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敖聽和四皇子的事情把他給嚇到了,子桑言書抱著腿縮在牆角處,委屈巴巴的小聲抽泣。
明羽輕輕拍著子桑言書的背,輕聲安撫著:“言書別怕,一定會沒事的,你什麽都沒有做錯,明羽哥哥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就算是有明羽的安慰,子桑言書也一樣放心不下,他知道殺死神仙不是小事,而且那個神仙的身份尊貴,更加不是小事。
如今明羽也被關在這裡,子桑言書不止是害怕自己被如何懲罰,更加擔心會連累到明羽,連累到現在還在戰場上的簡旭。
如果只是因為四皇子和敖聽的事情,明羽還能有把握把子桑言書帶回去,可是現在天君震怒,明顯是因為他的身世,如此事關天族的顏面,明羽反而更加不安起來。
四皇子什麽脾性是三界皆知,饒是天君護短,但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即使沒有簡旭這層背景在,天君也不能強行傷害子桑言書。
可如今簡旭不在,天君又最是看中顏面,如此一來,天君大有可能會因為不讓他的血脈被發現,而把子桑言書弄死在天牢中。
明羽的猜想並非沒有道理,他們在天牢中還沒留下多久,就有天兵過來要把子桑言書給帶走。
見到幾個天兵氣勢洶洶的過來,明羽下意識護住子桑言書,用身體擋住子桑言書,警惕的看著幾個天兵,看到他們沒有拿著天召,便質問起來:“你們要幹什麽?若要降罰必須要持有天召,沒有天召你們休想碰他!”
明羽也料定了這些天兵根本就沒有天召,子桑言書是因為自衛而殺了四皇子,根本罪不至死。
而且也料定了天君不會公然因此處罰子桑言書,天君更害怕子桑言書的血脈被發現,所以根本不可能下天召,堂而皇之的處罰子桑言書。
所以明羽也只能以此來攔住天兵。
可是天兵是奉了密令而來,他們帶著天君的咒印而來,天君也已經料到明羽一定會攔著,所以他特地讓天兵用咒印,封起明羽的經脈,讓他無法使用法術。
明羽根本無法攔住他們,就算是上神之尊,可明羽修行的也只有醫術,動起手來明羽根本就不擅長,加上天君的咒印,明羽更是沒有反抗之力。
幾個天兵還是將子桑言書從明羽的身後拉了出來。
天君是鐵了心的要折磨子桑言書,更是要明羽親眼看著。
明羽為上神之尊,天君不會動明羽,可是因為他們將子桑言書帶回來,以至於如今差點讓天族顏面盡失。
他們要折磨子桑言書,還要讓明羽親眼看著。
沒有了簡旭的禁製,子桑言書的本體現出,天兵用鉗子將他的鱗片一片一片的**,然後在傷口之處潑上辣椒水。
“你們住手!別碰他!別碰他!”
聽著外面忍不住喊出來的淒厲之聲,明羽在天牢之內,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拳一拳落在玄鐵之上,可是任他打得拳頭上鮮血淋漓,玄鐵依舊牢固如初。
“你們別碰他啊!別碰他!別碰他!”
明羽的聲音已經喊得嘶啞,可是外面的天兵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
也就是片刻心軟,回過頭來對明羽道:“上神,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您還是省省力氣。”
他出不去,也救不了子桑言書,任他喊破喉嚨,天兵的手也不會因此停下。
天牢中刑罰千千萬萬,可是天兵用在子桑言書身上的,樣樣不致命,他們就是讓他疼,疼得痛不欲生。
一開始牢中還能聽到呼喊聲,可是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弱小,身上的鱗片已經不知道被拔了多少。
很快他們有換成了鞭刑,用玄鐵鞭以烈火術燒得滾燙通紅,再用力打在被拔掉鱗片的地方。
一直將子桑言書打得使了意識,昏迷數次,在被冰水澆醒,數次如此,直到只剩下一口氣,再丟回明羽身邊。
鮮活的一個孩子,如今被他們打得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氣息,身為醫官,明羽見多了重傷的神仙。
可是子桑言書是龍族,鱗片被拔本身就如同剜心之痛,現在再被打得全身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片完整的血肉。
明羽根本就不敢去碰,他手忙腳亂的從衣服上翻出來療傷的傷藥。
明羽給他喂了丹藥,又一點點的在傷口上灑上傷藥,傷口處有火毒,明羽的藥粉無法讓傷口直接徹底愈合,但是至少能夠保住性命無虞。
他傷得太重,明羽連上藥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自己的眼眶已經濕潤,卻憋著不讓眼淚滑落,眼淚若是不小心滴在傷口上,也會更疼。
藥粉灑在傷口處的刺痛,讓子桑言書在昏迷中漸漸清醒,朦朧之中看到明羽在自己的身邊,心中委屈湧了上來,聲音沙啞細小如蚊蟲一樣喊著:“好……疼……”
明羽想要應一聲,可是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竟然哽咽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很久之後,心中平複一些,才沙啞的應了一聲:“哥哥在……”
可是此時,子桑言書早已經再次昏迷。
明羽終於別不住咬著掌心自責痛哭起來,身在天牢中,他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看著人就在自己眼前受折磨,他也無能為力。
飛升成為上神之後,這是明羽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明羽原以為如此天君就會放過子桑言書了,可是他錯了,天君從來沒有打算把子桑言書給放走。