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洞裡面好像有什麽聲音?”小相柳伸長了腦袋,豎立起十八個耳朵。
聲音很小,似乎是從這個幽深的洞穴極其遠處傳來的,也是說這個洞穴可能比想象的還要深還要寬廣。
那聲音讓所有人生出一股子涼意,並非什麽恐怖的聲音,反而如同絲竹歌舞之聲。
但正因為一個不見底的洞穴傳出這樣的無法理解的聲音,才更讓人覺得恐怖。
洞裡面到底有什麽?
手心都不由得抓緊了。
江渚的手伸向洞口,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小光點,拿起來一看。
“好像是一片反光的鱗片,蛇鱗?”
江渚眼睛都縮了起來:“走,我們離開這裡。”
是蛇鱗,不是它反光,而是它本身在散發光芒。
這樣的瑞光江渚太熟悉了,他在神屍上見到過不只一次。
神曾經從這些洞穴經過,而且根據太遺所言,西王古國侍奉的是一人首蛇身的凶神,說不定這洞穴就是那凶神的身體撐開,再將堅硬的石英石的石壁磨平的。
西王母嗎?
那麽洞穴裡面傳來的絲竹之聲又是怎麽回事?
江渚也十分好奇,但禍沒在這裡,他也不敢進去,這個洞穴太古怪了。
眾人見江渚臉色都變了,也不敢怠慢,直接跟著向外走去。
等出了洞口,江渚才松了一口氣,但突然整顆心臟都像是被人抓住了。
有什麽東西在後面窺視他。
那種感覺一閃而逝,但也就這麽一刻,江渚就發現他全身都是冷汗。
冰冷,無情,凶戾,慈悲,高貴,江渚也無法具體形容那道眼神的感覺。
吞了一口口水,等身體的僵直反應過來,江渚看向周圍其他人,居然全部嚇得癱坐在地上。
特別是伍煦團隊的人,身體軟得像蝦子,整個人跟從水裡面撈起來似的。
生肖幾人也是面色蒼白:“那……是什麽?”
哪怕是大巫也不曾給過他們那麽恐怖的感覺。
江渚心道,是啊,到底是什麽恐怖的東西?
幸好並沒有追出來,不然江渚都無法肯定能不能第一時間用空間轉移將所有人帶走。
再回首看那山體中的古國時,多少多了一些敬畏和後怕。
他們一路走下來,看似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最後那一眼的注視,誰也不能否認那種連靈魂都在戰栗的恐懼。
這裡有什麽恐怖的未知危險存在。
江渚他們出來後,發現都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基本是垂直向下,但一層一層的到處又看又搜,花費了不少時間。
“天黑了呢。”
“在山腹裡面,有那些長明燈,居然感覺不到時間變化,那座宮殿太大了。”
看著星空,仿若隔世。
“我們現在在哪裡?”
江渚也在向四周查看位置,居然不是在山腳,而是山腰。
“奇怪,我們一路向下,走了那麽久,居然僅僅是到了山腰。”
這座山雖然高大,但垂直向下走的話也不用花這麽多時間。
“不對。”這時有人喊道:“這裡就是山腳。”
然後用手指向不遠處的幾輛小車:“那是我們的車,我們上山時停在山腳的車。”
“但為何車卻到了山腰?”
江渚:“……”
飛上天空,向下看了看。
半響:“這裡的確是山腳,只是它現在變成了山腰。”
眾人面面相覷。
山……在拔高。
曾經的山腳,變成了現在的山腰。
現在天黑,也看不到具體情況,只有等天亮了。
天黑趕路是十分危險的,江渚倒是可以帶著生肖等傳送走,但留下伍煦他們,就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奇怪的危險了。
想了想,對生肖幾人道:“今晚我們也在這扎營。”
更深夜宿,居住在山海之間,本就是巫師的日常。
找了個還算不錯的位置,整頓。
年糕的那隻虺是吃肉的,特別喜歡魚肉,現在年糕正拿出他們攜帶的肉干嘗試喂食。
還好的是這隻虺雖然虛弱,但閉著眼睛依舊慢慢地將肉干含在了嘴裡,一舔一舔的。
巫蠱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只要還能進食,就有救回來的希望。
生肖心道,這個軟趴趴,跟他煮的面條兒一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點力氣。
夜深人靜,周圍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生肖的身體哆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他得找個地方撒個尿。
迷迷糊糊地朝一棵大樹後走去,正要脫褲子,卻是一愣。
在那大樹後面有一塊大石頭,大石頭後面露出一個卷了個小圈的尾巴,還能看到一個七彩的小花屁股。
生肖睡意都給嚇醒了,野獸?
趕緊拿出了袖子裡面的青銅匕首,另外一隻手一個勁戳身上的眼睛圖案。
有一隻眼睛圖案睜開了,在生肖的目光中,他的視線跟能轉彎一樣,直接繞過了石頭,看到了石頭的後面。
這一看,生肖也是一愣。
是一隻七彩的小牛犢,正瑟瑟發抖地捂住眼睛,死命地將腦袋埋在地裡,露出小屁股。
似乎正害怕地躲著出現在這裡的他們,又不敢離開,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