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願意的。”如今的姬家,已經成了姬無妄的一言堂,沒人敢忤逆他,早已不是當初處處受到掣肘的情況了。
“帶姬公子去包扎一下。”商君凜吩咐。
忙有宮人將姬無妄引到一邊,包扎手上的傷口。
沈鬱手上是傷口是商君凜親自包的,他不願沈鬱受傷,但這件事他沒法開口阻止,沈鬱一直以來都很關心自己母親的來歷,如今線索擺在面前,他不能阻礙。
“只是一點小傷口,不要緊。”看到商君凜眼中的心疼,沈鬱低聲道。
商君凜仔細為他塗上藥,傷口不大,即使不塗藥,也沒繼續流血了,若不是商君凜堅持,沈鬱覺得不處理都沒多大關系。
屬於沈鬱母親的玉牌被放回玉盒裡,由慕汐待遇玉璋宮。
陪商君凜處理了一會公務,兩人一起回到玉璋宮。
沈鬱:“我沒來的時候,陛下同姬無妄說了些什麽?”
商君凜:“關於背後想對你下手之人的事,這人的藏匿功夫很深,隱龍衛好幾次尋著線索去,都沒抓住人。”
沈鬱:“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沈清然?”
商君凜:“他傷了阿鬱,自然該付出應有的代價,阿鬱可有想法?”
沈鬱:“陛下想如何就如何,我相信,陛下會為我討回公道的。”
沈清然在牢裡的日子很不好過,商君凜特意吩咐過,不能傷及性命,也不能讓人在牢裡輕松,每日都會被審問一遍。
大桓的刑罰遠比他想象的要恐怖,沒過幾天,該招的不該招的,他全招了。
據他招供,曾經有好幾次他試圖對沈鬱下手,都被沈鬱好運氣的躲過去了,不傷及性命的小招數更多。
供詞被整理好後,由大理寺的人送往皇宮。
商君凜一張張翻看,他幾乎能想象到,因為鎮北侯的偏心,小小的沈鬱在鎮北侯府如履薄冰的樣子。
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他生怕磕著碰著的青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過這樣多的傷害。
下意識忽略了,每次沈清然設計不成,反而讓自己倒霉的後續。
“朕不想讓他過的很輕松,你明白嗎?”商君凜宛如冰棱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官員身上。
“臣明白。”
四周氣壓極低,這位官員死死抑製住身體的顫抖,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異樣。
“下去吧。”
“臣遵旨。”
低頭退到殿外後,大理寺的官員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
陛下對貴君的在意他們看在眼裡,這個被以傷害貴君為由送進大牢的人,下場會如何,可想而知。
這世上,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對沈清然來說,死亡反而是種解脫。
但,商君凜不會允許他輕易解脫。
顧太醫收到了提前歸京的聖旨,他這段時間在臨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並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麽大事。
“這位公公,為何陛下會讓我提前回京?”顧太醫接了旨,有些茫然。
來宣旨的太監知道顧太醫因為貴君很得陛下看重,低聲提點了幾句:“陛下宣顧太醫回去,自然是看重顧太醫的醫術,貴君那邊也希望您能快點回去。”
顧太醫明了,想來是因為貴君的事,當初他請旨要來的時候,陛下就不肯松口,所幸這邊的事已經走上正軌,即使他離開,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
與其他大夫交接好後,顧太醫被人帶出了臨縣。
“不知我可否去與家人說一聲。”顧太醫掀開車簾,問。
“顧太醫說的是想見顧將軍吧,顧將軍就在前面等您。”
時間緊迫,留給顧太醫和顧淮的時間不多,顧太醫簡單與顧淮說了幾句話,便重新踏上了回京的路。
顧淮站在路邊,遙遙望著馬車遠去。
“將軍,人抓到了。”下屬見馬車走遠,才走過來匯報。
他們在這待了這麽多天,總算通過抽絲剝繭抓出了真正的可疑人物,要不是顧淮得到了消息要來見顧太醫一面,他們這會已經在審問了。
顧淮轉身:“早點解決,我們也好早點回京。”
路上花了十來天時間,回京後,顧太醫隻來得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被宣進了宮。
“匆忙將顧太醫叫回來,辛苦了。”沈鬱倚在軟榻上,輕聲道。
他這段時間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即使有姬無妄給的藥暫時壓製,“戒引”對他造成的影響依然在日漸增加。
“貴君怎麽……”只需一眼,顧太醫就知道商君凜為何急著要他回京了,沈鬱面色蒼白,比他第一次見到時,更為虛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生機正在逐步流失。
商君凜坐在另一邊,他扶著沈鬱起身,讓青年靠在他身上:“先給阿鬱看看。”
顧太醫上前,為沈鬱診脈。
眉頭漸漸蹙起。
半晌後,他松開手:“貴君的脈象很奇怪,生機流失的很嚴重,卻找不到病因……”
顧太醫說了一堆自己的發現,總結起來,和其他太醫說的差不多。
“貴君身體的具體情況,朕讓人詳細告訴你,孟常,帶顧太醫去見姬無妄。”
因為不知道沈鬱突然虛弱的原因,顧太醫不敢貿然用藥。
“朕已經在著手安排了,再過兩天,我們就啟程去姬氏族地。”商君凜握住沈鬱手腕,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