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挑事者被當場斬殺,剩下的人也被關進大牢,生死不明。
漢州百姓對越王一行人敢怒不敢言,他們的身家性命拿捏在別人手裡,想做點什麽都不行。
明明該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漢州各處卻是一派蕭條,所有地方都是大門緊閉,若不是非外出不可,所有人都縮在自己家裡。
誰知道出去一趟還有沒有命回來。
“漢州的糧食堅持不了多久了,譚先生所說的人還沒到麽?”越王不滿地看向身穿藍衣的中年男人。
“殿下勿急,再等幾天,他們就能來與我們匯合了。”
“本王怎麽可能不急,漢州屯糧本就不多,別到時候朝廷的人還沒打進來,我們的人先餓死了。”這麽多天等下來,越王焦躁的不行。
他知道自己會走上這樣一條道路,曾經也幻想過各種可能的情況,唯獨沒想到的是,會是在這麽狼狽的情況下,匆忙行事。
在他的預想中,行事之前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一定要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可現在呢,現在百姓心裡,他是一個謀逆者。
他不過是為了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他本可以堂堂正正做這件事,若不是商君凜逼迫,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越想,越王心裡越不甘。
不知何時開始,漢州城裡開始流傳一些關於越王的事,小孩子間口口相傳的童謠也是諷刺越王的。
傳的多了,不可避免的,這些話傳到了越王耳朵裡。
第一次聽到有人將他和商君凜對比還將他批的一無是處的時候,越王砸了書房裡所有東西。
下人低著頭站在空曠房間裡,一句話都不敢說。
越王砸完東西仍不解氣,惡狠狠看著屋裡的另一個人,像頭暴怒的獅子:“外面還有哪些關於本王的傳言?本王命你立刻去將傳言的人抓起來,本王要將他千刀萬剮!”
“王爺息怒,”下人跪下來,“不是奴不肯去做,而是現在……”
“現在什麽?”
“現在外面幾乎都在傳,”下人強忍住心中的恐懼,“不止漢州,大桓各地都有這些,而且,不少比這更離譜……”
越王腦中轟鳴,簡直不敢想外面將自己傳成了什麽樣子,這是他為商君凜編好的結局,最終卻落到了自己身上。
口中湧上一股腥甜,越王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王爺!快來人,王爺暈倒了!”
府裡瞬間亂成一團。
“陛下是說,越王被氣暈過去了?”沈鬱披著雪白狐裘,走在雪地裡,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是,漢州那邊剛傳來的消息,據說是有人將外面的傳言告訴了越王,越王聽完後,當場就暈倒了。”商君凜牽著沈鬱的手,步伐悠閑。
“越王也太不經用了,才這麽點,就受不了,就這樣,還敢肖想陛下的位置。”沈鬱冷嗤。
商君凜察覺到什麽,挑眉:“這件事是阿鬱做的?”
沈鬱一臉無辜望向他:“我每日做什麽陛下不是最清楚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關於補藥的小劇場:
沈鬱不滿只有自己要喝藥,非拉著陛下一起。
陛下端著藥:“真要朕喝?不後悔?”
沈鬱納悶:有什麽好後悔的?
第二天,沈鬱捂著酸痛的腰起身:“……失策了。”
第174章
沈鬱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除了早朝的時間,兩人幾乎一直待在一起,商君凜當然知道這點,但他看著沈鬱無辜的模樣,越發覺得這件事和他脫不開關系。
沈鬱對越王的厭惡從不遮掩,商君凜很早就發現了這點,他有懷疑過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淵源,後來一想,以沈鬱的性子,單越王之前做的事,已經足夠讓他生出厭惡之心了。
“不論此事是誰做的,朕都要好好謝謝他才是。”
“說不定是越王的行為惹了眾怒,民間那麽多自發攻殲他的,要我說啊,越王也是夠奇怪,那些事確實是他做出來的,做都做了,怎麽沒膽子承認呢。”沈鬱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道貌岸然的人。
“有些人就是這樣,朕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他帶著其他皇子來欺負朕,欺負完之後,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將朕批評一頓,說因為是朕做錯了,才惹來這些人的欺負,他做任何事,都喜歡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事發突然,就連謀反,他也一定會偽裝出一副自己是匡扶正義的表象來。”
商君凜和越王打交道的時間不算短,對他的一些心理了如指掌。
沈鬱不感到意外,因為前世確實是這樣,所有壞名聲都被推到商君凜身上,越王自己則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陛下說的是,這次的事,恐怕得讓他難受好一陣子了。”
他們的猜測沒有錯,越王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過來,譚先生守在床邊,一臉沉色。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突然暈過去了?”
想到昏倒前發生的事,越王胸口一疼,難受地閉了閉眼。
譚先生當然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越王暈倒後,他讓人著重審問了這一天接觸過越王的人,問到的結果隻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就為了那些謠言,能活生生把自己氣暈過去?
譚先生屬實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