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走下巫師白塔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不少了。
巫師白塔上,在江渚離開後,一群大巫已經失去了剛才表面上的鎮定,討論得熱火朝天,心血澎拜。
一群老頭激動的畫面,挺有意思。
他們看到了希望的光,哪怕無法確定,僅僅是看到,就已經足夠讓他們激動好久好久了,不得不說江渚編制的夢太讓人沉醉了,哪怕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讓人無法停止渴望。
江渚腳邊,幾隻膽子比較大的河童歪著腦袋朝江渚打量。
果然河童的性子喜歡親近人。
一個個小泥人,髒兮兮的小臉蛋看著還有點可愛。
這些小泥人本身長什麽樣已經看不清楚了,它們身上的泥稍微乾燥了一點,它們就會去泥裡面重新滾上一身。
生肖幾人正在下面等江渚:“河柏說帶我們去抓魚。”
江渚心道,來了雨國,正好體驗一下雨國風情。
河柏抱著他那盆水仙花帶著人向外走去,剛才大巫讓他好好招待他們雨國的貴客,不能怠慢了。
雨國撲魚的方式的確有些不一樣。
河上,有船,還不少,雨國的造船技術十分不錯,是一種看著像螺殼的大舟。
江渚看著螺舟愣了愣。
《拾遺記》中就有這種螺舟的記載,說的是始皇帝巡遊東海時,有仙人乘坐螺舟自蓬萊仙島至。
書中描述的螺舟樣子,就和眼前的木舟幾乎一模一樣。
江渚的表情有些古怪了,因為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都將《拾遺記》這段記載稱為野史,因為根本找不到螺舟真正存在的任何證據。
江渚:“……”
沒想到居然被他在大荒的古國看到了。
江渚一直有一個疑惑,因為地球上好多無法考證的古籍,記錄的卻是大荒事跡。
地球和大荒,在古時候到底有怎樣的聯系?這種聯系為什麽又斷掉了?甚至為何後世關於這樣的記錄幾乎絕跡了,讓人都不知道有大荒存在,只能在一些古跡的零落字句中看到一些端倪。
就像有人毀滅了一段歷史一樣,但史過留痕,又總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讓人胡思亂想。
船行至河中停了下來,河柏取出一株植物在手心撮成碎末,扔進了河裡。
江渚認得這種植物,在《大荒花草經》中有記錄,是一種名叫芒草的藥草,作用……可以用來毒魚。
大荒的藥草效果都十分的直接和奇怪,江渚學習《大荒花草經》漲了不少見識。
河柏說道:“這裡有七條河連接在一起,七河連天,永不枯竭,預示著我們雨國長久繁衍,恆古長存。”
蕩螺舟於河上,這裡的風景的確不錯。
河浪揚起清波,河水清澈得映著碧藍的天空,沒有仍進河裡的白色垃圾,沒有倒進河裡的化學廢水,江渚都有些期待這樣清澈乾淨的河水養出的魚是什麽味道了。
生肖幾人以前都沒有坐過船,趴在船弦上劃著水花。
生肖問道:“我聽椒江大叔說,有水的地方很可能有生活在水裡面的野獸,我們這樣不會有危險嗎?”
河柏都笑了:“我們還巴不得有野獸,這樣我們就有新的食物了。”
江渚:“……”
野獸雖然可怕,但它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獵物。
這七河連天,水裡以前或許是有野獸的,但在漫長的歲月裡面估計都被雨國打撈起來吃掉了。
當然說沒有野獸也不對,比如有幾隻犀牛在河裡浮了起來。
這些名叫夔的犀牛是雨國的特產,水陸兩棲動物,吃水草而生,數量並不多,被養來運送貨物。
當然也有吸引水中野獸的作用,要是水中有野獸,早就去攻擊那些犀牛了,不會這麽平靜。
江渚袖子裡面的夢魘也跑了出來,
站在船弦上跟走獨木橋一樣,時不時雙手叉腰跳起來在空中小腿交叉走一個太空步。
樂呵得哈哈的。
這小家夥的膽子是真大。
這時,水裡有幾條巴掌大的魚飄了起來。
河柏這小孩居然歎了一口氣:“以前撒下藥草,能浮起來好多魚,現在這麽少,還這麽小。”
並沒有將魚撈起來,而是將船劃遠了一些。
芒草的藥性並不大,那些魚一會兒就會活過來。
毒魚的藥草雖然不算稀有,但也沒那麽容易獲取。
重新撒下芒草碎,這次毒到了兩條大的,高興的一手抱一條。
生肖:“河柏,我教你做麻辣魚和藤椒魚,可好吃了。”
“我連廚房道具都帶來了,我教你打魚片。”
河柏:“……”
怎麽比他們古國的人還會吃!
等魚做好,江渚嘗了嘗,魚肉細膩,味道香滑,魚質好得沒話說。
果然是養魚的好地方。
江渚有個疑惑,不由得對河柏問道:“你們外面的河流這麽多,流向遠方,怎麽保證河裡面的魚不會跑掉?”
長久的打撈,肯定會讓魚受到驚嚇,加上河流是流動的,魚應該會到處遊走,離開這裡也很有可能。
河柏答道:“我們雨國有一種沿河而生的喬木,喬木的藤曼又大又長,它能幫我們圍魚。”
江渚點點頭,原來是喬木,喬木很長,延綿上百裡,既能沿河而生也能生活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