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稍微一想,江渚就知道了大概原因,因為在禍眼中,江渚用一天一年或者一百年學會一個巫術都是一樣的。
時間對禍沒有任何意義。
江渚甚至覺得,禍對時間的概念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
泡著澡,這池子的效果就開始顯現了。
一開始,江渚也以為僅僅是緩解疲勞,就像是藥浴。
但隨著侵泡,江渚的身體開始散發淡淡的白光,如玉一樣透著光澤。
驚訝地摸了摸手背的皮膚,就像是從來沒有用過面膜的人第一使用面膜後的觸感。
江渚:“……”
怎麽看上去皮膚的狀態變年輕了?
而且這水似乎在滋養著皮膚。
江渚最近都沒怎麽吃弱水天河裡面的魚了,為什麽?
因為吃了沒啥效果,浪費,是魚失去了效力嗎?不,它的效果一直在,而是江渚的體質無法更進一步了。
但現在,溫潤的泉水衝擊著四肢百匯,就像將他的經絡打開了一樣,將體質上限提升了上去。
江渚:“……”
這才是這一池子泉水的真正用途吧。
真是好東西。
若說世上有奇遇,其實江渚現在就算,人的體質受基因種族影響,江渚是地球人,體質上限要比大荒人差很多,要打破這個禁錮很難。
但這池子水做到了。
江渚靠在池邊:“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第六座神宮到第七座神宮之間。”
“都沒進神宮,在山裡面就已經有這樣的好東西,也不知道再往上面走會是個什麽情況。”
江渚發現,這座山越往上,東西越珍貴稀奇,真不知道這山嶽之巔是何景色。
趕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江渚又泡了好一會兒,等換好衣服,整個身體跟輕松了一大截一樣,就像那種很久很久沒有洗澡,突然暢快淋漓的洗了一次。
洗去了一身的鉛華和塵埃。
還有他的皮膚:“……”
巫師不應該黝黑黝黑的嗎?畢竟每天爬山涉水。
但又看了看禍,或許也不一定。
“變年輕了。”江渚嘀咕了一句,他甚至在想,禍老是用兜帽遮住臉,是不是就是因為他那張小奶狗臉的原因?
下山的路上,一縷散發白光的飛絮從江渚眼前飄過。
江渚:“……”
那發光的飛絮是一株蒲公英的花絮,絨絨白光,還挺好看,長在一道石頭縫隙裡面。
江渚:“……”
被他看到了就是他的。
采摘之後,撒了點人參種子,以身作則。
月色正濃,下了山,江渚坐在老鱉背上學習。
隨著他精神力變得比以前強大,他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就是坐在老鱉背上的時候,能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氣息。
這種氣息有別於精力漩渦,似乎更加的濃烈神秘。
“以前沒啥感覺,但現在想無視都不行。”
“該不會大荒流傳的歌謠,在這老鱉背上坐一坐真能增加三千壽長?”
江渚搖了搖頭,有禍這個永生的存在,對一些大荒上長壽的神話傳說就算不相信,也少了質疑。
江渚認真學習了起來,時不時還能和禍嘮嗑兩句,當然基本都是江渚在講,禍在聽。
分享欲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東西,很多時候人是需要分享的。
蒼茫天地,無盡天河,遠古的神獸托著兩人悠閑的溜達,江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江渚本以為他今晚要學習到天明,結果,深夜時分,一座小山峰向焦土靠了過來。
離得遠的時候,真的很像大地上移動的山峰。
近了,才發現,那是一隻巨大的石頭蝸牛。
巨大的蝸牛殼散發著礦石的幽光。
在蝸牛的背上,生活著人。
江渚看得一愣一愣的,大荒生物的神奇,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這是一個生活在蝸牛背上的秘族?
等江渚好奇地跑去打探一番才知道,不是秘族,而是……一個生活在蝸牛殼上的古國。
大荒對古國的定義十分奇怪,和現代的概念完全不同,並不是疆土多麽遼闊,也不是族人的數量必須達到多少。
而是……有沒有巫師白塔。
這是判斷古國唯一標準。
比如,江渚在禍那裡了解到,大荒之上有一古國,此古國一共只有一人。
一人是一國。
當然這是特例中的特例。
江渚看著那隻蝸牛,難怪殼高得跟一座小山峰一樣,離得近了才發現它的異常來。
蝸牛殼上是一座塔,一座斷裂的巫師白塔。
不少人在議論紛紛:“被人毀去了巫師白塔的古國?”
“有些慘烈啊,你們看那塔斷裂的切口,應該是在劇烈的爭鬥中被硬生生掰斷的。”
“他們怎麽跑到我們這裡來了?”
江渚聽得懵懵的,這小山峰一樣的塔還是被折斷過後的?
要是完整的巫師白塔,那得是一副什麽景象?該不會也是直入雲海之中吧?
江渚腦海中升起一幅畫面,大地之上,一隻托著高聳入雲的白塔的蝸牛,行走在山海之間。
大荒之景,實在壯觀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這隻蝸牛也挺厲害,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托起一座巫師白塔和上面整個古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