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逽:“額松說,我們手裡的痘痂,只夠再接種50人左右。如果外界有疫病,我們要想辦法能留下足夠多的痘痂。”
泰瑟爾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塔琪蘭:“這回我和你們一起去。如果外界風平浪靜,那我就先回來;如果外面不安全,我在才更好操作。我母親留在部落,可以把赫索倫交給她照顧。”
泰瑟爾:“先派人去石橋鎮看看,外面是否安全,石橋鎮一定能得到準信。如果外面不安全,剩下的痘痂全部用掉,多派人出去。”
泰拉逽:“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去。”
泰瑟爾:“我和你一起,明天天不亮就走。”
泰拉逽點點頭。
雪季石橋堡的守衛就撤回來了。亞罕的雪季,外面的人也不會過來,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貿然進入雪季的亞罕無疑是找死,所以石橋堡那邊在雪季也不需要留守衛。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泰瑟爾和泰拉逽就頂著雪季末期依然刺臉的冷風騎著戰馬,隻帶了厚獸皮和乾糧就出發了。路上渴了他們直接吃雪。一路輕裝急奔,他們在入夜時抵達了科倫岱部落的頭領部落。泰瑟爾和泰拉逽也沒去見科倫岱部落的頭領尤哈義。而是讓接到他們的頭領部落巡邏守衛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地方過夜,畢竟已經很晚了。
路上,泰瑟爾就問了對方穆希在這裡怎麽樣,端瓦齊恢復得如何。穆希來到科倫岱部落後就住進了端瓦齊的朶帳。端瓦齊是單身漢,他被感染後就在自己的朶帳隔離、治療。穆希被阿必沃送來後拒絕了尤哈義的安排,帶著自己的行李直接住進了端瓦齊的朶帳,科倫岱部落的族人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有穆希精心照顧,端瓦齊恢復得很快。痘瘡疫病過去,科倫岱部落也恢復了正常的生產生活。不過他們也擔心這一場疫病會影響到部落暖季對外的貿易。泰瑟爾和泰拉逽同時過來,接待的人自然要問一問他們寨拉穆部落的打算。
“你說什麽?泰瑟爾和泰拉逽來了又走了?!糊塗!怎麽不來稟報!”
早起後,尤哈義才得知夜裡泰瑟爾和泰拉逽竟然來過,而且天不亮他們就走了。尤哈義十分生氣,這麽大的事,昨晚部落的守衛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來稟報他!
夜裡負責給泰瑟爾和泰拉逽安排住處的塔木基急忙解釋:“泰瑟爾鷹王和泰拉逽要趕去石橋鎮,他們說等回來之後再來拜見頭領您。我看他們確實挺急的,天不亮他們就又匆匆走了,只是讓我們幫忙喂了馬。”
“頭領!泰瑟爾和泰拉逽來過了?”
得到消息的端瓦齊大步走了進來。尤哈義立刻說:“正要派人去叫你。泰瑟爾和泰拉逽不知道有什麽事要趕去石橋鎮,他們已經走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們夜裡來過。”
端瓦齊:“我追上去問問。”
尤哈義心裡一動,可隨即他又猶豫了:“你走了,穆希大師那邊……”
端瓦齊:“他支持我去。如果寨拉穆部落有需要,我會先趕回來稟報您。”
一聽如此,尤哈義立刻道:“那你就快去吧。”
正說著話,端哈蘭已經牽著端瓦齊的戰馬過來了。端瓦齊這次被感染,也是為了端哈蘭。端哈蘭的長子感染,端瓦齊沒有孩子,單身漢一個。為了保護端哈蘭一家,他把侄子接到了自己的朶帳去照顧。結果侄子好了,端瓦齊卻也被傳染了。端瓦齊的下巴上還留著幾個未消的痘印。端哈蘭已經準備好了路上需要的乾糧和厚獸皮,端瓦齊上馬直接就走。
端瓦齊的朶帳裡,穆希正在進行大掃除。端瓦齊要去追泰瑟爾和泰拉逽,他一個人在“家”正好大清掃。省得端瓦齊在一旁什麽都不讓他做,礙手礙腳。穆希帶著行李直接住進端瓦齊的朶帳,兩人之間算是正式定情。端瓦齊總認為穆希在照顧他期間受累了,所以在他痊愈後,他是什麽都不叫穆希做,一開始穆希還挺感動,後來就嫌煩了。端瓦齊本身就不是家務好手,再什麽都不叫他做,那兩個人的日子要怎麽過。端瓦齊這邊一走,那邊穆希就開開心心地拿起了雞毛撣子和掃帚。
第三天的入夜,三人趕到了石橋堡。端瓦齊是在泰瑟爾和泰拉逽途中的簡易驛站休息的時候追上他們的。自從石橋堡建成後,從石橋堡到各部落的主路沿途就修建了簡易的驛站——也就是簡單的石頭房子,裡面備有火盆和食草獸的糞便。端瓦齊追來,泰瑟爾和泰拉逽意外也不意外。見到端瓦齊,泰拉逽先問:“你怎麽樣?”
端瓦齊拍拍自己硬邦邦的胸脯:“好了。”
泰瑟爾接下問:“穆希打算什麽時候回寨拉穆部落?”
端瓦齊閉了嘴,泰拉逽的眼裡是戲謔。
泰瑟爾:“不管你們兩個人什麽打算,寫封信給仲夏。”
端瓦齊馬上露出兩排牙齒,笑容扭曲地大聲說了個“好”。
三人隔天趕到石橋堡的時候,石橋堡冰冷的沒有任何人氣。整整一個雪季沒有人居住,如此冰冷也正常。三人先去安排累了一路的戰馬。石橋堡裡沒有守衛,但該有的基礎物資都有。三人找來馬料,弄了乾淨的水喂馬。馬廄裡也點上了乾糞。安置好了戰馬,三人才找房間休息。
三個大男人也沒有那麽多計較,就找了一間床多的宿舍,簡單清掃一下,就裹著獸皮躺下睡了。反正自己的拿笯不在跟前,三天不洗漱也沒人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