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裡還帶著一絲鼓勵意味。
衣擺垂落,隨著主人的動作起伏,青年眼尾像是抹了胭脂,殷紅誘人,眼裡漫著迷蒙水霧,喉間偶爾溢出幾聲低語。
像是在罵某個不知道出力的男人。
到了最後,沈鬱精疲力竭,男人無奈又寵溺地將力氣活接過來。
“陛下這回總該滿意了吧?”就算不滿意,沈鬱也沒力氣做什麽了。
好在,男人給出了肯定答案。
“滿意。”商君凜的聲音帶著事後的喑啞。
“滿意的話,陛下是不是該放開我了?”沈鬱動了動身子,目光落在男人箍在他腰間的手臂上。
聞言,商君凜手臂力道微松,卻沒有真的放開沈鬱,只是在臂膀間為他空出了更大空間。
沈鬱也沒硬要起身離開,他靠在男人肩膀上,慢慢平緩呼吸:“陛下知道我在外面發生的事了?”
“還是和陛下一起出去好,沒人來打擾。”不等商君凜回答,沈鬱半是感慨道。
說起這個,商君凜好不容易平複的醋意再次上湧,他一直知道沈鬱很受歡迎,兩人一起出門的時候,在沈鬱沒注意到的地方,他用眼神製止過很多企圖前來搭話的人,並不是沒人上前,而是被他提前發覺並製止了。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與沈鬱說,撫了撫沈鬱額角垂落的長發,道:“朕以後會空出時間,陪阿鬱一起。”
沈鬱想起自己這回獨自出去的原因,看了眼四周:“陛下的事情處理完了?”
“嗯,”商君凜摟住沈鬱的腰,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朝廷的事丞相和方均都能處理,朕只需要看看就行。”
“朝中沒發生什麽大事吧?”算算日子,他們出來也有二十多天了。
“沒有,倒是顧淮那邊有了不小發現。”商君凜抱著人起身,走到乾淨的軟塌邊坐下。
房間裡的軟榻和沈鬱在皇宮裡的很像,是姬無妄特意布置的,想來是根據沈鬱的喜好做的,其他用具也是,盡量貼合沈鬱的生活習慣。
“顧將軍查到‘緋夢’一事的新線索了?”沈鬱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是另一件事,你還記得曾太傅之前說過,先帝留下了一批戰甲的事嗎,顧淮發現了這批戰甲的下落,已經帶人去尋了。”
即使是在大桓最富饒的時候,想要大批製造戰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家因為世代護國有功,手裡除了精銳的軍隊,還有一批造價不菲的戰甲,只是這批戰甲隨著林家的落敗下落不明,若當初曾太傅的話是真,這批戰甲在先帝手裡,林家的滅門之案與先帝也脫不了乾系。
“這個時候突然有下落,總感覺不太正常。”沈鬱知道,商君凜一直在派人搜尋這些東西的下落,沒道理之前一點消息都找不到,現在消息卻主動送上門來。
商君凜:“背後之人或許是想趁這個機會做些什麽,但顧淮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剩下的二十多萬軍馬裡,說不定還有林家的舊部,朕將林家的兵符給了顧淮,以備不時之需。”
沈鬱:“當年林家手下那麽多兵馬,除了和林家一起出事的,剩下的呢?”
商君凜:“和林家一起出事的,是林家最嫡系的一支,這也是林家留在京城裡的人毫無招架之力的原因之一,剩下的人裡有一部分並入了其他軍隊,還有一部分至今仍下落不明。”
“陛下懷疑這些人被先帝扣下了?”也不是沒有可能,若不然,先帝手裡的五十萬兵馬是從哪來的?
“等顧淮查明,就能知道結果了。”
商君凜叫來熱水,兩人洗漱一番,天已經黑了。
顧淮得了商君凜的回復後,帶著人尋著線索去找那批下落不明的戰甲。
他是在一次偶然情況下得到線索的,尋了那麽久都沒找到,在這個當口突然冒出來,即使偽裝的很像,顧淮也知道,這件事背後多半有人為痕跡。
“將軍,就在前方了。”
顧淮收回思緒,望向前方,一望無際的山脈裡,人煙罕至,除了他們,周圍似乎沒有別的人。
顧淮抬起手,做了個行動的動作。
一行人悄無聲息步入深山。
按照輿圖指示,他們繞過了一條羊腸小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扇嵌入石壁的石門。
“難怪我們之前怎麽也找不到,原來藏在這麽深的地方。”一個士兵發出感慨。
“將軍,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映入眼簾的石門莫約三人高,非常力恐怕難以打開。
石門上,雕刻有一些花紋,他們隻覺得這些花紋有些眼熟,但具體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
顧淮望著石門上的花紋,眼中翻滾著無法言說的情緒。
——這是林氏族徽上的花紋。
顧淮忘記什麽都不會忘記這個。
石門上有一個凹槽,顧淮下馬,走到石門邊,將商君凜交給他的林家軍兵符放上去。
大小剛剛好。
“轟隆——”
一聲巨響後,塵封了十多年的石門緩緩打開。
顧淮帶著人走進去。
另一邊。
“進度如何了?”
“回主子的話,他們已經進去了。”
“到底年紀小,行事還是不夠謹慎,既然魚已經上鉤,吩咐那邊的人,看情況動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