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一笑,也沒說什麽,然後十分嚴肅的道:“在去節目組前,還需要各位簽訂一份生死契。”
生死契,必須得簽,而且必須在直播的所有觀眾面前簽。
以前去的人,江渚是可以控制得住的,哪怕用暴力也能控制得住,但這一次去的人不同,是專門去調查的,還是七人,也就是說江渚越說不能去的地方,這些人說不定越覺得有貓膩,非要前去。
甚至哪怕在焦土內,江渚都不能完全保證他們的性命,現在焦土內的秘族多了很多,已經不再是以前只有桐山傀儡秘族和酸泥矮人的時候了,混亂得很。
所以,事先江渚得以這紙“生死契”讓特別調查組的同志重視他所說的每一句,重視他們自己的生命,讓他們明白,這次調查可能存在的危機。
一般來說,簽訂生死契是沒有法律效應的,在律法上不會承認,但這一次不同,當著無數的觀眾面前簽訂,它就有了最基本的法律約束。
表面看上去江渚是在為可能發生的危險免責,實則是讓調查組的同志預防風險。
一時間,無論是觀眾還是調查組的人都嚴肅了起來。
江渚開始念生死契上面的內容。
“此次特別調查行動,或將面臨以下十分危險的情況,若因為以下情況出現重傷死亡,節目組概不負責。
1.離開焦土范圍,死亡率高大99.99%,私自前往焦土外,出現任何意外情況,皆與節目組無關。
2.焦土內,各神話種族眾多,性格不一習慣不一,出現任何意外,節目組亦不負任何責任。
3.……
”
江渚將生死契擺放在每一個人面前,再次強調焦土的概念。
反正,在焦土內,會盡量保證調查組人員的人生安全,其他地方就無能為力了。
七人:“……”
雖然還不知道焦土是什麽,但應該也牢牢記住了焦土這兩個字。
慎重的簽字。
江渚甚至將七人的簽字在直播鏡頭前展示了一番。
直播間已經熱鬧得無法形容了。
“這是在幹什麽?以前看節目的時候,不都是十分溫馨十分悠閑嗎?”
“對啊,不是一個治愈類綜藝節目嗎?我還記得那些小演員臉上誇張的笑容,要是有什麽危險,要是什麽危險的地方,怎麽也不可能笑得那麽開心?”
設身處地,要是有危險,還有什麽人能笑得出來?
江渚心道,那是因為那些小孩都是大荒的土著,他們已經見慣了各種廝殺和危險,有焦土這麽一個樂土,自然開心得不得了,但換做現代人,恐怕就完全不一樣了。
也怪以前的綜藝節目,因為走的是輕松治愈路線,都沒有播放任何辛苦和危險的鏡頭,這才造成了一種假象。
江渚對張順德幾人說道:“那裡不適用我國的法律,不適用我國的道德標準……”
江渚一點沒亂說,大荒本就沒有這些約束,不同生存環境形成的三觀也是不同的,他們若是將什麽視為危險,是極可能直接出手擊殺的,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這本就是他們面對危險時的正常反應,如果你用國內的什麽法律和道德跟他們講道理,還自以為是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估計是討不到半點好。
比起嗶嗶叫囂,他們更喜歡一青銅長矛將人捅一窟窿。
江渚說道:“所以……在調查的同時,請盡量不要與他們產生衝突,他們的能力是無法預知的,而這種能力多半能輕易致人死亡。”
一個殺戮與戰爭的世界,連老人和小孩都有保命的手段,激怒對方根本就是找死。
幾人:“……”
江渚說得這麽嚴重,相信他們也該心中有數了,若真要找死,江渚想攔也得攔得住才行。
江渚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張順德點點頭:“等車來吧。”
無論誰都知道,肯定不是步行。
要是步行都能到的話,這樣的地方早就被廣大民眾發現。
等車唄。
直播的壞處就是,什麽無聊的片段都沒辦法剪輯到。
結果,一眨眼的功夫,真的,他們就眨了一下眼睛,江渚就道:“各位,到了。”
什麽?
無以數計的人都已經懵了。
他們是錯過了什麽嗎?
為什麽鏡頭上的畫面突然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剛才明明還在都市之中啊。
“就像……就像將中間爬山涉水的無數內容剪切掉了,這不是直播嗎?”
“我眼睛都沒有眯,但他就這樣了。”
直播間已經討論得昏天暗地。
不可置信的討論內容鋪天蓋地卷席而來。
比起還能討論還在懷疑的觀眾,最懵的應該是調查組的人。
他們敢確定,中間並沒有忽略掉任何東西,但為什麽突然就這樣了?
張順德疑惑地看向江渚。
江渚聳聳肩:“用最能理解最能說得通的語言來說,就是……位面不一樣了。”
位……位面?
直播間:“?”
數不清的問號。
他們不是在看神話直播嗎?怎麽突然變成科幻了?
張順德張了張嘴:“……”
愣是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們是來調查真相的,但還沒開始,就被從未設想過的真相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