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巨龍現在的確像小狐狸說的那樣,就像個剛出生的、懵懵懂懂的小朋友,但以北極熊的欠揍天賦,難保不把霧之小巨龍惹成熊孩子。
這一夜,摩努赫島上的所有人都看見巨大的龍形霧氣飛向遙遠天際。
龍上似乎還有幾個獸影,像極了古時建築屋簷上排排坐的瑞獸。
夜風拂面,海浪漸遠。
沒有人知道那條龍去了哪裡。
其實霧之巨龍上的神獸們起初也不太知道。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沉浸在禦龍乘風的快樂之中,被雲層之上的風與霧之巨龍的溫暖力量包圍著,奇妙得難以言說。
諦聽·佟小南坐在最靠前的第一位:“我感覺像在做夢——”
身後是白澤·聶冰原:“現在到哪了——”
九尾狐:“不知道,底下好像又有一座小島——”
九色鹿:“這是澳大利亞。”
辟邪·王野:“你們說我要是回去給別人講這些玩意兒,有人信嗎?”
天祿·林霧:“別,我還想在局裡好好工作!”
剛騎上龍背時,六人隻以為帶著龍寶寶兜一圈就行了。
可漸漸地他們才發現,霧之巨龍或許懵懂,或許連路都不認識,但它有著堅定的目標,仿佛冥冥之中被某種力量帶動著,牽引著,它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知道該怎麽做。
整整七天。
他們與霧之巨龍一起飛遍了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看過北極的冰山南極的雪,越過大西洋的颶風太平洋的壯闊。
原來地球真的已經那麽荒涼。
每一片大陸都在冰凍,連最溫暖的非洲都沒有剩下多少沃土。
原來真的只有中國人還在種地。
從亞歐大陸到大洋洲,從南北美洲到無數海島,每一塊土地上都遍布著華夏民族的試驗田,也遍布著無數身影。
他們是深冬刨土的束放,是摩努赫島不放棄的專家,是見到山擋路了就要移的愚公,銜著石子就敢填海的精衛。
是流淌在我們血液裡,不屈的魂。
七天后,第四大。
粉紅小公主:@蛇帝,還沒消息嗎?
蛇帝:沒有……
許焰煩躁地將手機丟進書桌,看向窗外,神情擔憂而凝重。
佟小南和聶冰原已經失蹤七天了。
在島上那場混亂之後,學校清點人數,唯獨少了他倆。
為了安全,學校在海上機場通航的第一時間,將他們送回國,但留了部分老師在島上繼續尋找,然而依舊無果。
許焰偶爾也會想,那條神秘出現又迅速飛走的白龍身上,幾個可疑的獸影裡會不會有那兩個家夥。
可當時只是遠遠瞥見一眼,根本看不清。
講台上,王松早就發現火烈鳥在走神,但已經改為走“嚴厲師風”的他破天荒沒有點名提醒或批評,而是繼續講課:“所以在判斷覺醒基因是否為……”
放在講桌上的靜音手機,忽然亮起屏幕。
王松隨意掃過去一眼,並沒準備怎麽樣,看號碼就知道是廣告通知一類,可在看清信息概要裡的幾個字後,猛然一震,迅速拿起手機查看。
[新聞]摩努赫島驚現巨大龍形霧團,兩名失蹤的中國學生或在其中!前方記者帶來直播報道……
同樣在桌子底下看手機的火烈鳥猛然站起,撞得課桌椅蹭地發出刺耳聲響。
全班同學嚇一跳。
“許焰你乾嗎……”
但王老師懂!
“這節課暫停一下,”講台上的橘貓老師當機立斷,“現在我們去影音室看電視。”
偵查班同學:“……啊?”
“觀眾朋友們,我們可以看到疑似龍形的巨大霧氣團仍然在摩努赫島上空,因不明力量干擾,直升機和飛翔記者都無法靠近,而且現在是夜晚,能見度非常不好,暫時還不確定霧團上的獸影是否為失蹤的我國學生……”
海浪與人聲交織成一片嘈雜,出鏡記者要很大聲才能將聲音清晰傳回。
齊聚影音室的偵查班同學,對著電視上的畫面仔細辨認半天,勉強能從烏漆嘛黑的夜空裡看見隱隱的白,遠不如那天在摩努赫島親眼見到的清晰、震撼。
與現場記者連線另一端的新聞演播室,播音員的聲音倒是非常清楚:“我看到你身後有非常多的人,能給我們介紹一下現在島上的情況嗎?”
記者:“好的主持人,自從七天前巨獸化襲擊事件發生,摩努赫島一周以來都是全世界的焦點,各國記者紛紛上島一探究竟,島上唯一的酒店在緊急修繕後已經全部開放,仍然一房難求……”
演播室:“我們聽說不僅有記者,就連各國的地質學家、氣象學家,尤其是農業學家都在陸續登島。”
記者:“是的,因為最近一周全世界只要是播種過的耕地都奇跡般地在短時間內獲得豐收,而最先出現這一現象的就是島上的試驗田,所以這也成為農業學家們的重點研究對象,我在今天傍晚還采訪到了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的官員,他們在今天下午剛剛登島……”
演播室:“好的,讓我們聽聽他們怎麽說。”
電視導播切到傍晚的采訪,畫面裡出現一位上了年紀的外國老者,通過介紹可以得知,他既是聯合國官員,也是著名的農業學家。
為了照顧觀眾,全英文采訪被翻譯成中文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