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門打開。”
莫先生取了鑰匙便去開門,門開後他走進去,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朝軒轅澈湊過去,千悅怕他傷害軒轅澈也連忙踉踉蹌蹌地跟上。
好在,莫先生只是把瓶口湊到軒轅澈鼻尖讓他嗅聞,自始至終千悅一直萬分警惕地盯著他的動作,而這一切自然被宇文天縱看在眼裡,讓他堅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沒過多久,軒轅澈蹙眉,悠悠轉醒來,看著陌生的場景和熟悉的人,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小悅兒?莫先生?陛下?這是怎麽了?”
沒等軒轅澈搞清楚情況,千悅猛然撲了上去,抱住軒轅澈的脖子就開始哭,他真的真的舍不得軒轅澈啊。
“小悅兒,哭什麽呀?”雖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軒轅澈還是像以往那樣把千悅抱進懷裡,暫時無視了那些不該出現在自己手腕的鎖鏈,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慰道:“噢乖~不哭不哭,我在呢。”
宇文天縱看著他們倆旁若無人地親密,心頭五味雜陳。
莫先生去給軒轅澈解鐐銬,但軒轅澈沒有為了配合他的動作而松開千悅,倒是讓莫先生廢了好一番功夫。
“要親熱留著回府去親熱。”宇文天縱沒好氣道:“卿卿我我也不分場合,真是不成體統。”
他不說還好,一說軒轅澈就來氣,懷中人哭得這般傷心,必然是在自己醒過來之前在宇文天縱那裡受了委屈。
瞪了宇文天縱一眼,軒轅澈沒好氣地回懟道:“不想看別看啊。”
“阿澈。”千悅拽住了他的衣領,示意他不要激怒宇文天縱,這一揪方才覺出囚服比看起來更加單薄,張開手掌覆在軒轅澈的背上,千悅斂住哭咽小聲問道:“你冷不冷呀?”
軒轅澈不以為意地輕笑道:“你抱緊點我就不冷啦。”
千悅當真照做,更是讓宇文天縱沒眼看。
背過身去,宇文天縱不耐煩道:“好了好了,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回去。”
“滾就滾,但是——君無戲言,聖旨呢?”軒轅澈把千悅放到硬板床上,起身朝宇文天縱伸出手,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當初他們說好的,他喝下那杯不知道加了什麽料的酒,宇文天縱就把賜婚的聖旨給他,如今酒也喝了,他還到天牢走了一遭,斷然不能空手而回的。
再說了,他的小悅兒哭成這樣,得要賜婚的聖旨來哄。
長歎一口氣,宇文天縱無奈地朝莫先生打手勢,莫先生便會意地把一卷明黃色布帛交給軒轅澈。
打開來看了一遍確定沒有給他挖坑,軒轅澈才安心地把聖旨收起來。
“塵埃落定之後,勞駕陛下派人來肅王府上走一遭,帶上金冊金寶,過個宣旨的流程。”
“你這個活祖宗一日日鬧騰地朕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忘不了!”
宇文天縱有時候真的懷疑是自己上輩子造了孽,老天爺才派軒轅澈這混小子來折磨他。
小的時候人前白衣翩翩,一曲《長相思》惹得名門貴女都去翻他牆頭,背地裡招貓逗狗爬牆上樹樣樣精通。
後來軒轅氏夫婦過世,小屁孩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些陰鬱。
三年半前好不容易回來了,然後安安分分了三年,朝堂內外也是兢兢業業,作為肅親王,不出彩但也讓文官挑不出錯來。
誰成想,跑了一趟邊境,帶回來一個並無過人之處的男子,竟成了這副囂張乖戾的德行,偏偏這臭小子不僅家世雄厚還文武雙全,更要命的是這竟然還是他自己的種!
作孽啊!作孽!
“臣告退。”軒轅澈歡歡喜喜地抱起千悅就要走。
“莫要辜負他。”在與軒轅澈擦肩而過之時,宇文天縱如是勸慰道。
軒轅澈駐足,眉宇間帶起一絲疑惑,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宇文天縱一直反對他和千悅的婚事,眼下,他何出此言呢?
壓下心頭疑惑,軒轅澈鄭重道:“願以軒轅氏之名起誓,今生今世,永不相負。”
說罷,軒轅澈抱著千悅健步離去。
莫先生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軒轅澈不知其用意,但是默許了,反正宇文天縱的每一步棋都有深意,拿了聖旨他也無所謂接下來的瑣碎事情,總歸都還在掌控之內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到了臨近千悅居所的位置,莫先生叫住軒轅澈將天牢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懷有身孕,你們竟然讓他飲酒?!”
【作者有話說:對象昨日上線了,吾心甚歡喜。離別之日猶在眼前,然,細算時日,歸期竟已余不足一年。
唉,何當共剪西窗燭……】
第152章 再次退縮
這下,軒轅澈知道為什麽莫先生到了現在才開口了,因為要是在天牢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必然又得同宇文天縱糾纏上。
“他……男子怎麽可能懷孕?”莫先生愕然,面上的表情難得有了大變化。
“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本王的醫術不會錯的。”軒轅澈很是肯定。
稍稍平複心緒,莫先生安撫道:“殿下也不必過於憂心,王妃酒量不好,所以,他的那一杯兌了相當的水,不妨事的。”
軒轅澈仔細觀察千悅的情態,雖然眼睛哭腫了,但神志清明確實沒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