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勸說泰拉逽不要這麽做,也沒有人勸說泰瑟爾不要收。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泰瑟爾不收,就說明他不原諒哲拉剛才用耶合去“惡心”他的行為。
泰瑟爾開口,冷冷冰冰:“泰拉逽,50根獸骨,換拐杖。”
周圍轟然,拐杖是什麽?在人群中的汗巴納好似唱雙簧的,問出大家的疑惑:“泰瑟爾,拐杖是什麽?”
泰瑟爾看著臉上同樣有一絲疑惑的泰拉逽,說出令部落上下震驚無比的話。
“可以讓你不需要人扶著就站起來的東西。”
泰瑟爾麻木了多年的眼睛陡然有了亮光,繆什卡和大巫也震驚了。繆什卡:“泰瑟爾!你過來!”
泰瑟爾卻是問:“換不換?”
泰拉逽的身體因為過度的激動而顫抖:“真的可以讓我,站起來?”
泰瑟爾:“讓你可以靠自己的力氣行動。”
泰拉逽:“換!”
泰瑟爾轉身走。繆什卡又說了一遍:“泰瑟爾,到我的朵帳!”
泰瑟爾去了頭領朵帳。
外面,泰拉逽把女兒交給別人,在朋友的攙扶下急急忙忙地回自己的朵帳,去準備泰瑟爾要換的獸骨。人群中,尼薑一臉的愕然,泰拉逽可以站起來?怎麽可能!
哲拉在哭。繆什卡和大巫突然進來,她嚇得急忙擦眼淚,不敢抬頭。繆什卡沒理她。坐下等了沒多會兒,泰瑟爾進來了。進來的他一眼都沒看哲拉。
繆什卡:“泰瑟爾,你真的可以讓泰拉逽站起來?”
哲拉猛地抬頭,眼淚凝固。
泰瑟爾:“我可以讓他借住拐杖站起來、行走。”
繆什卡的眼睛幽深:“也是你的拿笯,從伊甸帶來的?”
泰瑟爾:“他在伊甸見過怎麽做。”
繆什卡:“泰瑟爾,泰拉逽給了尼薑多少,我會給你的拿笯三倍,你自己也要再出一份。”
大巫表情平淡,哲拉咬住了嘴唇,但不敢反對。她心裡很亂,一直在想那個拐杖。
泰瑟爾:“謝謝阿父。”
說這句話的繆什卡,不是作為頭領,而是作為泰瑟爾的父親。泰拉逽給尼薑的那份“聘禮”,一半留在尼薑家,一半又作為了尼薑的嫁妝。穆仲夏不一樣,繆什卡和泰瑟爾出的“聘禮”會全部給到他個人的手上。
泰瑟爾回去了。穆仲夏沒想到哲拉這麽一鬧,竟然為他換到一份如此豐厚的“彩禮”!古安很高興,本來就應該給的。
穆仲夏:“太多了。”
泰瑟爾:“是你該得的。你可以用這些換你想要的其他東西,留著。”
古安也道:“夏哥,你是伊甸人,我阿父本來就應該給出更多的東西。我哥也需要給你一份,不然我阿父和我哥會被族人笑話的。”
好吧,這是帝瑪塔人的傳統,再說,不管是在伊甸,還是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兩個人結婚也是有彩禮、嫁妝一說的。不過穆仲夏也說了,不需要現在就給,等來年的暖季再給,到時候他可能會根據情況換別的,那麽多肉他可沒地方放。泰瑟爾同意了。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有了古安加入,香腸製作得更快。泰瑟爾之所以讓泰拉逽拿獸骨換,也是因為家裡現在對獸骨的需求量大增。
泰拉逽是淨身出戶,繆什卡在泰瑟爾離開後,讓人給泰拉逽送去了200根的獸骨和五十張獸皮,是從他的頭領專屬物資裡出的——俗稱,私房。
事情解決了,穆仲夏準備製作石晶瓶子。汗巴納和蘇旺比扛著一堆獸骨來到了泰瑟爾的朵帳。泰瑟爾出去,兩人把獸骨放在地上,帶來的獸骨都是超過一米五長的好骨頭。泰瑟爾道:“三天后來拿拐杖。”
“好!”
汗巴納和蘇旺比走了,去轉告泰拉逽。兩人與泰瑟爾和泰拉逽都是親戚,這種時候自然要幫忙。
泰瑟爾把獸骨拿進了朵帳,穆仲夏查看了一番後說:“我今天做瓶子,明天做拐杖。泰瑟爾,給我弄一塊石板。”
泰瑟爾出去了。
在泰瑟爾弄回穆仲夏需要的石板後沒多久,部落裡響起了號角聲。泰瑟爾洗了手出了朵帳,古安:“可能是三個部落的人到了。”
果然是第一、第二和第五部 落的人到了。五個部落彼此合作又彼此防備。第四部落優先分到了物資,另外三個部落頗為不滿。每個部落都怕自己分得少了,對方分的多了。所以還沒有分到物資的三個部落就同一天抵達了。泰瑟爾很快返回來說:“人到了,我去頭領那兒。木宰,出來守著。”
木宰聽話地出去。
泰瑟爾這次從伊甸空手套白狼弄回來六百車的物資,還帶回來一個伊甸拿笯,帝瑪塔的幾個部落都震驚異常。哪怕是第一部 落,也從來沒有空手套白狼地從伊甸拿到過那麽多物資,更不要說帶回一個伊甸拿笯了。更令他們捶胸頓足的是,這種事情帝瑪塔人可以做第一次,卻絕不可能有機會再做第二次、第三次。伊甸也要臉,被你們訛詐了一回就夠丟臉的了。伊甸有點身份的人以後見到帝瑪塔人一定會立刻避開,帝瑪塔人也不能主動去抓伊甸的貴族來以此換取物資,否則勢必會引起戰爭。
三個部落的頭領都來了,也都帶著兒子來了。上陣父子兵嘛。頭領不來,怕兒子鎮不住場子,為自己的部落爭取不到足夠多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