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弇:“大約是承靈這裡,你幫我揉揉吧。”
謝止礿便伸出食指替宋弇緩緩揉了揉。
胡靈:“……君子臨大節而不可奪也——”
宋弇又道:“謝止礿。”
“啊?你又哪裡疼嗎?”
“胸口疼。”
謝止礿眨眨眼:“那我給你揉揉胸口?”
“嗯。”
然後他便輕輕揉著宋弇胸口:“是這裡嗎?”
“再上面些。”
“這裡嗎?”
“再裡面些。”
胡靈本就是個頑固老頭,看到如此傷風敗俗的一幕,立刻勸也不勸了,“噌”地從座位上起身。
宋弇懶懶瞥他一眼,譏諷道:“胡大人,其實你不用特地來我這裡說的,我會去殺了帕卓,只因我想去殺他,與別的什麽家國大義毫無關系。”
“是下官多言了,只是希望懿王殿下將大巫殺掉後,及時通傳與各將領。”
“看情況吧。”宋弇揮了揮手。
胡靈腮幫緊了緊,氣得吹胡子瞪眼,立刻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
薛蘊之趕忙去追,房間裡便只剩下謝止礿與宋弇兩個人。
謝止礿將床底下的棋盤拖出來,問道:“你還玩嗎?”
“不玩了,毀心情。”宋弇懨懨地說。
謝止礿其實也覺得有些煩悶,被兩方一路算計著,到了這緊要關頭還要被敲打,告訴他們要如何如何,論誰都會覺得厭惡。
宋弇看謝止礿皺著眉,便想著逗逗他,於是“嘶——”了一下裝疼。
謝止礿果然上套:“你又哪裡疼了?”
“嘴疼。”宋弇理直氣壯。
“……”謝止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臉紅了紅,將唇靠過去,輕輕啄了一下,低聲問道:“還疼嗎?”
宋弇有心無力,只能提著嘴角病歪歪地靠在床頭,低聲喊了句:“不疼了,礿兒。”
謝止礿被他喊得臉更熱了,隻得道:“你怎麽突然這麽叫我?”
他與宋弇因太過熟悉的關系,向來都直呼大名,突然叫起昵稱來反而弄得他臉紅心跳的。
宋弇閉眼,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我這麽叫過你很多次。”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
“你睡著的時候。”宋弇道,“礿兒、阿礿、礿礿,我都叫過,你想聽哪個?”
宋弇突然直球起來他反而十分不適應,立刻扇著臉上的熱說:“算了算了,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宋弇低低笑了,也不逗他,只是對他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然後便將謝止礿虛虛攏在懷裡,親了親他的頭髮道:“你我雖有定情信物,亦有夫妻之實,可到底未成過婚,等一切塵埃落定,將婚禮辦了可好?”
“什麽……懿王妃嗎?”謝止礿腦內立刻腦補出八抬大轎,鑼鼓聲天,觥籌交錯的場景,覺得頗不自在,於是委婉道,“老鼠嫁女時我已穿過嫁衣……委實不太想穿第二次。”
“做什麽王妃,這王爺我也一點都當不下去。挑個風景秀美安靜雅致的地方隱居吧,成婚也不過是拜個天地,再拜個師父。”
宋弇半垂著琥珀色的眼眸,眼波瀲灩,只聽他溫柔哄道:“礿兒,穿婚服給我看好不好,我只是想與你同飲合巹酒,共剪西窗燭。”
謝止礿被哄得五迷三道,男色在前哪裡抵擋得住,立刻點頭如搗蒜,迷迷糊糊道:“好,好,都依你。”
然後宋弇便高興地又親了親他。
謝止礿心跳如雷,不由歎道:“怪不得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也怪不得君王不早朝,美色在前,確實難擋。”
“飲食男女,食色性也。你不修大道,便是入了凡塵,與我做一對凡夫俗子。”
謝止礿看著宋弇俊秀無比的面孔,也彎了彎嘴角:“我現在覺得,只要是與你,做凡夫俗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胡靈像個鬥雞氣鼓鼓地走在前方,薛蘊之喊了他多次也未回。
胡靈一邊想著方才那畫面成何體統,傷風敗俗,一邊又覺得梁景帝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由兩個不靠譜的方士,實在是難以理解。
這時,一個矮小的玩意兒伸出腳,將他絆了一下。
胡靈憤怒回頭。
謝似道笑呵呵道:“胡大人,聊兩句?”
伯爵烏龍茶:
嘿嘿。
第90章 夜深忽夢少年事(十一)
胡靈與謝似道上次的談話不歡而散,此時竟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幾句。倆人鬥嘴鬥了十幾年,少了身份與派別之分後講起話來反而沒有以往的嫌隙。
謝似道就這麽直接坐在草堆裡,還拍了拍草地上的大石,熱情道:“胡大人,坐,別客氣。”
胡靈咳嗽一聲,坐了下來,身後還站著兩個如雕塑般屹立不動的守衛。
謝似道讓胡靈將守衛趕遠點,笑道:“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哪傷的了胡大人分毫啊。”
於是胡靈將守衛打發後端正坐著,雙手放於膝上,正色道:“謝國師,你有何話要說?”
“不敢當不敢當,謝某如今是代罪之身,又只是魂魄形態,擔不起胡大人這國師稱號。”他說完又道,“不過前幾日老夫隨意算了一卦,發覺胡大人命格不錯,支神落在正官,是晚年福祿無虧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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