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台只剩下半個小時,舞台導演壓根不管是不是路從白的過錯,總歸不能是他的過錯。
路從白並不懂這個道理,他安靜的站在那裡,生生忍住眼淚,低著頭挨罵。
只要這個人罵夠了就好了,不要出頭,不要把事情惹大,不然龍湛會生氣了,工作也保不住。
龍湛跟李棟一起過來的時候,撞見的便是這副場面。
路從白正指著鼻子被導演罵,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在看熱鬧。
“他怎麽在這兒,我記得他今天休息,你叫他來幫忙的?”龍湛目光犀利看向李棟。
李棟猛搖頭,他哪還敢,上次讓路從白買杯喝的都被訓了,他可不敢再使喚人了。
龍湛面上風輕雲淡地看著眼前的鬧劇,中間那個蠢蛇這時突然抬起了頭,龍湛這才看到路從白額前的紅痕。
“高導演,現場有點吵啊。”龍湛走過去,雙手抄在西裝褲的口袋裡,居高臨下看著高導演。
高導演那擰成倭瓜似的圓臉,看到龍湛時,立馬喜笑顏開。
“服裝出了點小問題,工作人員沒做好,我說兩句。”
“看來高導演對我的人有諸多不滿——路從白,還不快給高導演道歉。”龍湛咬了咬後槽牙,似笑非笑。
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路從白小聲的哽咽都能聽清,龍湛眉頭不自覺蹙起來,更覺得心煩意亂了。
“龍老師您的人?”高導演重複著龍湛的話,難以置信道。
龍湛抓著路從白的纖細的手腕,一把拉進懷裡,抬起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當然是我的人。”龍湛那雙金色的眼眸仿佛鍍上了朝霞的光輝,冷傲又帶著難掩的怒意。
“龍老師,這太不巧了,我還以為是道具組找來的幫手,您別計較。”高導演嚇得冒了一頭汗,他皮笑肉不笑道。
他得罪誰不好,怎麽得罪到龍湛頭上去了。
“演出結束,你和李棟談醫療費用的事,他受傷了。”龍湛摸著路從白的額頭,風輕雲淡道。
高導演哪能說不,自己好不容易請來了影帝,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演出攪黃了,只是眼前這個人不會是劃破了一點皮,就要醫藥費,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龍湛說完,便帶著路從白離開了,一路上臉色沉沉,只顧著往前走,沒注意到身後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蠢蛇。
龍湛足有187,步子也大,路從白想跟上他,走幾步就得小跑。
“小路,你沒事吧,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李棟湊過來,詢問道。
路從白搖了搖頭,沒說話。
“那你們先去休息室,我出去買藥。”李棟說著便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路從白又累又委屈,又害怕龍湛把他給解雇了。
在到達休息室後,他看著龍湛那張冷漠的臉,再也控制不住哭聲。
“湛哥,我真的有好好做,不要解雇我,我也不偷偷和你纏尾巴,我都聽話……”路從白跟犯錯孩子似的站在龍湛面前,兩手攪在一起。
龍湛本就忙得頭痛,看到路從白的眼淚更是煩躁,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不解雇你,你告訴我誰讓你過來幫忙的。”龍湛問道。
“不、不認識……”
龍湛就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他看了眼路從白額頭的傷,分外礙眼。
欺負人竟然敢欺負到自己助理身上,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頭髮撩起來,過來我看看。”龍湛狀若無意的開口道。
路從白哪敢反抗,他乖巧地走過去,離龍湛更近一點,撩起頭髮。
那傷痕已經結痂了,就是有點泛紅,倒是路從白的一對眼睛,哭得梨花帶雨的,都腫了。
“別哭了!”龍湛心裡煩悶極了。
路從白不哭了,只是站在那兒小聲抽噎,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直到……眼前出現一條金燦燦的大龍尾,路從白眨了眨眼,下意識一把抱住。
龍湛忍著被觸碰的不適應,用龍尾的尖尖點在路從白腦門上,那裡的傷便消失了。
“給你纏纏尾巴,不許哭了。”龍湛一臉自然地開口道。
第五章 不能再摸了
路從白驚喜地望向龍湛,似乎還不太敢相信,他咬著唇小聲試探:“真的嗎?湛哥答應和我纏尾巴?”
龍湛沒想到路從白這麽好哄,他搖了搖龍尾,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嗯。”
路從白變出黑乎乎的蛇尾,那裡的傷好了大半,他坐在龍湛身邊的沙發上,用黑蛇尾一點點纏住金色的龍尾。
“貼貼……”路從白破涕為笑,將兩根長條扭成麻花狀。
這應該也算雙修了吧,雖然沒有全身都纏在一起,但是修為也會一點點漲,又很舒服。
做蛇不能太貪婪,龍湛對自己已經很好了。
“就這麽喜歡和我纏尾巴?”龍湛有點摸不透這個蠢蛇的想法。
路從白點了點頭,有點羞赧似的,蕩了蕩雙尾。
龍湛一臉黑線,看著路從白那一臉滿足的樣子,隻好任由他這種幼稚的做法。
“以後除了我,不用聽其他任何人的話,別人問你,你就說你是龍湛的人,知道了嗎。”龍湛語氣嚴肅。
路從白正襟危坐,聽著龍湛訓斥自己,小聲道:“那個人說,湛哥你的服裝沒人準備,我怕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