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烏龍茶:
(因為是送梳子前的時間線,所以倆人還沒挑明呢。)宋弇:靠美色誘騙一下老婆。
第83章 夜深忽夢少年事(四)
謝止礿總覺得自己將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因此近幾日來的晨讀有些心不在焉。
天機觀已經比之前擴建了許多,之前他與宋弇每日就擠在一間狹小的書房,現如今謝似道的徒弟們多了不少,都被他弄到了新的學堂。
新學堂四面透風,像是擴大版的涼亭,四周未拿布簾遮擋,而是書卷做簾,上面摘抄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大多是老莊學說,風一吹,便“嘩啦嘩啦”響聲迭起。
只是一有雨水,這卷軸便會被衝爛,謝似道會讓他們再抄一份掛上去。
謝似道言之鑿鑿:“四面挖空是為了讓你們感受天地氣候變化,不管是炎熱酷暑,還是寒冬臘月,都能不畏惡劣天氣,一心研習功課。至於不用布簾,改用卷軸,也是為了讓你們時刻沉浸聖人學說,壞了還有機會多抄寫經書。”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謝止礿卻懷疑謝似道只是為了省錢,既沒錢造牆,又沒錢拿布料做簾子。
但他想是這麽想,卻又是在這涼亭似的學堂裡學得最為認真的人。謝似道讓他們讀完書便開始自由辯論,宋弇向來懶得參與,謝止礿卻是辯得最起勁的人,當然大多時候也無人辯得過他。
只是謝止礿這幾天有心事掛著,論起“道”來都沒什麽勁了。
宋弇等人群皆散了,倚靠著柱子問他:“你怎麽無精打采?”
“我好像將什麽事情忘了,看此情此景有莊生曉夢迷蝴蝶的感覺,心裡總是有些慌亂。”謝止礿說。
“學得太累了吧,走火入魔了。”宋弇理所當然。
在宋弇看來,謝止礿每日看道法道術,實在用功太過。
“是嗎?”
謝止礿也覺得宋弇說得有些道理,想著或許是得休息幾日。
謝似道趁機叫住他:“礿兒,今日有幾位客人要來,你去迎接一下。”
謝止礿還未應,宋弇便警覺道:“你又招攬了什麽麻煩的活?”
謝似道摸了摸胡子,“哎呀”了一聲,凜然道:“話不可這麽說,玄清觀有幾位弟子要來我們觀裡學習一下,就呆個十幾日。”
這事情之前也有發生過,有些神魂師為了能出去招攬生意或者增加地位,都會來天機觀進修一下,只要說是曾在天機觀學習過,便似鍍了層金,身價也水漲船高。
不過能來天機觀鍍金的,大多也都是非富即貴。例如這次的玄清觀,便是出了名的權貴交友聚集道觀。
宋弇不說話了,反正在他眼裡,除了謝止礿誰都能當成空氣。
只是他隱隱有些擔心,便對謝似道說:“可以,但是我要一起去。”
“你想去便去。”謝似道揮了揮手。
二人一同出了觀,謝止礿還在納悶,“嘶”了一下:“我總覺得接下來好像會出什麽事情。”
宋弇看他一眼:“巧了,我也有這種感覺。”
“莫非我倆通了天眼……”
“老神棍都沒敢說自己通天眼。”
“也是。”
二人行至半山腰,便打算等在原地,等玄清觀眾人上來。
謝止礿看著半山腰那兩棵百年之久的松樹,不由感慨:“你我要是如這兩棵松樹便好了。”
“……”宋弇看著松樹粗糙皺巴的外皮,猜測謝止礿的想法,“你是說要像這兩棵樹般任由東西南北風,自巋然不動?”
謝止礿搖頭:“你我像這兩棵松樹般,執手百年。”
宋弇微窒,隨後別扭道:“你不要總說這些令人費解的話。”
“哪裡費解?”
宋弇想了想,換了個問法:“為何是我,你不想與師父這樣麽?”
謝止礿果真認真思考起來:“好像與師父也可以,只不過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大概你在我邊上吧。”
宋弇歎了口氣,咬牙切齒道:“我覺得問你這個問題的我蠢鈍如豬。”
“?”
謝止礿還在琢磨宋弇為何生氣,就見斜坡下緩緩上來一群人,穿著皆看著不菲,腰間配飾、手裡武器,遠遠便閃著金光。
宋弇一個冷哼還沒出來,為首的男子便匆匆上來作揖,但他這兩步未走穩,眼看著踉踉蹌蹌就要摔倒。
謝止礿趕緊伸手去扶:“小心。”
“多謝,”男子抬眼,在看清謝止礿面容後臉立刻紅成一片,害羞道,“謝公子。”
謝止礿歪頭:“你認識我?”
宋弇當然將這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早就鼻子都氣歪了,一把將謝止礿扯過來:“不許與他講話!”
玄清觀眾人立刻覺得有八卦好聽,一個個看似恭恭敬敬,實則拉長著耳朵看好戲。
那男子立刻如受了驚嚇的兔子,眼睛周圍一圈說紅就紅:“六哥,多日不見,你怎麽還如此討厭我。”
宋弇臉色鐵青。
謝止礿知道了,宋弇是梁祀帝最小的兒子,能叫他六哥的,只有梁祀帝的妹妹——和頌公主生的兒子杜以蓮。
謝止礿直覺二人應該有什麽過節,但現在也不敢多問,只能熱情給玄清觀眾人引路。
杜以蓮沒走多久,便哎喲哎喲叫了起來。
謝止礿客氣問道:“小侯爺,你是剛才崴到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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