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龍湛的聲音隔著手機好像變得溫柔許多,路從白莫名有點緊張。
“嗯,剛回來。”路從白說完,感覺自己好像把天聊死了,又接了一句,“湛哥呢。”
手機另一頭的龍湛聽到路從白的話,愣了兩秒才繼續開口:“在家,明天的早飯你來準備,早點過來。”
路從白有點沒想到龍湛給他打電話就因為這點事,他想問自己明天做完早飯是不是又不可以留在他身邊。
路從白終究沒有勇氣問,已經有新人來了,金龍前輩怎麽可能還需要自己。
“從白,我給你燒的熱水喝了嗎,還疼不疼,現在是廣告時間,我可以給你揉揉肚子。”
電話還沒掛,門外青蛟突然開始梆梆梆的敲門聲,還扯著大嗓門喊。
路從白趕忙捂住手機的話筒,“青蛟哥,我沒事了,你還是回去看你的白龍馬吧。”
“你生病了?”與此同時,手機裡傳來龍湛略帶疑問的聲音。
路從白又手忙腳亂地接起來,“只是有點壞肚子了……湛哥,你是在關心我嗎?!”
“你確實病得不輕,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明早別讓我等你。”龍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路從白垂頭喪氣地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自言自語:“我都忘了,湛哥說過這些不是關心自己,都是怕耽誤工作而已。”
……
路從白就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起床,簡單收拾一下就去了龍湛家裡。
到了龍湛家門口,路從白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金龍前輩家裡的鑰匙。
路從白在門口徘徊了一會,試探地輕輕推了一下大門,才發現門壓根沒鎖。
屋子裡格外安靜,茶幾上還有翻開一半的劇本,路從白看了眼樓上緊閉的房門,輕車熟路地來到廚房準備早飯。
龍湛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尾巴也沒收,躺了一會就穿著睡衣就直接下了樓。
下樓時早飯已經做好了,客廳都是烤麵包片的香味。
“湛哥,你醒啦,今天下午才有行程。一點,是另一場時裝秀。”
路從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新本,龍湛瞥了一眼,發現並不是昨天那個鬼畫符的本子,字跡工整,乾乾淨淨。
不知怎麽,他想到了昨天路從白被撞到牆上時的模樣,龍湛蹙眉,“嗯。”
路從白見龍湛還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咬著唇把本子收起來,動作都輕手輕腳的,怕又惹龍湛不高興。
龍湛沒著急吃飯,而是先拿起了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醒神。
路從白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那根又粗又壯,金燦燦的大龍尾就在他眼前。
尾巴尖垂在他腳邊的地毯上,一伸手就能夠得到。
陽光落在上面,反射出七彩的光。
路從白像是被迷住了,他目不轉睛盯著那龍尾,俯身,趁著龍湛不注意,用手指輕輕碰了那尾巴尖,又不舍得地收回手,隻盯著看。
路從白的視線實在火熱,龍湛想忽視都難,尾巴尖被路從白輕輕碰過的地方一陣酥麻,從脊椎一直蔓延心頭。
蠢蛇,一條龍尾有什麽可看的,這麽多天還沒看夠。
龍湛看著他那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不知想到什麽,脖子有些紅,而後在路從白面前擺了擺尾巴,逗弄他似的。
路從白看著面前的金尾巴搖來搖去,出於蛇本身捕獵的習性,路從白瞳孔都變了,試圖抓住那龍尾。
到底是蛇妖還是貓妖。
龍湛用余光偷看路從白抓不到自己尾巴時的挫敗模樣,沒意識到自己笑得多寵溺。
“抓到啦!漂亮尾巴!”
興許是偷看路從白時分了神,被路從白得了手,路從白整個人撲在他的尾巴上,緊緊抱著,單純地傻笑著。
“唔!”尾巴尖傳來尖銳的刺痛,龍湛悶哼一聲,咖啡灑出來一半。
這蠢蛇!
路從白趴在龍湛的尾巴上,聽到頭頂的哼聲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他乾脆把腦袋也埋進龍湛的尾巴上,聲音悶悶的,“湛哥,如果我說是尾巴先動手的,你會相信我嗎?”
“抱不夠了?”龍湛聲音冷了下來,試圖抽回尾巴。
路從白趕忙起身,垂著頭打算認錯時,發現手心裡有什麽硌著自己,攤開一看……
是金龍前輩尾巴上的大鱗片。
路從白嚇得快哭了,猛然想起自己前天因為咬疼了金龍前輩,就被狠狠打了屁股,甚至還不讓自己在他身邊工作。
如果金龍前輩知道自己把他鱗片薅下來了,還不把自己屁股打開花,然後再開除自己,那可怎麽辦。
想到這裡,路從白眼眶濕了,在龍湛身後抽抽搭搭的。
龍湛脊背一僵,回過頭時,路從白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怎麽,和我尾巴玩還把自己摔疼了?”龍湛用尾巴點了點路從白的額頭,開口問。
路從白被尾巴戳得後退幾步,額頭紅了,他看了眼那大尾巴,忐忑地說出實話:“我、我把湛哥的鱗片拽下來一片,疼不疼啊?要不要用靈株……”
龍湛看著路從白嚇成這樣,怯懦又帶著防備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我看看。”龍湛毫無波瀾道。
路從白攤開手,手心裡的鱗片幾乎比路從白的手還大,路從白堪堪用手掌包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