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下的藍衣與玄衣交織在一起,起伏不定。
最終,沈鬱因為自己的主動撩撥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商君凜仰面躺在草地上,沈鬱趴在他身上,一黑一白兩匹馬悠閑在不遠處吃草,時不時親昵蹭蹭對方。
商君凜一隻手摟住沈鬱的腰,一隻手放在他背後輕緩撫摸柔順長發,沈鬱咬住下唇,眼尾泛紅,眼中帶著迷蒙的水霧,身體小幅度發抖。
“還好嗎?”商君凜啞聲問。
沈鬱搖搖頭,只是余韻太久,受不得刺激。
感受到什麽,沈鬱睜大眼:“陛下,你……”
“阿鬱可是說過,今天都隨朕的。”商君凜微微用力,按住沈鬱彈起的動作。
“明明剛剛才……”沈鬱突然停下,平緩了下呼吸,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地上很髒。”
男人低笑了聲,湊近咬了下他通紅的耳垂:“阿鬱放心,像現在這樣就不會弄髒了。”
“就不能等回去嗎?”沈鬱低低喘了口氣。
“阿鬱自己說的,馬背上,席天慕地,朕總要滿足阿鬱的願望。”
商君凜說到做到,回去後,他自己的頭髮裡,身上,沾了一堆草屑,沈鬱只有垂落下來的發尾末端沾了一些草屑。
換了身衣服,沈鬱半趴在床上,看著略顯狼狽的商君凜,好笑道:“都說了會很髒。”
商君凜洗漱的時間長了些,帶著半乾的水汽坐到床邊:“洗一洗不就乾淨了?”
沈鬱撩起商君凜的頭髮看了看,點頭:“確實乾淨了。”
“陛下說,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你會在那天放過我?若當時出現的是另一個人,陛下也會放他走嗎?”沈鬱收回手,枕在自己的下巴下。
商君凜定定看著他:“或許吧,朕很慶幸那個時候沒做什麽。”
按他當時的性子,在發現可疑人物後,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年紀多大,他都不會放過。
那段時間,他身邊太危險了,若留下沈鬱,一個半大的孩子,無疑是告訴世人自己軟肋在哪,沈鬱是逃脫了鎮北侯府的環境,但也落入了一個更危險的境地。
現在不一樣,現在的他已經成長起來,有能力在重重危險中保護沈鬱不受傷害,他們相遇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與陛下之間,居然隱藏有這麽久的緣分。”
“不好麽?朕一度想,若是能早些遇到阿鬱就好了,沒想到我們早就遇到過,”商君凜撫摸沈鬱的頭髮,“阿鬱在鎮北侯府長大比在朕身邊安全很多,那夥追殺你的人後來再也沒出現過嗎?”
“對,我的印象裡就出現了那麽一次。”沈鬱甚至一度懷疑那天的遭遇是一場夢境,沒有追殺,也沒有從天而降的溫暖。
“那些人的來歷,阿鬱有頭緒嗎?”人早就被處置乾淨了,又是好些年前的事,就算當年留下了線索,現在要想查,也很難。
“我一開始懷疑過是如姨娘的人,後來試探了一下,發現不是,我當時年紀太小,手裡沒什麽能用的人,查了一下查不到,只能不了了之。”這也是沈鬱懷疑是一場夢境的原因。
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人已經被商君凜解決了,隻覺得這些人憑空出現又突然消失,查不到一點蹤跡。
“朕記得,那夥人和其他刺殺朕的人一樣,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總不可能是因為對鎮北侯心懷怨恨,才對你出手。”
“應該不會,誰都知道,鎮北侯對我沒什麽父子親情,我佔著嫡子的名頭,也僅是如此罷了,若要報復鎮北侯,與其對我下手,不如直接找如姨娘母子。”
沈鬱沒進宮前,鎮北侯府的中饋一直由如姨娘把持,有鎮北侯的偏心寵愛,她在鎮北侯府裡的地位堪比正夫人,外人誰不知道,鎮北侯寵這位姨娘寵得緊,若不是有律法壓著,恐怕早將人抬為正夫人了。
商君凜對鎮北侯府的情況比較了解,知道沈鬱說的是實話,鎮北侯當初有多寵愛這位妾室,京城人人有所耳聞。
“不是如姨娘也不是鎮北侯,究竟是誰會派這麽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來殺一個孩子?我當時年紀小,都沒怎麽出過鎮北侯府,肯定不是單純因為我來的,排除掉所有原因,還剩什麽?”
沈鬱第一次細想這個問題,前世直到他身死,也沒有人來找過他麻煩,為什麽只出手了一次?為什麽要對他動手?
“阿鬱有沒有想過,這些人是衝著你母親來的?”商君凜蹙起眉頭。
“因為我母親嗎?”沈鬱眼裡閃過一絲茫然,母親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他從沒聽人提起過自己的母親,直到現在,關於母親的消息,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其實一直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從小到大,我從沒聽人說起我母親的事,別人可能接觸不到鎮北侯府內部的事,不知道很正常,可侯府裡也從來沒人提起過,算一算時間,鎮北侯的好幾個妾室都是我母親在時就在府裡了,還有那些伺候時間比較長的老人,他們對談起我母親這件事總是諱莫如深。”
“我原以為,是因為我母親犯了什麽忌諱,他們才不敢提,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如果那些人真的跟你母親有關,那你母親的身份想來也不會簡單。”
“陛下,我想去一趟鎮北侯府。”沈鬱撐著身子坐起來,他總要知道,當初那場刺殺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