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讓沈鬱哭笑不得的事便是男人總讓他早上多睡一會,幾日下來,沈鬱的起床時間比往常遲了半個時辰。
“還早,”商君凜為他攏了攏被子,“風寒還沒好,仔細著涼。”
沈鬱正要說什麽,臥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他下意識往外看去。
越王來得早,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幕:那個一直追隨他的青年正衣衫不整地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床上拉拉扯扯。
越王被這一幕氣得連來意都忘記了,寒聲道:“沈鬱,你整日不出府,就是為了和這種人廝混?”
沈鬱氣笑了,不等他開口,就見他面前的男人仔細用被子將他裹緊,轉身看向門外:“阿鬱和誰交好是他的自由,輪得著你來置喙?你又算什麽東西?”
第265章
自從來了封地, 越王還沒被人這麽說過,一時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被越王落在身後的仆從慌張跑來, 沒能攔住越王本就惶恐, 見了這一幕更是眼前一黑,直接跪下。
沈鬱知道怪不著下人, 越王的身份在府裡下人面前不是什麽秘密, 他真想做什麽,下人也不敢攔。
“你們先下去。”沈鬱開口。
下人忙退了出去。
一個打岔, 越王反倒沒那麽氣了,他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 從記憶裡找出正是當初在拍賣行見到的,目光沉了沉。
幾日不見, 沈鬱就與人親密到這般地步, 現在卻不得不在意起來了。
沈鬱是他的所有物, 他當然不允許有旁人染指。
“這個人是誰,沈鬱?”越王移開視線, 看向被擁在被子裡的青年。
“這是我的私事, 就不勞王爺操心了。”沈鬱語氣微冷。
“你身份特殊, 別讓某些心懷不軌之人騙了。”越王意有所指。
“比不上王爺,堵在門口, 是生怕冷風灌不進來讓阿鬱病情加重嗎?”商君凜嘲諷道。
越王也意識到了不妥, 他堂堂一個王爺, 站在門口算什麽事?
“王爺先出去吧。”看到林兄對自己的維護, 沈鬱心中因越王到來升起的不悅漸漸消失。
真奇怪, 自從與林兄相處後,他對越王的在意程度與日俱減,更不會像從前那般因為這人的舉動傷神。冷靜下來後想想,過去那段時間像是魔怔了一般,為這麽個人付出這麽多。
“為什麽是我出去而不是他出去?”越王指向商君凜,神情裡透出不可置信。
“我要為阿鬱穿衣洗漱,你留下來做什麽?”商君凜淡淡看他一眼。
“我一個王爺,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就算是做,也該沈鬱伺候他才是。
“那你留下做什麽?”背對著沈鬱,商君凜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從隱龍衛口中知道沈鬱這些年的遭遇後,越王在他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其他種種,都比不上他對沈鬱的利用來的嚴重,這一點就足以在商君凜心中判下死刑。
越王猛地睜大眼,他絕不可能看錯,他從這人眼裡看到了明晃晃的殺意,再看向沈鬱,青年表情平靜,對暗中發生的一切似乎一無所覺。
殺意。
一個商人而已,為什麽會對他產生殺意?就因為沈鬱嗎?還是有其他原因?
再看過去,對方眼裡只剩下挑釁,仿佛剛才感受到是殺意只是自己的錯覺。
“王爺還杵在這做什麽?”商君凜再次開口。
被一個沒什麽身份的商人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越王心中已經想好了上百種折磨這人的法子,也拉不下臉面繼續留在這裡,甩袖離開。
商君凜走過去將門關上,回來時見青年正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
“這麽看我做什麽?”
“林兄這麽做就不怕得罪他?”別人不清楚,沈鬱心中卻清楚的很,越王是一個看似寬容實則錙銖必較的上位者,林兄今日這般落了人面子,勢必會被針對。
“我有什麽好怕的,他再怎麽厲害也只是在嶽州厲害,離了嶽州,他還能伸手到整個大桓不成?”商君凜不甚在意。
他當然不怕,他的人已經開始行動,過不了多久,越王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找別人麻煩。
就算真要找他麻煩,也沒什麽好怕的,送上門的把柄,不要白不要。
“話是這麽說,但你現在人在嶽州,他是嶽州的主人,想要對付你輕而易舉,林兄真不擔心?”
“不是還有阿鬱嗎?”商君凜拿了衣服為青年穿上,“若我一無所有,隻好來求阿鬱收留了,我力氣大,能乾活,在府裡做個雜役就行。”
“有我在,總不會讓你落得這般田地,林兄說的不錯,越王不是大桓真正的主人,想一手遮天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
旁的不說,只要他動點手腳,就能讓越王顧不上對付林兄,畢竟對越王來說,比起一個無足輕重的商人,還是大業更重要。
越王想做什麽,身為他心腹中的心腹,沈鬱一清二楚,以前的沈鬱一條路走到黑,如今卻忍不住想,越王真的適合坐上那個位置嗎?
按下種種思緒,沈鬱去書房見了越王。
越王是帶著正事來的,獨自生了會悶氣,到底沒忘記正事,等沈鬱行完禮,與他說起正事。
兩人在書房談了一個多時辰,越王離開後,清閑了一段時間的沈鬱再次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