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雙手抱住徐嘉式手掌,此刻,對方不僅僅是他的愛人,更是並肩戰鬥的同袍——
他們將一同打響一場為生民立命的戰鬥!
“朕同你一起去。”燕綏眼中有光,“一起去收拾江山社稷,開辟一個海晏河清的大陳!”
作者有話說:
燃起來了!大概明天那章能寫到失憶(大概大概);
鯉魚和甘草相克,不能同食,中毒需要用麻油解毒是我在一則《甘草奇案》故事裡看到的,沒有找到科學依據,僅僅為情節服務,不要模仿哈——
第31章 刺殺
燕綏與徐嘉式重新回到前廳宴會上, 座上賓客皆是一驚。
皇帝不是離席回宮了?怎麽又和顏悅色地回來了?
燕綏與徐嘉式對視一眼,燕綏於上位落座,道:“雖則政務繁雜, 但今日畢竟是攝政王一生一次的而立之年壽宴, 又有靖國、岱欽使者在此, 朕應當盡地主之誼盛情招待。各位不必拘禮,朕今日同眾位一樣, 都是攝政王的客人。”
此言一出,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岱欽這邊,副使低聲對烏雲寶音道:“陳國果然還是攝政王說了算。小皇帝明明已經離開了,他又把人抓回來。殿下, 或許我們不應該——”
烏雲寶音仰頭看了一眼上位的燕綏, 打斷手下的話:“可憐的小皇帝,像隻被狼叼住的小羊羔……東西準備好了嗎?”
副使點頭:“萬無一失。可是王子, 我們真的要——”
“噓,安靜。”
宴會繼續, 但客人們都各懷心事於飲食興致缺缺。對坐的兩方使團主使間或目光匯聚,烏雲寶音勾唇笑著,舉杯遙敬李楨。李楨回禮, 到底有些心不在焉, 問身邊人:“李桐還沒有消息嗎?”
——真正的李桐是李楨堂弟,但此次隨使團前來靖國的「李桐」卻是靖國四皇子謝璚易容扮成。
得到的回答是沒有,自從昨夜出去便再沒看見, 也許是吃醉了酒倒在街頭。或許陳國巡街的差役發現會送回同方館, 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 就是要丟靖國的臉面。
李楨眉頭緊鎖, 若四皇子被發現, 絕不是丟臉這麽簡單。但願他現在還是自由身,否則無論落在哪方手中,都將引起軒然大波。
又是幾番飲酒,司禮監呈上解酒的飲品,算是宴會結束的標志。飲用完冷飲,賓客便可各自回家。
果然是上位者由專人斟倒,底下的大臣們又是另外的人伺候。
燕綏留意薛槐的神情,這老狐狸慣會喜怒不形於色,但此時還是免不了目光多次瞥向徐嘉式,眼看著他喝下冷飲,才收回目光飲盡杯中酒水。
飲用完冷飲,燕綏問使者是否適應同方館起居,兩方使者都答一切皆好,同時識趣起身告辭。
靖國這邊,李楨急著去找謝璚,看得出席上暗流湧動但來不及深想。而烏雲寶音,沒再說什麽陰陽怪氣的話,老實離席,臨走之前又行了上回初見皇帝時的古怪禮儀,噙著笑低聲念了句草原語言。
幾乎是使團離開的同時,眾人發現,上位的攝政王變了臉色,眉頭緊緊皺起,他低聲對皇帝說了什麽,燕綏也神情大變。攝政王欲起身離席,竟是站立不穩,還是伺候的太監勉強扶著人往後去了。
突發如此狀況,正要離席回家的官員都停步愕然。薛槐出列,從袖中掏出一封奏折,雙手呈上:“陛下,臣有本彈劾攝政王徐斂,欺君僭越,意圖造反!”
燕綏垂下眸子,整理好桌案從容擦了手,示意雙順把奏折接過來。
奏折上的內容都是燕綏已經知道的——仁宗皇后靈位未進太廟,徐斂本人非皇室而隨意進出太廟僭越祭祀,還有就是以河碑「徐康再繼」自造聲勢意圖謀反。
燕綏快速瀏覽下來,合起奏折擱在一旁,然後四瑞匆匆趕回來,滿臉淚痕叩頭稟告,燕綏余光裡瞥見薛槐勝券在握的自得模樣。
“朕記得,薛大人是高宗時的進士,是一甲前三。”燕綏抬眼看向薛槐。
薛槐唏噓長歎,眼中含淚:“深蒙高宗恩遇超拔,臣唯有肝腦塗地殞身不恤以報陛下!與奸佞勢不兩立,以正吏治以興大陳!”
“吏部在薛大人治理下,確實為大陳擇選出許多棟梁之才。近十年來的進士,大多出自薛大人門下,是薛大人得意的高足。陳國朝廷仰仗薛大人至深。”燕綏神色肅穆,他話鋒一轉,“可是,位越高權越重,自持便越艱難。棟梁之中又生出多少蛀蟲?包括薛大人你,作為我大陳吏中之吏官上之官,是否還如當年初入仕時那般一片丹心兩袖清風?!”
薛槐神色一凜:“陛下,你切莫聽信徐斂那等奸人讒言構陷!他若指摘臣不忠不義,大可與臣當場對質!”
“薛大人,你和攝政王的恩怨暫且放在一邊。”燕綏從容沉穩,亦從袖中掏出一卷文書,“正好今日各部各司長官都在,朕便借攝政王的生辰宴設立公堂,斷一斷案。”
燕綏將文書交給雙順,雙順弓身走下席面,將文書交給大臣們傳閱。
在場官員們看完個個神色緊繃,剛剛醒轉回座的孫英看完更是再次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傳閱過程自然是越過了薛槐這個當事人的,但薛槐余光掃到上面密密麻麻鮮紅的手印,心下瞬間涼了半截。
“陛下,徐斂與臣不睦良久,江州曾是周王世襲封地,徐家在江州勢力盤根錯節,江州完全由他隻手遮天,這所謂的聯名上書定是他一手操控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