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玘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麽,拉著慕凜就往書房走,把他媽媽留下來的筆墨紙硯翻出來,親自給慕凜研磨:“來,寫寫看。”
作者有話說:
上午在學車,離合器踩得腳麻了……
第112章 分道揚鑣
白流霜醉心時尚,早年間常駐巴黎求學,後來將愛好變成了職業,便更加脫不開身,一年中的大多數時候都在海外飄著,就仿佛無根之浮萍。
鄉愁時時刻刻,家鄉的筆墨紙硯成了最好的寄托,無論走到哪裡,白流霜總是備著,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寫上幾筆。要是得了空,鋪上羊毛氈,把國畫顏料鋪陳開,寥寥幾筆繪山水、侍女亦或是花鳥,再以簪花小楷提上幾句詩詞,如此便是再好不過的小確幸。
蕭玘的山頂別墅,白流霜隻過來小住過一次。她大駕光臨之前,蕭易霖特特意意派了自己的助理東奔西走,采購了涇縣的宣紙、肇慶的端硯、湖州的善璉湖筆,還有必不可少的八寶藥墨,給她早早預備好了。
就這,倆字——講究!
可惜的是,蕭玘並不像他母親那樣熱衷於藝術。白流霜走了之後,蕭玘把它們好好封存便束之高閣,再沒有碰過。
“我真的很久沒練了,會不好看……”慕凜垂首對著鋪陳開的宣紙面露難色,他說的是實話,真的已經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毛筆了。印象裡,最近的三百多年記憶裡面都沒有用毛筆寫過字,這書法水平得退化成啥樣了呀?
慕凜瞥了一眼正勤快研磨的蕭玘,心中盡是忐忑。他怕出洋相,尤其是在愛人面前。
“沒關系,試試看嘛。”蕭玘放下墨塊,把均勻沾上墨汁的狼毫毛筆塞進慕凜手裡,輕輕拍他的肩膀:“你剛才在玻璃上寫得很好啊。就試一下嘛,好不好?”
其實是他想試試,他的小狐狸還能夠給他多少驚喜。
慕凜不想讓蕭玘掃興,躊躇著問:“那,寫什麽?”
這個,蕭玘倒是真沒想好,略一思索,說道:“就寫你我的名字好不好?”
慕凜點點頭,依言照做。他先寫了自己的名字當做練手,雖然大概可能這一點點臨時練習根本不足以抱上佛腳,但好歹是聊勝於無的心理安慰。
一雙澄澈靈巧的瞳滾到眼角,不動聲色地瞥一旁男人的神色,見他並無不悅,只是認真地注視著自己手上的動作,慕凜心氣微松,提筆繼續寫。
剛把“蕭”的草字頭寫完,慕凜余光瞥見身邊人腳步輕移,來到了自己斜後方,靠得極近,近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垂上,那瑩白如玉的肌膚便羞紅了。
房間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慕凜被他鬧得心神一顫,草字頭下的那一橫就歪了。
小狐狸哀怨地抬眸凝視罪魁禍首,後者淺淺一笑將人攬進懷裡,把他耳畔那一縷惹人憐愛的發絲別到耳後,溫聲道:“好了,不鬧你,旁邊再寫一個好嗎?”
面無表情時老正經一人,此時此刻笑得淺淺的,極富磁性的嗓音飄進耳朵裡面,像是塞壬的歌聲能將人心都蠱惑了去。
怕不是入戲太深,將魔尊的邪魅都回家來了。
“好。”原本想撂挑子走人的小狐狸哪裡架得住這樣溫聲細語,立馬乖巧點頭。沉下心來,慕凜懷著去打閃電戰的視死如歸,迅疾將蕭玘的名字寫好了。
他不敢耽擱,因為怕晚了又會被蕭玘影響心神。寫字是要沉心靜氣的,若是被戀人弄得心神蕩漾,筆都要拿不穩了,怎麽還能寫得好?
蕭玘久久沒有說話,慕凜心慌地厲害時卻聽他說:“不衫不履,方圓兼備,剛柔並濟,小寶寶竟有如此大才!”
嗯……慕凜一時語塞,他家男人好像有點入戲太深了,這話說得像劇本台詞那般文縐縐,不過幸好他聽得懂。
“你真的覺得好嗎?”慕凜半信半疑,他覺得自己寫得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拉、胯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蕭玘雖然不熱衷於書法字畫,但是承蒙他媽的熏陶,鑒賞能力並不差。他品評地肯定不如他媽地道,但是對慕凜的誇獎是真心實意的。
一手環著慕凜的腰身,蕭玘的指尖輕輕落在紙面上,一點點向著紙面上的字跡靠近。
端正的楷書,左邊“慕凜”,右邊“蕭玘”,筆畫橫平豎直,稍顯細長苗條,是筆者固有的溫柔純善;轉折處卻是力道剛勁——再溫柔的小狐狸也是有口中含著利齒,掌中藏著利爪的食肉動物。
看著自己的名字和慕凜的名字位居同一張紙上,蕭玘忽然萌生了別樣的想法,曲起指頭撓慕凜柔軟的腹部,說道:“這張沒寫好,再重新寫一張好不好?”
那個報廢了的草字頭橫貫在他和慕凜的名字中間,看起來讓人膈應得慌。
“好。”
不是什麽高要求,何況只要蕭玘想,他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慕凜都會拚盡全力為他摘來的,更不消說他現在求的只是慕凜多寫四個字。
待他端正地寫好,蕭玘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忙不迭催著他去洗澡,特別強調了明天要拍戲,早睡早起身體好。
至於他自己……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你先睡。”
才九點不到,慕凜覺得蕭玘奇怪,但是沒有多想。而且,他確實累了,拍戲的時候哭過,到現在眼睛還腫著,早點睡地好,明天可千萬不能再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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