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的是他們送到肅北的物資?”沈鬱跟著走過來,坐到另一邊。
“不錯,真是讓朕大開眼,說他們手裡的東西比國庫還富足,真不是在開玩笑。”商君凜知道這些藩王都富的流油,不然也不可能為了討好沈鬱那麽多真金白銀說給就給,但還是沒料到,他們擁有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多得多。
不止商君凜,得到監察大臣傳回消息的其他官員也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因為這次機會,他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藩王手裡握了這麽多東西。
“難怪歷代君王都對藩王防備的很。”
“可不是,你們看看這些,這還只是一個封地的,比起國庫拿出來的東西也不遑多讓了,大桓可不止這一處藩王封地。”
“當時陛下說讓藩王也出一份力,是誰反對的?還說藩王自己也很困難,我們不該強人所難,這就是他們的困難嗎?錢多的用不完的困難?”戶部尚書情不自禁加大音量。
共事多年,眾官員都知道戶部尚書的脾氣,對此見怪不怪。
“先別急著生氣,”工部尚書拍了拍戶部尚書的肩膀,提醒,“這不是才第一批物資嗎,肅北需要的,光這些可不夠。”
“你說的對,早知道他們有足夠的錢財物資,我就多要一點了,還好還來得及,陛下這集一批送一批的法子真不錯。”
其他人聽了,默默抽了抽嘴角,並在心裡為被戶部尚書盯上的藩王默哀。
戶部尚書整理好名冊,火急火燎去準備下一階段的物資籌集了,這一回算是摸了個底,下一批不讓這些藩王大出血他就不當這個戶部尚書了!
藩王們還不知道,他們手裡的東西已經被戶部尚書惦記上了。
“殿下,這麽多東西,我們真要送去肅北嗎?”王府的管家面露糾結。
“不讓呢,”藩王也很無奈,“朝廷和天下百姓都看著呢,百姓都出力了,我們什麽都不做,是嫌陛下還不夠覺得我們礙眼嗎?”
藩王想拿出這些東西嗎?當然不想,誰會嫌自己錢多?
可他們的後路早被堵死,如若不給,不就是向天下宣告他們對大桓有二心嗎?他們年初才被商君凜威懾過,現在根本不想和他對上。
“本王留在京城的人和貴君聯系過,貴君說,若是我們這次表現好,陛下開心了,不止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還能得到朝廷的嘉賞,本王倒不圖什麽,只要陛下不將目光對上本王就好。”
他很清楚的知道,但凡被商君凜盯上的人,下場都不會怎麽好。
看看厲王,當初何等風光,現在還不是被宗室除名,再看看越王,現在人還被困在京城呢,他這輩子什麽都不想,只希望能安安穩穩度過下半輩子。
有同樣想法的藩王不在少數,他們親眼見過商君凜的殘暴一面,知道他有多狠,能安穩活到現在的,沒一個是蠢的,他們以前就鬥不過商君凜,更別說和現在羽翼豐滿的皇帝對上。
不過,該肉痛還是要肉痛一下的。
越王封地。
因為越王本人不在,籌集一事便由朝廷派去的官員協同越王封地的官員一起辦理。
有商君凜提前派去的人摸底,越王封地能出多少力,朝廷派去的官員一清二楚,最後決定下來的東西既不會超過封地的承受能力,還能讓越王積攢多年的財富大出一次血。
越王如今還在京城情況不明,他封地上的那些官員自然不敢起心思做小動作,整個過程都非常順利。
“要是越王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聽商君凜說完,沈鬱忍不住笑了。
“朕會讓人告訴他的。”商君凜語氣裡帶著一絲厭惡。
沈鬱發現,現在的商君凜在他面前表露出的情緒越來越多了,剛進宮那會,他甚至都快覺得商君凜是個沒有息怒的君王了。
“那些人也不知道在顧忌什麽,都這麽久了,還沒動作,他們是覺得陛下真不會對越王動手麽?”所以才有恃無恐,放任越王一直待在暗牢裡。
“也有可能是因為自顧不暇,阿鬱還記得那些四處散播謠言的人麽,大理寺從他們嘴裡套出不少有用的消息,毀了好幾個他們埋在京城多年的據點。”
“不是說那些人嘴裡問不出什麽麽?”
“剛開始抓的確實知道的不多,直到後來他們在茶館抓了個勢力裡的小頭目,這人身份雖不高,知道的東西卻不少,在大理寺被招待一番後,將知道的消息統統說了出來。”
大理寺抓了這麽多人,始終一無所獲,大理寺的官員心裡也急,好不容易抓到個知道點東西的,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就想能多問出點東西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們問出不少有用的,雖然還沒抓到幕後主使人,但距那一天也不會很遠了。
戶部尚書動作迅速,不到半天就擬定了一份新的捐贈計劃,他沒有任何耽誤,直接請求面聖。
和沈鬱的雙人世界被打斷,商君凜不太高興,正好沈鬱想看看戶部尚書打算做什麽,便提出要一起去。
禦書房。
“參見陛下,貴君。”戶部尚書恭敬向兩人行禮。
經過捐贈一事,戶部尚書對沈鬱大有改觀,這次見沈鬱在,眼中的激動之色讓人無法忽視。
“這是臣擬定的下一步計劃,陛下、貴君請看。”戶部尚書呈上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