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呈到底是誰啊,為什麽湛哥不想讓我見他。”
“是一條白龍,其實你破蛋而出那天,峋山上就有白龍出沒,你的身世他應該最清楚,失憶前發生了什麽,他也知道。”青蛟摸了摸下巴,想起來自己這幾個晚上已經快聽膩了紀呈的故事會。
路從白有些緊張,好像真相就在他面前,馬上就要觸手可及了。
如果恢復記憶,他也可以記起來和龍湛的甜蜜過往,到時候就可以心安理得和龍湛在一起了。
“青蛟哥,我之前和湛哥是不是特別相愛啊。”路從白說話時,眼眸低垂,睫毛遮掩了眼底的點點光斑。
可青蛟良久沒有回答,路從白抬頭時,青蛟才收起猶豫:“也算是——哎,我們到瀑布這裡了,先玩一會我再叫紀呈。”
青蛟說著化成蛟,四隻不長的爪在空氣中扒拉幾下,躍入瀑布中。
“嘩啦!”
水花四濺,路從白下意識擋了一下,衣服還是被水沾濕了,本以為冬季的瀑布會很冷,卻沒想到是溫暖的。
眼前的小瀑布流入潭水中,清澈見底,水面上氤氳著霧氣,周圍的樹木上始終掛著霧凇,有別樣的美感。
“這是溫泉?”路從白也把正事拋之腦後,化成黑蛇,鑽進水底。
好舒服,感覺虧損的靈力正在一點點恢復,路從白慵懶地把黑乎乎的大腦袋擱在瀑布下面的石頭上,任由瀑布的水花都落在他頭頂。
“從白,你本來就不聰明,這樣容易變得更傻,別用水澆腦袋啊。”青蛟纏住黑蟒的腦袋,把他從瀑布下面拖到水潭中。
“這樣可能會早點恢復記憶。讓我的腦袋再一次受到重擊吧!”路從白被熱水泡的暈暈乎乎的。
“誰……”
“誰告訴你這樣會有效果。”陌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黑蛇感覺眼前落下一片陰影,睜開眼是,面前一抹銀白色,他抬頭看向上方,一條銀白色的龍罩住他的身體,擋住了水流。
“紀呈?!”青蛟驚訝地看著白龍。
“你就是紀呈……”小黑蛇呆愣地打量著面前的白龍,“你是來告訴我身世的,對嗎?”
白龍化作人身,他頭髮微長貼在後頸,有種妖豔的美。
“當然,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包括那個晚上你放乾心頭血,被逼跳……咕嚕嚕……咕嚕嚕……“
“我讓你廢話!”
眼前翻起巨大的水花,路從白看到青蛟變成了人身,正按著紀呈的腦袋往水裡壓……
“你!……咕嚕嚕……我要殺了……咕嚕嚕……”紀呈氣得要命,卻被青蛟壓製著,那雙眼睛都紅了。
路從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他遊到角落裡,蛇腦袋只露出一部分,暗中觀察。
他沒想到,蛟竟然會比龍還厲害。
“還亂說話嗎?!嗯?”青蛟面色冰冷,他一頭短發,那雙劍眉下,總是笑嘻嘻的眼裡,此刻如烈火燃燒。
小黑蛇瑟縮著看著他,青蛟以前就是這樣嗎……
“你等我傷勢恢復……咕嚕嚕……”紀呈剛硬氣頂嘴,就又被青蛟掐著脖子按回水裡。
“青蛟哥,放過他吧,他快不行了。”路從白說情道。
青蛟看到路從白又換上笑臉,“沒事,死不了。”
有路從白求情,青蛟大發慈悲放了紀呈,紀呈狼狽地靠在岸邊,眼圈都紅了,“我傷勢恢復,我第一個揍你。”
“沒事,大哥會罩著我,而且我馬上化龍,到時候誰揍誰還不一定。”青蛟勾唇,陰惻惻笑著。
“青蛟哥,你害怕點,我不正常……”小黑蛇感覺自己不該出來。
“啊?”
“不是,我說,你正常點,我害怕……”小黑蛇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沒事,我們平時就是這麽交流的。快過來,躲那麽遠幹嘛。”青蛟化作蛟身,遊到路從白面前,用尾巴纏在路從白的身子。
“你這瘋子,不是你讓我過來說明真相的嗎?我說錯什麽了?”紀呈憤怒又委屈。
“我讓你客觀地講述,沒讓你扭曲事實。”
青蛟尾巴重重甩到紀呈身上,紀呈傷勢未愈,此刻又被一番折磨,已經筋疲力盡。
“我現在不想說了。”紀呈冷冷一笑,捂著肚子化成白龍,踉踉蹌蹌飛起來,差點栽進樹上……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路從白看著那銀白色的背影,看向青蛟。
“不用管他。”青蛟甚至不多余看紀呈一眼,舒服地躺在溫泉裡,閉上了眼。
兩人泡了挺長時間,冷了就去瀑布後面的石洞裡烘乾衣服,在小瀑布附近玩,玩得嗨了,甚至忘記了時間。
……
臨近傍晚,天色將歇。
龍湛坐在書房裡臉色如沉寂的海一般陰沉,他等了路從白一天都不見人影,知道他愛玩,但沒想到這麽不聽話。
龍湛去了青蛟的住處親自找人,結果房子裡空無一人,紀呈也不在。龍湛腦子裡想到了許多可能。
或許是恢復記憶,離開了……
走出屋門他化作金龍,憤怒地龍吟一聲,驚起全雲望山的鳥。
在後山上草地上打鬧的兩個長條聽到聲音,愣了一下。
“好像有什麽在叫?”黑蟒蛇歪著頭,吐著信子,看向天邊。
“你聽錯了,偷襲你!”青蛟玩上癮,他太久沒和自己家弟弟玩了,也忘了龍湛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