。”商君凜本就沒全然相信這個說辭,如今看來,確實有很大問題。
“安王為什麽要將花送給我?”如果安王知道這株花的來歷,將它送進宮做什麽?
“這株花到底有什麽作用?”比起其他,商君凜更關心這點,“朕命養花人和太醫看過,這花沒有毒,對人體也無害。”
若是有,花就不是出現在這裡,而是早就被毀了。
“這花可是療傷聖品,怎麽可能對人體有害?我一直尋找,便是因為想要徹底解開‘戒引’,這株花必不可少。”
“它是姬氏一族的聖物,名喚‘月蓮’,需要用受過‘戒引’的人的血培育,成熟期是二十年,但什麽時候能開花結果,視情況而定,‘月蓮’可解世間百毒,可延年益壽……”
姬無妄簡單介紹了一些“月蓮”的習性,沈鬱才知道,這株神奇的花叫什麽名字。
“有了它,解開阿鬱身上的‘戒引’,還需要去姬氏族地?”商君凜聽完後,沉默了一會,“不是說可解百毒?”
“‘戒引’和普通的毒不同。”在去姬氏族地這一件事上,姬無妄始終不松口。
“皇宮裡有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子,姬家流落在外的,除了我,還有沒有別人?”這一刻,沈鬱想到了沈月,讓他們心生警惕的,恰是沈月收到的那封信。
“是不是姬家人,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沈月這些天總覺得很不安,那封信是她在枕頭下發現的,後來她問過周圍的人,有誰進過自己的房間,得到的答案是沒有人。
將信交上去後,冥冥之中她一直覺得會發生什麽,這天剛收拾完自己打算回房,就見到了玉璋宮的宮人。
她被帶到了玉璋宮,除了沈鬱和商君凜,還看到了一個眼上覆著白綾的白衣男子,讓她驚訝的是這人的外貌,和沈鬱太像了。
“無影,把東西給她。”
沈月將東西接過來,那是一塊由像玉一樣的材料製成的小方塊,中間有一道凹槽,四周有一些繁複的花紋。
“這是?”沈月面露茫然。
“滴一滴你的血進去。”
一旁的宮女遞來匕首,沈月看向沈鬱,見他衝自己點頭,咬咬牙,拿起匕首,在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
血珠沁出,沈月調整姿勢,讓血滴在上面。
半晌過去,沒有任何反應發生。
“她與姬家沒有關系。”姬無妄道。
姬家?什麽姬家?沈月心中更茫然了。
“先帶沈月姑娘下去包扎。”沈鬱道。
宮人領著沈月離開。
“沒有血緣關系,為何會這麽像?”沈鬱一直懷疑,沈月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血緣關系。
“或許是有人故意選了她,將之送到你面前。”
“這個東西,可以檢測姬家血脈?”商君凜看著放在桌上的小方塊,略感好奇。
“是,它會對姬家血脈起反應,若不是姬家人,便不會有反應。”
包扎好後,沈月被送了回去,詢問了與她同行的宮人後,沈月才知道,今天花房走水了,想到那封突然出現在枕下的信,她不知道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怎麽會突然走水?”沈月壓下心中的種種想法,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孟公公他們在查呢,說是有宮人不小心弄倒了燭台,那裡面放的可是貴君最喜歡的花,也太不小心了。”說到後面,宮人語氣帶上了抱怨。
玉璋宮伺候的人誰不感念沈鬱的好,越是在宮裡待得久的人,越知道這樣的主子多難得,那花房是陛下專門為貴君建的,貴君對裡面的花有多看重大家看在眼裡,這次遭了災,貴君肯定很不少受。
沈鬱確實有些難受,這些花是商君凜為他尋來的,如今卻因為他人的私心白白遭了這通罪。
“這次的事,我不想輕飄飄放過。”沈鬱抬眸,對上商君凜的眼睛。
“就算阿鬱不說,朕也不會就這麽算了。”只要一想到,背後之人的真正目標是“月蓮”,而“月蓮”又是沈鬱解除“戒引”的必要之物,商君凜就壓製不住心中的暴虐。
任何企圖傷害沈鬱的人,都該死!
孟公公知道商君凜在意這件事,很快就找出了打翻燭台的人,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這個人的下場都不會好。
有可能動手的人都被抓了起來,由慎刑司的人審問,孟公公親自關照,沒人敢打馬虎眼。
審問結果出來後,孟公公親自向商君凜匯報。
“燭台確實是意外打翻的,但燭台提前被人動過手腳,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將之打翻,在燭台上動手腳的是一個叫東子的小太監,在花房走水的前一天,被淹死了。”
“淹死了?”商君凜語氣裡裹挾著森森寒意,“繼續查,他生前接觸過的人,一個個查過去,朕要知道,他是受了誰的指使做的這件事。”
“奴遵旨。”
“查到了一個已死之人身上,倒是有意思。”沈鬱聽商君凜說了結果後,冷笑。
“阿鬱不必為此事憂心,皇宮的事,朕定能給阿鬱一個交代。”
沈鬱相信商君凜能處理好這件事,他往裡拱了拱,窩進男人懷裡:“那些花,還能救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