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麽事。”龍湛側目看向他,不算溫柔地開口道。
“我、我有點怕黑,湛哥,你能送我到樓下嗎。”路從白瞎扯道。
“那你照鏡子的時候也害怕?”龍湛毫不留情地戳破路從白的謊言後,看他紅透了臉,咬著唇扣手指。
“那不是一種黑……”路從白垮下小臉,“我就想和你多待會,不可以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明早去給湛哥送早飯。”
路從白整個臉都在發燙,他安全帶也沒解就開車門,被慣性甩到車背上,才笨手笨腳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龍湛猶豫片刻,從儲物盒裡拿出鴨舌帽和口罩,戴上後,下了車。
路從白聽到鎖車的聲音一愣,回頭時,龍湛已經走到他旁邊了。
“真是慣的你。”龍湛故作一臉不情願道。
路從白揚起嘴角,相比於秘籍策略的成功,此刻他更開心金龍前輩真的會下來陪他。
兩個人在平常的居民樓下並肩而行,有寫完作業的孩子在小廣場上嬉鬧。路從白走到人行道外側,下意識把龍湛護在裡面。
龍湛垂眸看他,路從白注意到視線就抬頭傻乎乎地朝自己笑,眼底落進星輝一片。
兩個人走到路從白的住宅樓樓下,停了腳步。
“上去吧。”龍湛說著轉身要走。
“那個!”路從白驀地抓住龍湛衣擺的一角。
路從白靠過來時,龍湛能聞到他發絲山茶花的香氣。
“要不要試著抱一下再分開……”路從白說話時,眼神飄忽,不敢看龍湛,腳下卻一點點往龍湛身邊挪。
“路從白。”龍湛臉色沉了下來。
“我、我開玩笑的…”路從白聲音一顫,趕忙收回了手指,後退了一步,忘了後面就是台階,踉蹌一步才站穩。
龍湛沒再看他,走出十多步又停了下來,歎了口氣,沒好氣地開口道:“還不跟過來,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嗎?”
路從白正愣在原地目送龍湛,聽到這話時,連忙衝到龍湛旁邊,不知為何,心口撲通亂跳。
金龍前輩這是答應他了嗎?
雖然說之前在纏尾巴和看電影的時候抱過,但好像都是特殊的情況,也沒有正式得到金龍前輩的同意。
路從白一路胡思亂想,眼前的光影越來越暗,抬頭時才發現龍湛已經停下腳步,此刻他們正站在小樹林裡,這裡晚上除了野貓,很少有人過來。
“要在這裡抱嗎?好黑啊。”路從白打了個寒顫,這樣好像做壞事啊。
“嗯。”龍湛惜字如金。
黑暗裡,龍湛那雙金色眼眸仍然能把路從白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路從白局促不安地靠近,手放在龍湛腰上後就不知道下一步該幹嘛了,龍湛身體很熱,只是輕輕放在上面,路從白就感覺自己的胸口燃燒起來。
心在胸膛外面亂跳,路從白閉上眼,乾脆直接撲到龍湛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側臉貼在他的頸窩。
“臉皮越來越厚了。”龍湛嚴厲說著,手上卻攬住了路從白的腰,伸手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軟肉。
路從白害羞地抬不起頭,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路從白不敢亂動,只是抱著,什麽也不做。
龍湛的手放在路從白後頸,緩緩摩挲,過了五分鍾,龍湛胸前都悶出一層汗。
“啪!”
“哎呦!”龍湛在路從白屁股上輕拍一下,路從白吃痛,從龍湛頸窩裡抬頭,卻沒有撒手。
“你還要抱多久。”龍湛捏著他的屁股,壓低聲音道。
“唔疼……”路從白試圖躲開龍湛的手,卻是徒勞,乾脆放棄了,仰頭期待地看向龍湛,“那以後每天晚上都可以抱一下嗎?”
“不可以。”龍湛移開視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龍湛以為路從白會失落,他的話題卻又跳躍了,“湛哥,我們好久都沒纏尾巴了。”
“看來上次屁股罰得不夠疼,還敢惦記這件事。”龍湛嘴上威脅道。
路從白咬著唇,隱忍著什麽,半晌才開口,“很疼的,但我更需要湛哥……”
龍湛微怔,松開了抱住路從白的手,“知道了,下次再說。”
“真的?有機會了?”路從白又抱著龍湛使勁在他胸口蹭了蹭,而後說了好幾遍明天見,才往自己家跑去。
需要。
龍湛看著路從白的背影,細細品味這兩個字,除了擔負龍族責任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說過,需要他。
被人需要的這種感覺有點微妙,讓龍湛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保護龍族以外的意義。
龍湛開車回到家,下車後就看到站在自己家門前的一位老者。
年過花甲,穿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長衫。
“你怎麽來了,族裡有什麽事嗎。”龍湛走過去,開口道。
“族裡沒事,但是前幾天您使用能力,把一個白狐重傷趕回了妖族,大家都在擔心是發生了什麽威脅到龍族了嗎。”
“沒有發生什麽事,她入魔了。”龍湛避開了路從白的存在。
“這是您在惡龍一戰後第一次動手,狐族對龍族向來沒有威脅,而且……有龍說,您是為了保護一條公蛇才大打出手……”老者猶猶豫豫,手放在袖子裡似乎在摸什麽東西。
龍湛打開了大門,站在院子裡,被發現也不再避諱,“確實是為了護他,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