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進來的時候我就計過數,搬佛陀屍骸的時候我更是特別留意過,我這人對數字特別敏感,以前又是做安保工作,對人流人數總是會條件反射的去觀察清楚。”
有人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後來又有人跟著我們進來了,誰有看到後來有人跟進來嗎?”
眾人咽了一口口水,他們一路走來本就謹慎得很,不斷觀察著周圍變化,若真有人跟著他們進來,他們肯定會發現。
江渚說道:“相互確認一下認識的人。”
這個方法對熟人有用,但他們這一批探險者,本來很多就是陌生人,以前從未見過,想要通過互相擔保的方式避開嫌疑,也無法完全做到。
但也的確能排除不少人的嫌疑。
從他們現在站的位置其實就能看出一些問題,相互認識,或者原本就是朋友的人站得很近,這是長期的信任讓他們在危險的時候本能地靠近而遠離危險的人。
眾人不由得看向落單的幾人。
江渚算是一個公眾人物,基本都認識,進洞穴的時候也都看到了江渚的存在,所以可以排除是在他們到了佛窟後混進來的人,那麽有嫌疑地就剩下其他幾個落單的人了。
幾人明顯臉色一變,別小看這種懷疑,在未知的危險面前,他們可能會被情緒激動的人誤殺,以保他們自己的安全。
特別是當危險大到不可控制的時候,大部分為了自己安全,甚至可能當一個旁觀者。
這樣的事情,在已經出現的古國遺跡中已經發生了多起了,並非是他們憑空想象。
生死存亡之間,人性的自私要比想象中可怕得多。
明顯已經有人的臉色變得凶狠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人趕緊爭辯道:“我這人向來獨來獨往習慣了,我肯定不是混進來那個。”
聲音才落,就有人道:“誰可以給你證明?”
整個洞穴都變得鴉雀無聲。
誰才是混進他們隊伍的人。
混進來的人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定然是不懷好意。
而且,若真是在佛窟的時候混進來的,這人的身份就太詭異了。
甚至是人是鬼都沒人知道。
這麽一想,不知道多少人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或許是個心懷不軌的怪物吧。
江渚也打量了一番幾個落單的人,三個男青年,三個中年,還有兩五十歲左右的人,穿的都是常見的衣服。
面色也多是驚慌,甚至為了避免被人傷害,已經主動和其他人拉開距離。
江渚說道:“這裡離出去還有一段距離,期間大家保持好距離,若真有人心懷不軌也好有應付的空間,若是能安全出去,那麽多沒有多一個人也不重要了。”
眾人心道,也對,等出去了之後,各走各的,誰還管隊伍裡面多出來的是個什麽東西。
但現在,依舊驚恐莫名,未知的危險就在身邊。
甚至有人看那幾個落單的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殺人凶手,在看地獄的惡鬼,沒有出手還是因為人太多的原因。
人性,永遠是無法掌控的。
又或者,混進來的人本就是為了製造這樣的互相懷疑的恐懼,讓他們再次自相殘殺。
這麽說來,混進來的人對人性極度的了解,並擅長操控人心。
有人對落單的幾人道:“讓他們走在前面。”
不少人也點點頭,只有讓有嫌疑的人在他們目光所及,他們才能放心一些。
江渚想了想,道:“暫時委屈幾位了。”
“等出去之後,各位也能松一口氣。”
幾人點點頭,似乎為了擺脫嫌疑,誰也沒有反對,只是手上的匕首握得更緊了些。
這一幕自然也被人看到了:“讓他們將武器交出來,不然我們怎麽能確定他們會不會突然發起攻擊?”
江渚皺了皺眉,這是為了自保,這樣的要求似乎可以被理解,誰也不想面對拿著武器的嫌疑人,但對那幾個落單的人而言呢?他們本就成了眾矢之的,這樣的要求是讓他們放棄自辯和掙扎,這個時候誰也不能相信,唯有他們手上的武器。
果然,氣氛一下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江渚說道:“各位,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起衝突和矛盾,然後讓我們自己對付自己。”
以懷疑的種子為殺人的刀,心真夠歹毒的。
“所以我們相互保持警惕就好,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不要貿然行動,各位應該也不想即便安全離開了這裡,出去之後還要面對牢獄之災吧?”
雖然說古國遺址內的探險隊情況混亂不堪,什麽事情都在發生,上面已經管不過來了,但有確切證據的話,殺人者違法者依舊會進行問罪處理,只是取證困難了不少罷了。
現在這裡這麽多人,真要是誰鬧出人命,出去之後有人指認,也逃脫不了製裁。
眾人這才不了了之,按照原計劃,讓有嫌疑的幾人走在前面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隊伍陸陸續續地向外走去,比起來時對機遇的渴望和對財富的向往的興奮,現在的氣氛就壓抑得多了。
後面的人互相之間也隔離了一段距離,現在情況這麽複雜,雖然那幾個落單的人嫌疑最大,但其實誰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了,畢竟都是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