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拿東西的手微微一抖,她細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說不出來,可是總覺得白焰和兩年前很不一樣,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清楚,白焰說話給人一種壓迫感……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
“哦、哦好。”
一旁的許律的視線一直落在周清的身上,“還是白焰記得媽媽,不像某個小鬼,哈哈哈。”
周清聽見許律這句話,心裡稍微好受了許多。
“都收拾收拾,晚上的住處已經找好了。”
幾名武者通知隨隊的二十人,許白焰站起來,雙手插在衣兜裡,剛準備走就聽見有人叫他,“白焰,你等一下,爸爸有話要和你說。”
許白焰聞言,轉頭略微詫異,不過他還是沒多說什麽。
兩父子走在後面,許白焰和許律並肩而行,四周也沒幾個人,所有人都已經坐上車內。
許律不疾不徐地說道:“白焰,我不知道這兩年你在學校是怎麽過的,但是你的性格還有說話的語氣還是稍微改一改,特別是對你媽媽的時候,她很敏感……特別是對武者的事情。”
許白焰聞言,疑惑地問道:“我語氣有問題?”
“你自己不覺得,可是白焰,你知不知道和你說話的時候,就連爸爸我也覺得有點壓抑,你說話的語氣和神情……就像……”許律想找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種感覺,聲音微微一頓,片刻後說道,“就像尖銳的矛,能把人刺穿的那種。”
許律半開玩笑地說:“和你說話就像挨訓一樣。”
許白焰:“挨訓?”
兩父子剛剛說完,兩人已經走到車的面前,許白焰不發一言地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腦子裡想著剛剛許律說的話。
他的確習慣這樣說話,要他改?怎麽可能?他是誰啊,他不僅僅是許白焰,還是戰思灼!要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他都這樣那麽多年了!
許白焰心裡煩躁,可是剛剛抬頭就看見後視鏡裡的媽媽正在悄悄地看他,那神情裡小心翼翼地神色都被他捕捉到,被許白焰發現後立即轉開視線,活像受驚的兔子。
許白焰見周清的神情和以往害怕他的人沒兩樣,腦子就像被打了一記悶棍,這可是他老媽,又不是陌生人……他說話語氣……嗯……那就改唄。
咳咳。
此時此刻的某人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腦子裡所有的想法。
大概過了一小時,他們也抵達今晚休息的地方,是一座廢棄的醫院,經過一名五級武者的檢查之後,在這裡盤踞的三隻戰獸已經被清理乾淨。
為了安全著想,雖然這棟廢棄的醫院足夠每個人挑選一間房間休息,但是最終武者小隊還是要求所有人都在大廳裡休息,沒人會拒絕和武者待在一起,一個人住一個房間或許舒適,但是絕不安全。
***
雲霧繚繞在月亮之間。
一輛車子孤零零地在夜間行進,輪子壓在地面上發出咯吱咯吱地響動聲,再次駐防的軍團看見遠處閃爍的燈光,全都詫異地看向身旁的同伴,腦子裡同時發出一個疑問。
這是誰,大半夜趕路不怕死嗎?
軍區裡人來人往,盛西烈不緊不慢地走在軍區裡,他現在已經和家裡取得聯系,而且他日夜兼程現在距離西南中心基地只要他繼續以這樣的速度趕路,只需要三天。
遠看這人身高有一米九左右,沒穿軍裝,但是那雙腿又長又直,走路的姿勢乾淨利落,背脊打得筆直,路過的男女一時也注意到男人對著他吹起口哨。
“給我來點吃的。”盛西烈走進軍區裡的餐廳,放下手中的東西,為了趕路他也沒時間去烤肉,就算遇見戰獸也只是取戰獸身上最值錢的那一部分材料,其余都丟在野外。
被叫到的食堂工作人員,在這裡早就練出了眼裡,一眼就能看出面前這位大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低級武者,和外面那些家夥不同,他恭敬的準備好食物放在桌子上:“大人,給。”
軍區很熱鬧,這裡不僅僅有來往的借宿的人員,還有一些來參加考試的武者,也就是準武者。
明天就是考試的日子,外面男人正在訓話,告訴他們考試的內容。
盛西烈看著外面的人,嘴角掛著一絲笑,也不知道小卓在坤林怎麽樣?等他處理好父親這邊的事情,就回去找他,不能讓小家夥等太久。
等小卓來參加考試的時候,他一定要陪他來,第一次和怪物戰鬥,雖然小家夥膽子已經有了,就怕他臨陣慌了手腳,很多一級武者不是因為實力不濟,而是第一次直面那些怪物,難免會害怕。
狼吞虎咽一番後,盛西烈才終於有了飽腹感,已經抵達這裡,他最好還是找個隊伍一起走,否則單獨遇上李龍,李龍肯定會動手殺他,他坐在位置上琢磨了一下,從包裡摸出自己的卡丟給前台的人,同時問道:“最近有去西南基地的武者小隊嗎?”
“有的、有……”刷卡的人皺了皺眉頭,盯著上面的數字零,清咳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地說,“大人,您的卡裡沒錢……您有別的卡?或者您可用網絡支付……”
盛西烈一挑眉,心道卡裡不是有這次出去賺來的兩三百萬嗎?
見到盛西烈這模樣,那人頓時慌神解釋道:“真、真的沒錢了,當然我、我願意請您吃這一頓飯!您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