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寧看他居然指著自己那裡,頓時曲起腿來,咬著下唇瞪著他,細長的眸中已有殺意在沸騰了。可昊淵一點也不怕,反而跳下佛案道:“剛才我沒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想來這群人應該不是要殺你。他們給你下這種藥,估計是想毀你名聲吧。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被王傳越如此陷害?”
昊淵雖是“名滿仙門”的鬼君,但他從不與任何鬼修交好,對仙門百家的那些事也一點興趣都沒有,因此他能認出的家服就只有追殺過的他的那些世家。
而南嶽白氏,並不在其中。
白修寧頓時蹙起眉來,本以為昊淵定是認出他了才做這些侮辱的事。他凝視著昊淵,犀利的眸光如利刃切入那雙暗紅的瞳孔中,似乎想把昊淵切開來看個透。
昊淵被他這麽直接的盯著,隻得聳聳肩:“你別老是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雖是鬼修,卻沒興趣害人。”
他這話說的實在無奈,只因不管到哪,只要被百家中人認出來就會被追殺。雖然他一貫秉持著逃了就好反正這些人也追不上,但次數多了還是很心酸的。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錯。
白修寧看著他無奈的撓頭髮的模樣,又看了看地上昏死在結界中的那幾個人,腦海中想起了白天在升平鎮上偶遇的那一幕。
當時他與徒弟都做了一番喬裝,又收斂了氣息,昊淵不可能在人群中認出他,自然也沒必要故意裝出救人的舉動給他看了。
想到這白修寧心裡的抵觸稍稍緩了些,但他一看到自己的衣服,又氣不打一處來。不管怎樣,就算昊淵真的是想救他,為何要吻?還……還把舌伸進來!
白修寧想到這裡又氣惱的不行,狠狠瞪了昊淵一眼:“為何你會在此?”
“因為我跟蹤你了啊。”昊淵一臉你在說廢話的表情。
“你為何要跟蹤我?!”白修寧怒道。
昊淵:“你白天不是誇我了嗎?我對你就有興趣了啊。”
白修寧急了:“我何時誇過你!”
昊淵騷了騷下巴,笑道:“你沒有當面誇,可在我背後誇了呀,我聽到了。”
白修寧被他噎了下,下一句話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明明是跟蹤這麽無恥下作的事,昊淵居然可以歪曲的理所當然?
見他臉上氣的又紅又白的,昊淵道:“我回答了,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又是何人?”
白修寧斜了他一眼,想把被他撕爛的領口扣起來,結果試了半天都沒用。昊淵動手的時候完全不管不顧的,眼下他的衣帶都斷了,根本系不住。
昊淵見他滿臉尷尬的樣子,想了想便把自己的鬥篷脫了下來遞給他:“你穿這個吧。”
他把鬥篷一脫,白修寧就看清了他身上的裝扮。
昊淵穿著件黑色的華服,袖口和下擺上繡著飄蕩的桃花瓣,就像被風吹到夜空中,由遠及近,栩栩如生。
白修寧天性喜歡桃花,他左腕上就有一朵神似桃花的胎記,而他在祁連山的住所旁邊也有一片桃花林。此刻見了昊淵這件衣服,眼底頓時現出了驚豔之色來。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逼自己收回目光,畢竟眼下情況由不得他想這些沒用的。他雖然不願意接受昊淵的好意,卻也知道沒其他辦法了,隻得用腰帶把自己的衣服束好,再把昊淵的鬥篷系的緊緊的。
他的身量比昊淵矮了些也瘦了點,這件寬大的鬥篷完全將他罩住了。他起身一看,就連那令人臉紅的地方都被擋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了,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昊淵好笑的看著他:“你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你這身修為著實不低啊,毀了多可惜。”
白修寧才不理昊淵的胡話,本想走到王傳越那邊去,結果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了。
他居然忘了前面跳下樹時崴到腳了,又硬撐著趕了這麽遠的路,右腳踝早已腫起了一個大包,眼下不過走了兩步就疼的不行了。
他臉上有一閃而逝的痛意,雖然立刻便掩去了,可還是被昊淵瞧見了,蹲在他身邊就去掀鬥篷。
白修寧立刻後退一步,結果這一下退的太快。腳踝處傳來了難以忍受的刺痛,他身形一歪,又朝後倒去。
昊淵手一伸就把他拉到了懷裡來。
白修寧剛站穩就推他,昊淵翻了個白眼,終於受不了了,把白修寧抱起來,又放在了佛像後的台子上。
白修寧死死拽著鬥篷,一臉防備的瞪著昊淵,那凶狠的模樣就像昊淵下一刻就會撕了他的鬥篷又做出什麽侮辱他的事似的。
昊淵實在懶得解釋,拉著他的右腳掰直了,指尖一捏腳踝處,便見他死死咬著牙關,臉上的血色都褪盡了,只有那點朱砂依舊鮮紅欲滴。
昊淵發現了一件事,白修寧似乎很怕痛,而且很不喜歡被人碰到。
看他又是一副受辱掙扎的樣子,昊淵隻覺得這人真的很有意思,於是起了逗他的心思,又順著他的腳踝往上摸去。
白修寧果然上當了,氣的一掌打向他。
雖然那鬼氣來勢洶洶,但打在他身上就像彈棉花一樣。昊淵眯了眯眼,如入無人之境般摸到了白修寧的大腿根。白修寧慌了,抬腿就踹他,結果被昊淵抓著小腿用力一分,便被分成了兩腿大開的姿勢了。
白修寧沒想到昊淵居然真的又要羞辱他,頓時急火攻心,體內那還未散去的邪火又竄進了經脈中。他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喉嚨一熱,便忍不住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