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靠枕,蕭玘坐到慕凜身邊給他順毛:“官方會辟謠的,別擔心。”
“哼。”
兩條狐狸尾巴狠狠拍打沙發好一陣之後,炸毛的小狐狸才消停。
蕭玘給他切了水果,找到劇組放出來的花絮,開著彈幕給慕凜看:“喏,大家都說我們CP感很強呐。”
慕凜看了三遍,傲嬌道:“這還差不多嘛,嘻嘻嘻。”
“開心了?”
“那當然。”慕凜回答得理所當然,“啊~”
蕭玘輕笑著往他嘴裡送了塊哈密瓜,傾身在他耳畔呢喃:“我們做點CP感更強的事情怎麽樣?”
“好呀。”慕凜脫口而出,答案根本沒過腦子,發覺到蕭玘在解自己的扣子才驚呼:“還沒洗澡!”
“結束之後我抱你去洗。”
慕凜還想再說些什麽,甫一開口便被蕭玘堵上了嘴唇。
……
“還不起?等著我來給你穿衣服?”蕭玘從衣帽間出來,雙手環胸,戲謔地望著躺在床上,睡眼朦朧的慕凜。
一條狐狸尾巴從被子下面延伸出來,在床板上拍了兩下,小狐狸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慕凜想翻身背對他,但是稍一動彈就渾身酸痛地厲害,於是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抬眼惡狠狠地瞪蕭玘。
可惜,毫無殺傷力。
見他實在疲憊,蕭玘有些不忍心,在床畔坐下,輕輕撫著慕凜的臉頰,柔聲道:“再睡會兒吧,我通知他們下午再拍。”
“不行,會耽誤他們工作的。”
“我給他們發誤工費。”
那……好像也行吧。
迷迷糊糊的,慕凜回想起來這段對話,感覺應該是早上做的夢。
他看向牆上的掛鍾,嗯?一點多了?
可是不對啊,凌晨一點的話外面怎麽這麽亮堂啊?除非……救命!是午後一點啊!
“蕭玘?!”
“我在。”
“快快快!”慕凜慌慌張張地往自己身上套毛衣,匆匆梳洗完,拉著蕭玘就往車庫跑:“快點呀,別磨蹭了!都遲到了!”
蕭玘不慌不忙地上駕駛座系安全帶:“別著急,我跟他們說了等我通知再開工。”
慕凜洗漱的時候,他就在群裡發了通知,兩點半準時開工。
山頂別墅就在影視城旁邊,現在過去時間足夠,沒什麽好著急的。
手裡拿著邊角已經翹起來的劇本,慕凜著急忙慌地翻找今天要拍的那一幕。他狀態在線的時候能過目不忘,一著急就半個字都想不起來。
話說,今天要拍的是哪一幕來著?
“我為你擋刀之後,死在你懷裡的那一幕。”
“呸呸呸!死的是劇裡面的魔尊,才不是你!”
“好~是我口誤了。”蕭玘往右瞥了一眼,發現慕凜還沒找到,提醒道:“第15頁。”
影視拍攝並非最終呈現出來的按順序進行,可能一上來把人物登基、成婚、浴血沙場等等大場面都拍掉了,也有可能今天還在甜蜜kiss,明天就互相插刀,兩軍對壘。
到了劇組之後,慕凜還在化妝的時候,蕭玘就先過來了,他帶著面具,不需要化妝,髮型也比慕凜簡單地多,因此準備時間總是比慕凜短。
“我今天特別好看嗎?”察覺到慕凜凝視了鏡中的自己許久,蕭玘忍不住這樣問道。
“不是,我是覺得你跟魔尊真的好像。”
“哦?”
按照原來的劇本,魔尊是純粹的壞人,醫仙是純粹的好人,一黑一白,一正一邪,永遠只會背道而馳。
但是在黎冰的筆下,魔尊成了外冷內熱,為了天下安定不惜背負罵名,在暗中懲奸除惡的大義俠士;而醫仙表面柔情,是看似很好親近的博愛者,實際上卻是非常慢熱的專情人。
比起魔尊,他的善良純粹中帶著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狹隘。
比起醫仙,魔尊的大義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凌厲。
慕凜想,如果他和蕭玘真的處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面,醫仙和魔尊真的很符合他們倆的身份呢。唯獨,結局不太好,魔尊死在了天下大一統,五湖四海再無戰亂的前夜,醫仙空有一身本領,卻沒能救得了自己畢生唯一的知己。
可哀,可歎,可悲,可憐。
戰火方休,國境之內百廢待興,女帝想要留下醫仙並重用於他,醫仙身披縞素,婉言拒絕。
他要帶著魔尊離開京城,回到他們相遇時的那片竹林,一生一死,一人長眠,一人長守,終此余生。
慕凜低頭看著劇本發呆,蕭玘說道:“你還沒說我和他哪裡相像呢。”
髮型師在場,慕凜並不好說得具體,只是模糊地回答:“即便不為別人所理解,還是堅定地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蕭玘搭上他的肩膀,望著鏡中的他,嘴角噙著淺笑:“有你知道,就足夠了。”
在故事的最後,魔尊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即便全天下都罵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唾棄他將醫仙禁錮在身邊的無恥行徑,但是在臨死之前得到了醫仙的理解,他應當是開心的,唯一的遺憾是沒能看到他期盼多年的承平盛世。
在魔尊閉目長眠的時候,醫仙含著淚摘下他的面具,吻了他的眉心,又哭又笑地呢喃:“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啊……”
拍攝過程中,導演給了慕凜的手一個特寫鏡頭。醫仙緩緩抬手,將掌心貼在魔宗的胸口,這顆心,曾經為他而跳過。他又將魔尊的手抬起來,捂在自己的胸口,輕聲呢喃道:“從今往後,我隻為你一人而活,這顆心隻為你一人而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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